万婉也不知道都在聊什么，低声说：“都在聊什么呢？是不是我这裙子太薄了？还是又不够端庄了？”
宁家在她的光背上拍拍，戏谑道：“你这背要不冷，没人管你有多好看。”
万婉长相是偏清纯的，但她就是偏爱性感的装扮，自然还要再加上一份雍容华贵。她微微侧到一边，笑嗔：“干嘛呀？这不是披着皮草了嘛，暖和着呢。”
肖珩也不知道儿媳妇为什么就爱这类装扮，穿成这样出去又得招来不少非议，但他也没说，不然又该说他管得多了。
两口子走到大厅里，祁蔓也从外面回来，她身后跟着两个女儿，还有刚加入进来的安娜。
这三个都是一身传统服饰，连裙摆都放得很低，头发只是盘起来用一套首饰点缀着，就满是画报里上世纪女性的风情。
这些洋派服装都是莫姨婆年轻时候精心置办的，但毕竟是年轻时的鲜亮颜色，她一直保存得很好，却从来没拿出来穿过。
她生前陆续送了不少给祁蔓，这些衣裳都被精心保存着，只有在年节这样的场合才会拿出来穿。
万婉不喜欢那样的服装，她认为都透着时代的陈腐气息，但真看到这些，又觉惊艳，说：“真是好精致，怎么拿给我的都是那些素淡的颜色？”
宁家冲远处的母亲和妹妹们笑着，说：“嫌素淡你就不能换个颜色？那都是我妈的珍藏，也就你不识货。”
万婉刚要说话，那边祁蔓几个也看到了他们，安娜走过来看了眼她的装扮，张口就问：“你这是人造皮草吗？”
万婉皱眉：“我看着就那么寒酸吗？要买人造的那么落魄？真没眼光，这是顶级的狐皮，一整张。”
呼呼还没来得及拉，安娜就皱起眉头，说：“你不知道动物是受保护的吗？不懂环保，也不懂尊重生态，你居然还沾沾自喜？”
呼呼忙赶在女友骂出口头禅之前插话：“她是环保主义，也提倡低碳生活，所以，嫂子，你别介意。安娜！”
安娜转身，很不高兴地走到旁边坐下，万婉尴尬极了，又不好在长辈面前发火，也气冲冲走到另一边坐下。
宁家和呼呼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苦涩眼神，男人有了另一半之后，果然都是当稀泥的命。
肖珩看俩孩子似乎有些不对付，走过来说：“干嘛呀？过年呢，怎么还都黑着张脸啊？小万？”
余楚也难得挂上笑容去另一边劝：“安娜，中国的除夕是非常重要的，今天生气就要生一整年的气。”
安娜微微笑了，抬头说：“叔叔，真有这么神奇吗？”
余楚坐到她旁边，一本正经：“有，不能生气，不能挨打，不能说忌讳词，反正忌讳多着呢，得都做到明年才有一整年的好运。”
安娜又笑开来：“中国的文化真复杂，我们美国就没这些规矩，圣诞节就是最重要的节日了，也没有这些。”
余楚难得又称赞：“那是的，中国的历史比你们多几千年嘛，习俗是很多的。安娜，你穿旗袍真漂亮。”
安娜很惊讶，问：“是吗？就是头发短了一点，如果能挽起来就更合适了，我应该把头发留长一点，余孝，你觉得我长发好看吗？”
呼呼忙说：“你什么样都好看，过来坐吧，一会儿就要吃饭了。”
安娜耸耸肩，还是大方坐过去。
万婉见状也不好再冷着脸，她也跟着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肖珩给几位长辈依次倒酒，才站起来举杯，笑着说：“今年是我们家最齐整的一年，祝我们大家新年都有新气象，心想都事成！”
嚎嚎被奶奶推了推，也站起来奶声奶气扯着嗓子说：“嚎嚎祝各位长辈都健康长寿，心想事成！”
大人们都笑起来，嚎嚎左右一看，忙双手伸出去，更加洪亮地说：“红包拿来！”
肖珩抱着小孩坐在怀里，挠他的小脸说：“红包要新年给，这孩子，现在就惦记红包了。”
嚎嚎躲来躲去，笑着求饶：“爷爷，我不要红包了，不挠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