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早起的郭佳佳也醒了过来，她每天回来睡到早上五点多，一定会起床，吃早饭。然后再接着睡到中午。
“爷爷，睡的好嘛?”
郭佳佳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问道。
“还好吧。早饭想吃什么?”
田羿问道。
“还是我来做吧。对了，昨天杨洋几点走的。爷爷知道吗？”
“她没走。睡到半夜，打雷下雨的，她吓得跑我屋去了。现在还睡着呢。”
田羿说着话，指了指自己房间。
“哦。那就没事了。省的还要打电话找她。”
说完，郭佳佳便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卫生间并不大，两个人并排刷牙也稍微有点儿挤。田羿便用杯接了水，对着马桶刷着牙。
田羿一边刷牙，一边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同样刷着牙的郭佳佳。
他发现他对于这些2060后的孩子，是真的不懂。像郭佳佳跟杨洋都是彼此最好的闺蜜，似乎也是唯一的闺蜜。就这样的情况下，杨洋半夜跑进他的房间。郭佳佳竟然不去询问什么，这种不去理会的态度，让他很是不解。
那怕郭佳佳真是把他田羿当成亲爷爷，也该问一下才放心的吧。
他现在真的搞不懂，郭佳佳到底是对他一百个放心，还是根本不在意她那个最好闺蜜，杨洋跟谁发生什么。
要说郭佳佳是自私自利，不为别人考虑也是不对。按照郭佳佳的工资，那给田羿的一张卡，几乎是她这两年多攒下来的全部钱了。
可是……。
田羿糊涂了。
洗漱完，郭佳佳走进厨房，把昨晚定时的粥端了出来。煎了六个荷包蛋。从冰箱里拿出了一袋面包。这便是早餐了。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吃了起来。
“佳佳，我昨天找了个工作。工作证的话应该今天就能到。具体工作情况的话不是很清楚。”
田羿首先打破了这安静。
“这么快？！在那里工作？要不要换个地方住？毕竟要是离得远，工作会很不方便。”
郭佳佳放下筷子，连忙问道。
“不远，不远。另外，你也该买辆车了。你这样总是骑着电动车很不安全，遇上阴天下雨也很不方便。”
“可是，要买车的话……。”
郭佳佳犹豫了。她其实很早拿了驾驶证。却一直不舍得买车。毕竟房子永远比车重要。虽然骑电动车既浪费时间，又不太方便。但她早已习惯。毕竟工作摆在那里，也不会影响太多。
“铃铃铃……”
田羿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一个魔都的电话号码打来。田羿犹豫了一下，毕竟他手机号昨天才办下来，连郭佳佳都还不知道。
“喂，你好哪位。”
田羿接通电话问道。
“你好，郭四海同志。我是马灵欣，正式通知你。每天下午两点——六点上班。月薪10万。有特殊案件需要协助，尽量及时赶到。工作地点：魔都北郊分局。另外，相关证件已送往你的住处。这是局里决定。通告完毕。”
马灵欣说完，果断挂掉电话。
田羿微微皱了皱眉头。
心里便明白了。这是马灵欣为自己争取的明面上的工作。而之所以说话这么正式，明显是提醒自己要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爷爷，怎么了？”
郭佳佳看着田羿皱眉，有些紧张地问道。
“没什么，让我上班。在魔都北郊分局。做文案工作。”
“哇！爷爷这么厉害？连公安局都能进去。这还是魔都最大的几个公安局之一。孙女佩服！”
郭佳佳笑着说完，双手合拳。俏皮地笑了起来。她是真的为田羿开心。
“什么北郊分局呀？”
杨洋打着哈欠推门而出。完全忘记自己身上穿的什么。
“死洋洋，你给我换衣服去。”
郭佳佳说着话，手中的筷子飞向了杨洋。
“啊？！”
杨洋低头看了自己身上，大叫了一声，捂着头跑向另一个房间。
“爷爷，你喜欢杨洋吗？”
郭佳佳看着杨洋跑进屋，回头问道。
“啊？！别开玩笑，我都多大岁数的人了。”
田羿脸上红了一片，他刚才转头看了，这次看的几乎一清二楚。
“这没什么。杨洋其实也挺可怜的。就因为长得漂亮，吃了很多亏。要是她能跟爷爷在一起，其实也是她的幸运。我不会在意的。”
郭佳佳说的理所当然。像极了护犊子的母亲。
“你这丫头，别胡思幻想。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我这么大一把年纪了。她那么小。我就是把她当孙女一样。懂么？”
“我懂，我懂。我们俩都是您孙女儿。真是的。可我是您亲孙女儿，她可不是。”
说着，郭佳佳夹了一个煎蛋，放在田羿的碗里。
郭佳佳的话说的很清楚。在田羿眼中，她就像那个守护着自己的恶魔一般，无论田羿做什么，她都会无理由的全力支持，全力付出。
至于别人，那怕是她自己，都是可以付出的对象。更不要说她的闺蜜。
当然，这是田羿突然间发现的。这让他感到很是恐惧。
被爱，那怕是亲情的爱，太过畸形，也是非常的让人恐惧。
“佳佳，你有没有想过。每个人都有他存在的价值；存在的必然性；合理性。
但同时，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所言，所行而负责。
这责任不仅仅局限于法律。还有道德、伦理、人情、世故等等。所以……。”
“所以，您就当我开了个玩笑呗。虽然不好笑。”
“爷爷，其实是你不了解她。更不了解你自己。等有一天，你真的了解了。便不会这么说了。”
郭佳佳说完，对着田羿笑了笑。埋头喝起粥来。
不了解吗？
田羿皱了皱眉头。曾经那种奇怪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那里不对？到底那里不对？
“佳佳，你到底知道什么？”
田羿正色地看着郭佳佳问道。
“爷爷，你知道嘛。杨洋……。”
“你别说。”
换好衣服的杨洋走了过来，她坐到桌旁犹豫了好一会儿，接着说道：“我自己说吧。”
“小时候，我父母离异了。那时候我只有六岁。我爸爸自己去了城里。而我妈妈则带着我留在了农村。
我妈妈长得很漂亮，虽然带着我。却也有很多人上门求婚。可我外婆外公却死活不同意。非说离婚的女人，就该一辈子守好自己。
后来，我妈妈一直未嫁。到了我十四岁那年，我外公外婆去世。我和妈妈的厄运开始了。
那是个暴雨的夜晚，一个男人闯了进来。他当着我的面强奸了我妈。完事以后，还想对我下手。是我母亲拼尽了全力，才救下我。可她却被那个男人活生生打死。”
杨洋说到这里，声音哽咽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