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绾前脚才从丞相府落地,猛然被攥住手臂,粗暴的被拉着一直走到了兰院。
“你做什么?”
女子眉头紧蹙,忍住了躁动的心绪。
夏侯伯玉看到她被他抓红的手臂,强迫自己将她松开了,冷漠的说,“该本王这么问你罢?你真的要去送死?”
“与你何干,右贤王,你管的太多了。”
苏绾绾道。
他是管的太多,他就管了。
“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啊”,夏侯伯玉眯了眯眼,颇恨铁不成钢,“杖刑打不死你,如今又要去那什么鸟不拉屎的鬼地方送死?苏绾绾,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像个普通人一样好好的活着吗!你有几条命给你这么折腾?”
“我必须这么做。”
苏绾绾坚定的说。
要她在这座皇城傻傻的无止境的等待,每夜每日彷徨纠结,思念着一个不在眼前的人。
她在等什么,她要等什么?
她不指望何人来救她,她能救自己。
现在机会来了,她就不会错过。
“你这是不要命。”
若是能打,他真想打醒她。
夏侯伯玉忍住满脑子的暴力行为,慢慢将手放在她的双肩,冷静温和的说,“苏绾绾,你听我说,不是只有这一个办法。你是太冲动了,选错了。你信我,跟我走。本王会保护你的。你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做。”
“王爷这是要当我将金丝雀一样圈养起来?”
不是讽刺,也不是排斥,是她不会这么做,苏绾绾道,“王爷的心意,我心领了。就像王爷看到的这样,我就是这般折腾的女子。”
“你这是在胡闹,他会想看你去送死吗。”
夏侯伯玉道。
她不就是想见顾明廷吗。
“他当然不会”,苏绾绾微微一笑,“但我就是要去见他。“
“疯子。”
夏侯伯玉嘲讽的勾唇。
苏绾绾,“你没有爱过一个…”。
“谁说我没有!”
夏侯伯玉打断她。
苏绾绾,“哦。”
“本王第一次这般细心的对待一个人,你太不知好歹了。”
夏侯伯玉道,“他很好,本王就不好吗?本王现在活生生的站在你的面前护着你,他有吗?本王不会让你置入险境,他可以吗?无论他在你心里面有多么重要,他现在都不在你的身边,便都算不好,都是虚的,假的。”
“只要是本王在意的人,本王就会想尽办法的站在她身旁护着她,不叫她受伤,不叫她寂寞。人在你面前才是最实际的,而你偏偏想着一个不在这里的人。”
该说她痴心,还是说她天真?
…其实他也是那个不知是痴心,还是天真的的人罢。
明知她心有所属,还是像被灌了迷魂药一样将心都捧到她的面前,将他骄傲的高高在上的灵魂凌迟了一遍又一遍。
他说她是疯子,他又何尝不是。
都一样。
或者他的不甘心,也是她的不甘心。
苏绾绾看着他,真诚的说道,“夏侯伯玉,一开始利用你,我很抱歉。多谢你的爱护,就算我不知好歹。你我本就殊途,是敌是友尚未可知。若真的有你我对峙的那一日,你不必对我心软,望你也莫觉得,我是个好人。”
“你这是道别?还是决裂?”
夏侯伯玉皱眉。
“决裂。”
苏绾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