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城门遇查
“必须得回山上躲几天,躲过这几天就没事了。”想到这儿,甘永盛赶紧收拾东西。
甘永盛刚收拾好东西,门外却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甘永盛吓了一跳,走到屋门前,朝外一看,不是日本兵,竟是车夫杜占辉。
“甘兄弟,在屋吗?”车夫小声问。
甘永盛打开屋门,把车夫让进屋里。
“甘兄弟,你这是要出门?”杜占辉看着甘永盛手里的包裹说。
“好些天没回山上了,师傅没人照顾不行,我还得回去看看。”甘永盛解释说。
“甘兄弟,你帮我再看看后腰的伤怎么样了呗?”车夫央求道。
“好。”说着甘永盛撩开车夫的衣服。
车夫的后腰一片红肿,但淤血却已散开。
“这都十多天了,看来好了不少,不过还得再贴一剂。”甘永盛说。
“我这儿有几个铜板,麻烦你再给我贴一剂呗”车夫说。
“把钱拿回去,今天外面下雨,正好有卖不出去的膏药,送你一剂。”甘永盛慷慨地说。
“那怎么成啊!那样我不成老赖了吗?”车夫推让着说。
“咱们是邻居,以后用车找你帮忙不就成了吗!”甘永盛客气地说。
“这么说,我就收下,小兄弟你可解大哥燃眉之急了。”车夫感激地说。
甘永盛取过一剂膏药,撕开膏药的封面,把膏药给车夫贴到后腰上。
“真爽!”车夫赞了一句。
“估计三、四天后就没什么大碍了。”甘永盛安慰车夫说。
“小兄弟,太谢谢你了。”车夫感激地说。
“都是邻居用不着那么客气。”甘永盛说。
“既然你要出门,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车夫知趣地说。
“等回来我再帮你看看,那时也许就好了。”甘永盛安慰车夫说。
车夫用手按着后腰,推门出去了。
“走还是不走呢?”甘永盛送走车夫后又犹豫起来。“不走,万一鬼子的狼狗追来怎么办?这可是在城里杀的第二个鬼子了,日本人肯定气疯了,还是躲一躲的好。”
想到这儿,甘永盛换上一套崭新的道士服,又戴上紫阳巾。
“这身打扮估计没人会认出来。”甘永盛站在镜子前端详了一阵子,然后出门把跳跳放进竹篓里,撑起雨伞出了院门,朝城门走去。
雨依旧稀稀拉拉的下着,此时天色暗淡,昏昏沉沉的像个垂暮将死的老人。
甘永盛喜欢这种天气,喜欢这种天气下人们的无所作为。
甘永盛撑着雨伞置身在密雨之中,感觉自己像是个隐形人,小心翼翼地向城门口走去。
此时,三浦雄一少佐可没心思休息,他穿上雨披出了宪兵队,来到上午出事的地点。
墙上还有子弹刚刚打过的痕迹,街面上淌着雨水,什么证据都没能留下。这可真是个狡猾的人,作案目标是随机的,而且专找下雨天杀人,最后连个脚印都查不着。
“身高一米八左右,打着黄雨伞,身穿灰色长衫的年轻男子。”三浦雄一一边在心里默念着凶手的特征,一边朝前走。
“既然在城里和城外都发现过尸体,那么此人应当走和平门或是中央门。”三浦雄一在心里算计着。
不知不觉间三浦雄一走到和平门的城门口处,守城的士兵见是宪兵队的少佐,不敢怠慢,挺直身体打了个立正说:“请少佐吩咐。”
“上午城里死了一个日本皇军,我出来看看,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三浦雄一说。
“嗨!”城门口的士兵说着来个向右转。
三浦雄一看着士兵们检查过往的行人,脑海里不断地判断着凶手的其他特征。
这时一个一米八的黑大个从城外走了过来,正好还撑了把黄雨伞。
“站住!”三浦雄一说。
黑大个赶紧站住,并给三浦雄一鞠了一躬。
“什么的干活?”三浦雄一用蹩脚的中文问道。
“小的是个农民,帮城里亲戚来干点活。”黑大个一脸憨相点头哈腰地说。
“手伸过来。”三浦雄一命令道。
黑大个赶紧伸出双手,三浦雄一拿起一看,见手掌上都是老茧,知道他没有说谎。
三浦雄一一挥手,让他过去了。
黑大个农民刚过去不一会儿,甘永盛从城里走了过来。
“站住!”三浦雄一看甘永盛身高一米七、八左右,撑了把黄雨伞,喊了一声。
甘永盛赶紧停下,并朝三浦雄一躹了一躬。
“什么的干活?”三浦雄一问道。
“我是个道士,靠针灸、卖膏药过活。”甘永盛平静地说。
“把手伸出来。”三浦雄一说。
甘永盛赶紧放下雨伞,伸出双手。
甘永盛的手掌细嫩光滑,上面没有一点茧子,一看就是个干细活的。
三浦雄一正要挥手让甘永盛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握住甘永盛的右手,用力捏了一下,说:“你会武术?”
甘永盛犹豫了一下,缓缓地说:“会一点点,师傅说防身用。”
“跟我走一趟。”三浦雄一盯着甘永盛的眼睛说。
“去哪里?”甘永盛不解地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三浦雄一蛮横道。
“我师傅还在等我呢,他老人家腿脚不好,需要有人照料,我不能跟你走!”甘永盛急着辩解说。
“身后面背的是什么?”三浦雄一又问。
“是只猴子。”甘永盛说。
“打开看看。”三浦雄一像个侦探似的警觉地说。
甘永盛卸下竹篓,打开盖子,跳跳的小脑袋机灵灵地露出来。
“一只小猴子,挺可爱。”三浦雄一露出一丝笑容说。
三浦雄一当过侦探,不会因为一只可爱的小猴子就打消自己的怀疑。
“走,跟我去趟宪兵队,我有话要问你。”三浦雄一说。
“我还有急事呢!我不能跟你走。”甘永盛着急地说。
“八嘎(混蛋)!快走!”说着三浦雄一伸手就要掏枪。
甘永盛见状只好背上竹篓,撑起雨伞,跟着三浦雄一朝城里走去。
雨还在下着,街上没有几个行人。甘永盛越往前走越害怕,心想一旦进了鬼子宪兵队,不死也得扒层皮,这可怎么办呀!
一阵斜风刮来,雨水吹打在甘永盛的面颊上淌了下来,可甘永盛却急得口干舌燥。
“不行,必须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