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思绪虽然在我脑海中穿插成团,但此刻容不得我多想,白西装说憾海有惊天的波动,若是方可钦也被波及,那必定是危机重重。
她虽是奉命护着我进阴司,可我能感受得到,她真的拿我当她的弟子。
既然无间地狱能伤的了槐王,那必定也能对其他鬼王产生威胁,何况,还有黄枭的魔体和斩寿刀,应该能有一搏之力,不至于说死就死,任人宰割。
“告辞了。”话音一落,我便朝着洞外走去。
“且慢,你知道怎么去憾海吗?”
我拿出了甘蔗六十八,说道:“搜不就行了。”
槐王像是看傻叉一样看着我,说道:“憾海独立于阴间之外,你那个破手机,能搜到就邪了。”
我如梦初醒,方才心绪不宁竟然一时间忘了这茬,判世鬼王也说过同样的话:憾海是独立于阴间之外的……
我有些尴尬的问:“那怎么去?要不你给我指条路?”
“路?去憾海哪有路?”槐王心中仿佛已经确定了,我就是个傻叉,因为他的眼神就是在骂我。
“没路?那大当家怎么去的?”
“憾海只有大概的方位,但阴阳两界却没有路可以到达,想去憾海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以念力为引,接引思念长河现世,引渡你去憾海。”槐王缓缓道出这一秘闻。
我反复推敲着他的话,片刻之后,结果呼之欲出,我很确定,他就是在吹牛叉。
“你别以为我没文化?老子也读过几年书!”我生气的说。
槐王眨了眨眼睛,气的大骂:“滚滚滚,拿着你的甘蔗六十八搜去吧,你能搜到,本王叫你爹,凑。”
听着这老登说出这么狠的话,我不由得又信了他几分。
“你没骗我?”
咯嘣一声,槐王的大牙被他咬断了。
“骗你?你有什么资本让本王骗你?爱信不信!”也许是我的老实本分折服了他,使其短暂的良心发现,他又接着说道:“如果说,阳间人视阴间为奇异空间,那么,憾海就是鬼魂眼中的神异空间、奇妙又魔幻。”
“奇妙又魔幻……”我喃喃道。
“闭目静思冥想,集中精神,用念力去感知……”槐王并没回答我,而是直接指点我如何做。
三分钟后,我想起了阳间的烤鸭,我很气恼自己,为什么在这种关键时刻,思绪竟然不可控制的跨越了频道。
五分钟后,我想起了沈亏,也不知道他和左右护法怎么样了。
十分钟后,我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三生石中的那一幕,方可钦一袭红衣,死在了我的怀里。
刹那间,我睁开了眼睛,没想到槐王此刻正直勾勾的盯着我,骂道:“让你静思!你明白什么是静思吗?你眼珠子触电了?还是你的眼珠子要搬家?”
听到他的三连问,让本就有些急躁的我,顿时生出了一丝怒气。
“你能骂的再脏一点吗?”
“你的蠢已经超越了我的认知……”这句更脏的话正说到一半,槐王突然猛的一转身,刹那间,他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就在我惊疑之际,他已经闪身到了洞外。
这一幕,彻底打断了我想要再度静思的想法。
发生了什么?让槐王如此严阵以待?
等我追出去后,槐王虽然已不见了踪影,可大地的震动感却告诉我,他正朝着城门方向奔去。
突然,城门处传来了一声恶吼:“老槐王,滚出来听旨。”
听旨?谁下的旨?
正在我疑惑之际,城门处又传来一声怒吼:“你敢抗旨?”
随即,我便看到了,一条粗大的树干纵天砸下。
轰!
大地一阵晃动,紧接着震动声、怒吼声、轰鸣声接连不断的传来。
我全力提升魔体中的力量,朝着城门极速跑去,相比于进城时,此刻我可以算是跑着飞了,我的双腿残影连连,跑起来根本刹不住车,可即便如此,等我赶到时,也已经是三分钟以后了。
冲出城门的那一刻,我发现此时和槐王交手的,竟然是一个超级大的灰老鼠!
不但大,而且……还有实体!
足足有三米高,八米长,灰白色的毛发不算浓密,嘴边的长须犹如巨型钢针,护住头部,粗长的尾巴不时的抽向槐王,而它最闪亮、最厉害的攻击手段,当属它的一双暗金色大门牙。
每当槐王操控着枝条砸向它时,它先是灵活的躲开,等到槐王抽离枝条的空隙,便趁机追着枝条咔呲、咔呲、咔呲……不停的嗑。
我放开了嗓门,大声问道:“这叉谁啊?”
槐王对付大老鼠虽然游刃有余,可奈何大老鼠太过油滑,不与他正面交锋,槐王憋着火,骂道:“一个吃死尸的老耗子。”
“老夫叫尸鬼王。”大耗子恶声恶气的说道。
尸鬼王?
这么哇塞的名头下,竟是这么个玩意?
名不符实啊!
“他来此替谁传旨?”我又问。
槐王疑惑道:“我不知道啊,它也没说啊……”
“你不知道?你没问问就动手了?”
不等槐王说话,尸鬼王便十分恼火的骂道:“你给我机会说了吗?你上来就是一棒子,给我毛都蹭掉了,老夫都多大岁数了,那毛还能长出来吗?啊?”
“你让我滚出来听旨,我不揍你?呲着俩大门牙,啥话都敢唠,咋滴,你说话漏字啊?”槐王说着,竖起粗大的枝条,又是一棒子纵天砸下。
轰!
尸鬼王身上又掉了一撮毛。
“老槐王,你大爷!”
“我是树,没大爷……”话音一落,三棒子再次砸下。
尸鬼王一阵语塞,似乎也挺认同槐王的话,它趁着躲避大棒子的间隙,急声说道:“大当家口谕,让你带着范无间去憾海。”
话音一落,槐王停手了,高高举起的树干停滞在虚空中。
“这是大当家说的?”槐王问尸鬼王。
“昂。”
轰!
方才停滞在虚空中的树干,此刻猛然落下,正巧砸在了尸鬼王的尾巴上,如果不是它跑得快,恐怕就被开了瓢了。
“啊……你大……你树爹的!”尸鬼王抱着尾巴,一边跳一边骂,颇为滑稽。
槐王不屑的说:“代话就代话,还传旨……装什么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