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随着一声大喝,西门悲双手向前挥出,四把剑交错着穿刺,插中了远处的稻草人。终于勉强控制住了四把剑。西门悲朝剑招了招手,四把剑依次飞了回来。已经是傍晚了,苦练了整整一个下午,西门悲也已经疲倦不堪。“不得不说,你师父在教人方面确实有一套。”西门悲对童至说道。
童至并没有回应,西门悲扭头一看,只见童至赤裸着上身,盘腿坐在石台上,面前漂浮着一把剑。西门悲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坐在一旁,看着童至。“这分心剑法真的这么难练吗。”西门悲想着,也像童至那样,让一把剑漂浮在自己面前。“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西门悲自言自语道。
“此心不动此心独,此心若动此心无。心不如一心不出,心若出时万念除。”西门悲轻声念诵着心决,“意思是说出剑的时候要心无杂念吗?”西门悲很是苦恼,“怎么样才算是心无杂念呢?”
“西门兄。今日就到此为止吧。”童至不知何时站起了身,“心无杂念说起来容易,坐起来极难。我这七日,每天都在心中观想,想象有一个和我几乎能够同步的小人,能用着我的剑招。”童至说着伸手向前一指,漂浮的那把剑虚空向前一刺。“然而每次一旦出剑,我却仍然仅仅是御剑,并没有使剑随我心里想的去使出剑招。”
西门悲也是在思考着。“我在想会不会并不是所谓心无杂念。”西门悲说道,“你想想看,若分心剑法讲究心无杂念,那天我师父又是如何做到一边使剑,一边向我们讲解?”
“等等,你说到这里我忽然想到了一点很重要的。”童至恍然大悟一般地说道,“你说,这剑法明明叫做分心剑法,为什么要心无杂念?若是心无杂念只想着剑,那分心体现在何处?”童至摸了摸下巴,点了点头接着自言自语:“有道理,所以咱们就不要再纠结了,先去吃晚饭吧。”
西门悲看了看身后属于童至的那间住宅,笑着问童至:“我师姐没和我一起来之前你是怎么吃饭的?”童至无奈地摊了摊手,道:“那还用问?肯定是去山下吃饭啊,御剑来回也就半个时辰,就当是额外练剑了呗。”
饭桌上,西门悲便向师姐请教起了分心剑法的诀窍,“师姐你当初分心剑法是怎么练出来的?”“不知道。”剑如雪简答道,但是似乎是担心西门悲追问,又补充道,“真的不知道。”
“唰!”一阵破空声响,随后传来了敲门声。童至开门一看,来的竟是白钊。
“师叔。”童至向白钊问好。白钊连忙摆了摆手,说道:“我有几件事要交代给你们。希望你们能够帮我完成。”
“师叔请吩咐。”白钊先是掏出一袋碎银放在了桌上。“这是门内给你准备的盘缠,我顺手给你带来了。”白钊接着说道,“你们要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到赤岳城后你们去玉金客栈,把这封信交给老板,然后你们就听他差遣。”白钊看着表情凝重的童至,笑了笑,接着说:“放心,不会为难你们的。就是门内一些很普通的事情。店主也算是我白门的挂名外系长老。”白钊继续微笑,“说到这里,我想起来你好久没回过家了吧,你弟弟应该长大了。我这里还有封给五明书院的推荐信,你不妨带着你弟弟,去赤岳城拜访朱五明院长。”白钊说着又在桌上放了一袋碎银,他解释道:“这是给你弟弟的。”
白钊交代完了事情,却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你们快些吃,待会我的爱徒会来和你们切磋切磋,你的师弟和师妹现在大概正在赶来的路上。”
“童师兄!”一听这气沉丹田的呼喊,童至便知是师弟郁岩到了。“西门兄,你要不要和郁师弟切磋切磋,郁岩他虽然不会御剑,但是门内的重剑传承却学到了十有七八。你的剑术不也是一绝嘛。”
“可以一试。”西门悲点了点头,自己虽然御剑术没有什么天分,但是剑术却是从小练起,自是颇为自信。“我从小练剑,白门的数种剑术中,唯有重剑我倒是未曾研究。”西门悲和郁岩走到院子里,“请指教。”西门悲拔出斩岩。
次日。抛下疲惫,睡了一整晚后,再次醒来的时候总是会感到格外的舒畅。西门悲习惯性地在院中舞起剑。昨晚的切磋,西门悲颇有几番收获。
“这么早就起来了啊。”童至揉着眼睛,边打着哈欠边说道,“昨晚真的是被全师兄碾压,只可惜你师姐不肯出手。剑姐姐出手肯定能把全师兄打趴下。”
“准备走了。”剑如雪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房门口。
“啊,说道这个我想起来了,你们是直接去赤岳城还是跟我去老家?”童至问道,“反正还有三个月才开始,要不要过去玩耍。”
“可以,我没什么意见。”西门悲看着剑如雪,剑如雪只是点了点头。
童至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两眼快弯成月牙状了。“呜呼,太好了,我现在立刻下山置办一辆马车!你们也一起过来?”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你不用和你师父道个别?”西门悲示意道。
“没事儿,西门兄我跟你说,你就是我的福星。”童至勾搭住西门悲笑着说,“自从遇到了你,我就远离了枯燥无味的练功生活。哈哈哈哈!”
“嗯,看来交给你的练习还不够多。”童至丝毫没有意识到西门悲的示意,直到师父按住了他的脑袋,他才反应过来,“回来前给我练到十剑以上,分心剑法也练到一剑,不然等你回来,就按最高条例惩罚你。”白环将童至推到一边,交给西门悲一封信,
“这封信就麻烦你交给你师父了。”白环轻轻抚摸着西门悲的脑袋,“你师父是个天才,你可不要丢了你师父的脸,勤加练习。”白环叹了口气,接着说:“你师父是个自由的人,他也不怎么会教学生。练剑这方面听听我的建议准有好处。”
“谨遵教诲。”西门悲点了点头,他看到白环的眼里似乎在闪烁着过去的回忆。“师父当年倒是结下了不少的孽缘。”西门悲暗自想着。
“赤岳城不会平静,你们若是遇到危难,就去找五明书院,朱五明和我白门关系匪浅。”白环最后嘱咐了几句,随后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