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顽童瞪了女童一眼,撅着小嘴悻悻的将头转向一边时。女将则把女童刚才的言行变化都看在眼里。她在暗自欣赏,这个先王之后的聪慧时,也越发的喜欢这个小女孩。
到了宿营地,吃饱喝足后,两个孩童的困意就让哈欠展现了出来。女将慈祥的打量了一下两个孩童,就吩咐佣人带他们去就寝。而她还要与众将会商军务。
就在女将准备起身离开时,营帐外的一声狼吼,吓的昏昏欲睡的顽童顿时在清醒之余就赶快睁大了惊恐的眼睛。他自然还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在叫。
但那渗人的叫声着实把他吓的不轻。女将见状,赶快上前搂着儿子安慰他,有很多人都在保护他,不用害怕。
就在她看向女童时,却发现女童异常镇定的打量着营帐外,丝毫没有任何的畏惧之色。女将以为女童知悉狼叫,习以为常了。就试探着问道:
“可知那畜生的叫声?”
“不曾知道。”女童在回答时依然很镇定。女将有些不可思议的打量着女童。她实在难以置信,一个小小的女童为何如此胆大。难道是天神在庇护着她这个先王之后?
女童见顽童还有惊恐之色,就上前劝说道:
“堵上耳朵,睡着了就不怕了。”
顽童在狐疑中,就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捂住耳朵。女童琢磨了一下,就从地上扣起泥巴揉成指肚大小的丸子,在耳边试了试大小,准备往耳朵塞之际,就又琢磨了一下,央求佣人帮她找碎布和线绳。
女将和顽童都不解的打量着女童。只见她接过佣人给的碎布后,将泥丸包进碎布中,再用线绳将碎布拧好的一端系好。然后将制作好的耳塞塞到顽童的耳中。
女将明白后就用赞许的眼神,打量着继续在制作泥丸耳塞的女童。女童将她和弟弟的耳朵都堵住后,就告诉女将他们不会再害怕了,她可以离开了。
顽童在欣喜中不停的把玩抚摸着耳中的泥丸耳塞。女将趁机起身离去。女童看着顽童困顿睡去后,才快步上了自己的小床躺下。佣人在惊奇中也用赞许的目光打量着小大人般的女童。
星稀月移、旭日东升。
一轮红彤彤的大太阳在张望中,向碧绿的大草原上投来金灿灿的目光。一幅震撼又迷人的草原日升美景,又把顽童和女童给迷住了。
女将招架不住儿子的撒娇嬉闹,就只好默默的陪着他和女童,一起欣赏着令人着迷的景色。顽童在看呆了之余,突然问道:
“阿母,这么美的大草原都是咱们的吗?”
女将沉吟了片刻悠悠道:
“会是咱们的。只不过,现在还不全是。”
“为何不全是?”顽童扬起懵懂的小脸有些不舍的问道。
女将时而打量着儿子,时而又看向眼前的美景。她在琢磨着怎么回答儿子的问题。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很多事儿还不懂。直到儿子追问时,她才答道:
“还有一部分在别人的手里。”
“为何会在别人的手里?为何不拿回来?还能拿回来吗?”
“能。把别人打跑就可拿回。”女童边看着被冉冉升起的太阳照耀的草原边很坚决的说道。
女将甚是惊诧的盯着女童。她是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孩童会说出如此有见地的话,并且态度还那么坚决。她本以为,两个都十岁不到的孩童,自然不会懂得太多,她还在考量着如何回答为好。
不成想,这女童居然毫不犹豫的快速说了出来。如果说,她是在将官之家长大,能说出如此之话,还不为惊奇。毕竟,她有机会听到将官们说此类言语。
而这个女童是跟着掌船的船家长大的,她何以有机会能听到此类话语?又如何能说出如此有见地的话?就在女将还在惊诧中琢磨时,顽童则嗤笑道:
“吹牛。你如何能打跑别人?”
“没有吹牛。我们都学练骑马射杀,就可打跑别人。”女童盯着顽童依旧态度很坚决的说道。
尽管女童的这句话没有让女将震惊。毕竟,部下有人在骑马射猎,女童自然是看见了的。但她能如此坚决的说出这些,还是让女将有些不可思议。
一个随船家长大,十岁不到的女童,就能说出这些,着实让人不能不吃惊,也不能不佩服。毕竟,她的儿子,在她和众多将官身边长大的孩子都没有如此见地。那这女童能不让人佩服吗?
想到这些,女将就赶快异常虔诚的,府地跪拜着天神和天上的先王。正是有了他们的庇佑,才使得大函国的后人如此的聪慧,如此的有勇有谋有见地。
与此同时她也在祷谢着天神和先王的庇佑;正是有了他们的庇佑,才使得大函国有了一位明君的后来者。这不仅是大函国的幸事;更是大函子民乃至更多同类的幸事。
澣北关是北陆澣州最大的关隘,也是最主要的军事要塞;更是大函国的北疆门户。原本,这座军事关隘并未建在如此靠近边境的地方。当时的大函国北部边界还要往北几百里开外。
但八年前的那场亲王逼宫篡位的兵变,导致守卫这里的精锐之师的大部,都被紧急抽调支援京都近卫军。草蛮部落就是趁此机会,一举侵占到了现在的边界地段。
当时,守军还是依仗这个关隘的易守难攻,才抵挡住草蛮骑兵的疯狂进攻。并且,趁着草蛮大军久攻不下、损耗大半后才一鼓作气把他们赶出了百里之外。
但终因,大函追军离这个堡垒要塞日益变远,而当时的兵力布防又比较虚弱,才没敢冒然再追,只是把边界维持到现在的地界。
那一场杀的惊天动地的宫变,致使大函国的精锐之师损伤严重,元气大伤。特别是很多精锐都是亲王栽培的,即便是有剩余没战死;但作为叛军的他们,自然不会再容留他们,几乎遭到了尽数斩杀铲除。
从此,大函国的戍边也只能仰仗着关隘要塞誓死维持,而无力收复失地。尽管,八年来,大函精锐正逐步恢复;但架不住草蛮部落的野蛮生长、疯狂扩充。
这些,现今女王及女将都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们也加快了招兵买马、练兵备战的步伐。但终因时机未到,就也只能派女将率领少部精锐前来固防。
还在几里开外,女童就被澣北关的高大城楼给惊着了。顽童也吃惊的半天合不拢嘴。女童看着那建在草原上少有的小山坡上的城楼,高耸的直插云霄,就惊讶的连连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