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兄,那个虚影的手段,和展露出来的神通,远超我的认知。我观他戾气极重,又能控制秦兄的神智,不知,秦垣可有手段应付他?”
康青竹是成年人了,不会因为好奇那个存在的由来,而追问秦垣。
不过,他担心那个东西会再次彻底控制秦垣,届时,免不了一场浩劫。
所以开口发问。
“若是秦兄暂时没有应对的手段,可以随我千万龙虎山天师府,我师父或许有办法。”
“康师兄的师父,深谙封禁之术,或许的确可以彻底将那个东西封禁住。”
冯剑接过话,笑盈盈的说道。
康青竹的语气很是关切,态度也很诚恳。
加上冯剑的附和,秦垣也觉得是个上策。
只是他戒备心极强,也不愿意和高高在上的龙虎山有过多交集,免得影响了他闲云野鹤的生活。
所以摇了摇头说道:“感谢诸位关心,不过我有办法应对。”
“也好,不过我与秦兄相交甚欢,若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联系我。”
康青竹不苟言笑,但是热忱的态度,却一览无遗。
他做了个揖,递过一块一寸大小的玉质铭牌。
“这是……”秦垣一愣。
这一块玉牌,晶莹剔透,一看就是昂贵的东西。
而且虽然还没有落入秦垣之手,却已经有浓郁的至正道炁,轻轻羕开。
“此乃我的随身信物,凭借此物,秦兄可以随时进入龙虎山内阁,与我相见。”
康青竹难的笑了笑,不由分说的将玉牌交予秦垣手中。
秦垣拒绝不过,值得郑重的双手接过。
感受着玉牌传来的细腻触感,以及钻入自己体内,并且滋养脏腑的道炁,秦垣还了个礼。
笑道:“如此,那便多谢了。”
“无妨!”
康青竹摆摆手,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与你相交甚欢,把你视作挚友,他日只要秦兄寻我,我必亲自相迎。”
正寒暄着,角落里有个声音传了出来。
“这个许之年,还真是自讨苦吃啊。”
循声望去,秦垣在屋子的角落,看见了吴庆。
此刻,吴庆正蹲在地上,手捧一卷黄色的蚕丝制品。
正是那一卷包裹了许之年头颅的天子诏书!
他一边将天子诏书在酒精灯上划过,一边细细端详。
“你,你怎么把这玩意带回来了?”秦垣不解。
“不仅是天子诏书,我还带回了一些其他宝物。”
吴庆咧嘴一笑,一拍斜挎着的背包。
里面,不仅有一些珠宝,还有一些名贵的木头。
秦垣见状,哭笑不得。
这个吴庆啊,经此一事,已经从三恶之人,变成了三善之人。
且是经由佛法点化,身上也带有丝丝缕缕的佛气。
可是,他依然难改贪婪的本性。
“你说许之年自讨苦吃,是什么意思?”
孙有为朝吴庆靠近了一些,目光也望向他手中摊开的天子诏书。
“这个天子诏书,背面经过秘技,描绘了许之年墓的来龙去脉,只有经过高温才会显露,但是我还没看完,你等我看完给你讲。”
吴庆又把天子诏书在酒精灯上加热了一下,果然,天子诏书上没有字的地方,出现了红色的细密小字。
孙有为不认识这些字,就耐着心等吴庆观看。
过了许久,吴庆合拢天子诏书,说道:“这个许之年,活该!”
秦垣一听这话,立刻来了兴趣,其余人似乎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合围而来。
吴庆看着众人,无奈一笑,再次摊开天子诏书,指着上面的字,说起了一段秘辛。
汉景帝三年,八月,景帝找到始皇帝所留的长生不老药的丹方,于是命周亚夫寻人炼丹。
周亚夫身为武将,一心只有征伐,哪里识得炼丹之人?就又下令他的副将许之年,寻找炼丹之人。
结果许之年找到炼丹之人后,贪图长生,就和炼丹之人共谋偷盗仙丹之事。
可惜炼丹之人胆小怕事,又将此事泄露给了周亚夫,而周亚夫则上报给景帝。
景帝大怒,将许之年和炼丹之人赐死,然后假借许之年病死,将其安葬为由,派周亚夫启动炼丹的计划。
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结果许之年虽然身死,但是因为生前杀戮过多,竟以一身煞气,加上有阴气之源所铸的神兵,化作恶鬼。
好在周亚夫发现的早,炼丹之人也懂得斩妖灭邪的手段,于是二人遣书与景帝,敕下天子诏书,将许之年的头颅斩下,而后彻底封禁。
许之年是被封禁了,可惜炼制不死丹药的事情也无法继续进行了。
因为仓促之下,炼丹之人竟然死去,丹房和药炉,也一并遗落墓中。
“难怪周亚夫后来不得重用,甚至还被冠上了谋反的大罪,而呕血致死。看来景帝表面上没有因为炼丹之事怪罪周亚夫,实际只是担心他的权势罢了。背地里,还是要他死。”
康青竹抱着胳膊,微微点头,叹息说道。
“无情最是帝王家啊。”
秦垣也微微叹息。
他知道周亚夫其人,论功论心,都是不愧家国的铁骨硬汉。
可是如此人物,最后却也落了个呕血而死的下场。
这时,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距离房门最近的谷阳打开房门,一个熟悉的人影走了进来。
居然是关镇长,和他的二字,关黎安。
“诸位辛苦了,大墓已经被重新戒严,而且省里也来了相关人士,处理对应的事宜。老朽,谢谢诸位了!”
关镇长的神色很是激动,说过话后,已然俯下身,对着众人鞠起了躬。
“老朽,老朽代柳镇镇民,谢谢诸位了。”
谷阳见状,连忙将关镇长搀扶起,笑道:“修道之人,替天行道,是分内之事,关镇长不必多礼。”
冯剑和康青竹等人也是纷纷迎了过去,笑盈盈的附和道:“关镇长不必客套。为沧桑,为正道,我等理应如此。”
秦垣不喜欢这种客套,只是和关镇长点了个头。
然后目光就看向了关黎安。
关黎安也察觉到了秦垣的目光,随后竟然脱离了关镇长的手,来到了秦垣旁边。
并且很亲昵的,很自然的握住了秦垣的手。
“这孩子。”
关镇长摇头苦笑,对关黎安的宠爱,却溢于言表。
顿了顿,关镇长起身笑道:“诸位,老朽已经订好了饭店,为诸位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