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冤枉臣妾了!”杏平妃急忙起身跪着,“臣妾心悦王爷都来不及,哪里敢点、点那什么香?臣妾连这香的名称都没听说过!”
“哈哈哈!”王爷枕着高高的枕头,饶有兴趣地看着杏平妃:“看把杏儿吓得!不过,你真没听过这香?”
“真没听过,听名称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也不能说不是好东西,看谁用,怎么用?之前,江夏就有过一个案子,一户大户人家的妻妾争宠,有个小妾就用了这香,把男主人整病了,被正妻发现。男主人偏宠着那妾室,并不计较,反将妻子罚了禁足,将妾室提为平妻。正妻的娘家人气愤不过,将这件事捅到了官府......”
杏平妃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杏眼瞪得更大。
“官府一直打击这些江湖邪药、歪门邪道,关立即将那男主人及妾氏拘来提审,原来是街上某个药堂买的。捕快去抄检这药堂,竟搜出很多邪药,就将这个药堂连锅端了。”
“该!”杏平妃说,“要不这个药还要戕害多少人。”
“不过,这药堂虽然被端了,却已经卖出去不少。还批发给其他药店,江夏官府总不能将所有的药店都抄检,因此还会有遗漏。也就总有人去买到,哪像你我根本不需要这药!哈哈,不说了,这天都快亮了!”
杏平妃却牢牢记住了一个名称。
第二天早上,王爷离开后,杏平妃立刻吩咐芳兰:“你亲自到外祖家,将二小姐‘押’回来。她若不肯,你就告诉她,父王今天还来蘅芳院用晚膳,叫她早回来做准备,切莫再似以前毛毛躁躁的。”
芳兰去了一个时辰,回来禀报说:“二小姐还不愿回来。老夫人说,才来就叫回去,没这个道理,到晚膳前半个时辰保证送回王府,也不耽误什么。”
杏平妃无奈摇头。
没办法,自己母亲不肯送回,做女儿的也没有办法。
唉,宝瑶调皮无拘的脾性,大半是外祖母宠溺出来的。
还好,离晚膳尚有一个时辰,小祖宗终于回来了。
只见女儿手里提着好些东西,旋风般闪进院子:“母妃,瑶儿回来了!父王呢?”
杏平妃皱着眉头说:“都说了,你父王晚膳才来!”
“那,我回来早了?”宝瑶拔腿就往外跑,“我再回外祖家去!”
“你给我站住!”杏平妃大喝一声,“叫你回来,为的让你收心半日,整理好性子去见父王。你倒好,回到了还要跑,仔细父王生气!”
“知道了。”楚宝瑶讪讪地说,乖乖回来。
杏平妃看她手里提着的物件:“乱七八糟,又拿些什么回来?”
宝瑶吐吐舌头:“不给您看!”就要往自己的房里钻。
这样的事不是一次了,杏平妃怒道:“先给我看过,不要什么都往房里装!”
楚宝瑶只好乖乖地,将手里的两个袋子交给芳兰。
芳兰打开一个袋子,里面“唰唰唰”,跃出几条黑影,落到地上后分散跳开去。
在场的人除楚宝瑶外,都被吓得不轻,任是经过大事的杏平妃也差点站立不稳。
等众人回过神,立刻明白那是几只麻拐。
麻拐早已跳到各处潜伏起来。
杏平妃焦急出声:“赶快抓走,这东西最吵耳朵!”
王爷很快就要来,总不能在他眼皮底下满院子挖地扒墙找麻拐吧?
倘若找不到,待今晚讨论暖情香讨论到兴头上,院子里蛙声一片,不说王爷生气,就是自己也觉得煞风景。
好不容易将麻拐捉了,放进水桶里,杏平妃审问女儿:“到底捉了几只回来?”
宝瑶尚未回答,就听院门那边爽朗大笑:“这么热闹,莫不是瑶儿回来了!”
“见过王爷!”丫鬟婆子登时跪了一院子。
杏平妃母女也迎上去。
王爷拍着臂弯里女儿的手背:“又惹你母妃生气了?”
宝瑶娇声娇气说:“女儿去外祖家,表哥表姐到池塘里钓麻拐,女儿也跟去,好不容易钓上几只,就、就带回家了......”
等杏平妃替自己脱掉外袍,王爷坐下饮茶,才慢悠悠说:“辛辛苦苦钓上来的成果,还没看上几眼就要回府,因此才舍不得,是吧?”
楚宝瑶不好意思地说:“正是。”
“那,你出去看个够,再叫人拿到湖边放生,可好?”
“好!谢父王!”
楚宝瑶蹦蹦跳跳跑出去,却很快又回来:“不看了,还有更重要的!”
说着从丫鬟手中拿过另一只袋子。
杏平妃这才想起,忘记检查另一只袋子!
哎哟小祖宗,可千万别掏出更吓人的东西来!
不会是冻僵的蛇吧?
原来楚宝瑶掏出一条拐棍似的东西。
“父王,外祖母说这叫‘不求人’。我看外祖家刚买回来,多得摆了一地,就选了最贵一条带回来。父王,我替你挠挠。”
说着,抓住挠子的柄,将有弯梳的一头放到父王背脊,轻轻挠起来。
“你这......”王爷正想拒绝,却又止住了话。
梳齿在背上划过的感觉太舒服。
还行吧,刚买回来的,玉石质地,也算配得上身份。
只听宝瑶慢声细语:“父王每天操劳国事,疲倦身重,女儿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就让女儿侍候你,替你减轻疲劳,好不好?”
王爷不应,却微闭双目享受着。
杏平妃无奈地摇摇头,却露出淡淡笑容。
瑶儿这小机灵,总能在让人生气之余,又逗人开心
唉,命吧!
很快,楚瑞君也赶到,父子寒暄几句,就开始吃饭。
小家四口,倒也其乐融融。
饭后,父子依旧对弈几盘。
已经好一段时间,两人没有相向而坐、对弈交谈了。
王爷一边落子,一边问三儿子昨天出城处理的公务如何。
楚瑞君一一作答,不小心落错一子,被父王执子封堵。
发现落入父王布下的陷阱,楚瑞君摩挲着黑子,实在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只好投子认输:“父王技艺精湛,儿子又输了!”
“哈哈哈!”王爷开怀大笑,“你终究放不开手脚,瞻前顾后,顾虑重重却又顾此失彼,焉能不输?”
说着重新摆子:“欲速不达,再下一局,这次你势头缓些。”
父子二人重又对弈。
王爷说:“瑞儿,这处理公务与下棋,可有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