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童也不断的惊呼道:
“快看,快看,那个城楼是建到天上了吗?”
他的惊痴样,自然是逗的女童、女将和佣人嗤嗤偷笑。女童在嗤笑的时候,就边盯着耸入云端的关隘城楼,边暗自告诉自己,是能打败那个还拿着这美丽大草原的别人的。
尽管她还不知道这个城楼关隘是什么,但当她一看到城门下及城楼上的兵士,她就明白这是打仗用的。这么高的关隘城楼,以及那周边都依山而建的高大城墙,还能打不跑那个别人?
走近城楼关隘的顽童,在马车里边用不够用的小眼睛,东看看、西望望,边不住的惊呼着太高大、太厉害了。他突然发现城楼及城墙下,从山坡底到山坡上到处都是巨大的坑壕,他就赶快问道:
“阿母,那是什么?”
“那是护城战壕。我们的守边勇士,就是依仗那些护城战壕守住这里,打跑那些草蛮人的。”女将在自豪说着这些的时候,慈祥的用手搀扶着将头伸向马车窗外不停的挥手欢呼的儿子。
她回头看向女童时,发现她也将头探向另一边的窗外。只不过,她并未向顽童那般欢呼。而是将下巴支在小手上,小胳膊肘则趴在窗边,认真而安静的打量着那些护城战壕。
只见那些战壕从山坡下到山坡上,城楼及城墙的数丈远都依阶而上的建造着。
每个战壕都约莫着有数丈深、数丈宽。战壕两壁上有能站立兵士的走廊。兵士们或手持砍刀、利剑盾牌及弓弩趴在战壕顶侧做迎击准备;或手持长矛站立值岗放哨。
战壕里都插满了又长又尖的竹签。女童明白,一旦有兵士进战壕或跌入,都会被扎死。
只是,她并不知道,那些竹签都是涂了剧毒。即便是不被扎死。只要有人试图拔掉竹签,接触到竹签后都会染毒暴毙。
她更不知道,当年草蛮大军只所以久攻不下这个关隘,就是这护城战壕立的大功。
那年,当草蛮骑兵趁着大函国宫乱兵祸之际,横冲直撞的冲杀到这护城战壕前就都傻眼了。这层层设防的巨大战壕,让他们的骑兵近乎发挥不出任何的战力。
草蛮骑兵在后来赶到的草蛮援军的支援下,费劲周折才杀光了第一层护成战壕的守卫兵士。然后,就只能望着又宽又深的战壕发愁。他们策马扬鞭的试了几次,几乎所有的战马都没能跳跃到战壕对岸。
他们也是被气急败坏冲昏了头脑。都不想想,就算他们冲过了第一层战壕,还有上边那么多的战壕,以及守卫的兵士。但不甘心受挫的草蛮将官,就凭着部下的勇猛。
一次次的尝试着跃马跳过战壕。当他们那跃马的勇士都跌落在战壕里被扎死后,草蛮大军的兵士们就用绳索下到战壕中拔那些高大的竹签。
不知有毒的他们,随即就暴毙。当草蛮将官知悉战壕中的竹签有毒后,就立即命令放火焚烧战壕中的竹签。可当那些浩浩荡荡的草蛮兵士下入战壕时。
铺天盖地的火箭纷纷从上一层战壕中射来。战壕中随即就变成一片火海。无法迅速爬上高大的战壕边沿的草蛮兵士,迅疾就在哭天喊地、狼嚎鬼叫中被烧成了灰。
那些声声惨叫,让草蛮兵士不寒而栗的同时,也激发了草蛮将官的野性。他们就恼羞成怒的激励兵士为逝去的同胞们复仇。
那些被将官们激活了野性的草蛮兵士,就像草原狼一般嗷嗷叫嚷着,前赴后继的冲杀着。
但无奈于那些战壕实在是太宽大了,任凭他们怎么冲也跃不过对岸。就算那些战马和骑兵掉进战壕中,没有被已经烧毁了的竹签扎死。那些战马也无法爬出高深的战壕。
也只能伴随着兵士们葬身于战壕中的火海里。正因为他们这样前赴后继的拼命往火海里冲,才在他们久攻不下时,损伤了大半。
也正是这次攻打澣北关的惨状和易守难攻,才使得草蛮大军这么些年,不管有多么壮大都只能屯兵与边界虎视眈眈,而不敢贸然进攻。
当女将他们乘坐的马车,上了战壕上面的吊桥正在经过时,顽童突然问道:
“阿母,人们都能通过这个桥进入城楼里吗?”
女将被儿子的这有些傻气的问话,问的有些哭笑不得时,就只好耐心道:
“自然是不能。敌军要是能通过这些吊桥,那还要这护城战壕何用?”
女童闻言会心的嗤笑着。顽童向女童做了个鬼脸后,又将脑袋伸出马车窗外。女童自然明白这吊桥是不会让敌军通过的,只是她还不知晓,这桥是吊桥。
关隘城楼下,早已汇集了众将官。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高大英武貌似壮年的军官。只见他腰胯战刀、身着银光闪闪的铠甲、披着黑色战袍。
他就是镇守澣北关的主将李大山,即女将李大英的弟弟。他虽看起来貌似壮年,但他比女将还小两岁,实打实的青年才俊。
只不过,他常年驻守边关,又不善于修理青黑的胡茬,再加上常年在边关被烈风和毒日洗礼,自然就使他那黝黑刚毅的脸庞,愈发显得像是壮年。
早年间,李大山的父亲在边界跑马帮做生意时,被嫉恨女将的草蛮小队袭杀。
从此,李大山就立誓从军、为父报仇,并不顾姐姐的坚决反对,而请缨来镇守澣北关。
他得知朝廷封姐姐为固边大将军时,就早早的做好了迎接的准备。今天更是一大早边亲自布置好迎接仪仗,而在城门口迎接着。
女将的车马大队刚过了最后一个吊桥,城门口就响起了热烈欢迎的鼓乐号角。
顽童还没下车就大声还欢呼道:
“舅舅,舅舅。”
李大山闻言,在把战旗吹的呼呼生威的大风中,看向马车里呼喊他的顽童。
随即他就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小外甥,甚是亲昵。他的随从和佣人也赶快上前抱下女童,以及搀扶着女将下车。
女将边打量着鼓乐喧天、锦旗飘扬的隆重阵仗边嗔怪道:
“都是自家人,何必大张旗鼓的弄这这阵势。”
“今日迎的不只是姐姐,还有朝廷特封的固边大将军。”他刚说完,都没等他下令示意,随从就边抱拳施礼边带头高呼道:
“恭迎大将军。澣北关隘,固若金汤。”
众将官兵士随即高声齐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