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梓卿连续几个形容词砸下，令楚凌煜无奈轻笑，“除去多金之外，没一个适合我。”
她点头，“我也这么认为。”
两人相视而笑。
饭毕，柯梓卿很是满足，上手揉着微微发暖的腹部，吃亲手做的饭果然比方便食品要舒服。
“谢谢，很好吃。”她笑道。
楚凌煜点头，“我做饭总容易做多，下次你有时间可以来找我，免得浪费粮食。”
这毛病，还真的是挺能造福邻居。
柯梓卿笑的眉眼弯弯，“好嘞。”
她打开手机看眼时间，已经九点半了。
“那我先回家？”她手指了指门口位置，有点不好意思。
在别人家吃干饭，不出菜钱还不洗碗，确实挺过分。
楚凌煜半点不介意，“好。”
他目送柯梓卿离开，看着她碗里解决完的米，心情极好。
次日。
柯梓卿一早便被顾彦叫来刑侦部。
他推过个文件夹来，“看看这些资料。”
柯梓卿打开，资料中有几张照片，是胡经理和郑芳芳的亲密照。
两人之间果然有关系，而且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在胡经理死后，郑芳芳还消沉了一段时间，后来在她老公赵益玮的介绍下认识了孟蕊，林衡，及周庭桉。
时间线回到三个月前，林衡和郑芳芳发生了矛盾被杀，另外三人一起伪造车祸。
至此，所有的线索全被串联起来。
合上文件夹，柯梓卿表情严肃问，“知道他们产生矛盾的原因吗？”
究竟是什么矛盾，竟然到了要杀人的地步。
顾彦若有所思，欧晟道，“是不是跟胡经理的事有关？”
“毕竟，他的死对郑芳芳影响很大。”
“或许是那几个男人侵犯了郑芳芳，毕竟他们玩得那么花。”一刑侦队组员道。
顾彦道，“也可能是单纯的口角，在吸食致幻药物后，人的情绪将被无限放大，最后发展成杀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反正，万事皆有可能。
“好了。”顾彦重重敲击两下桌子，阻断大家思绪。
“在错误的方向越思考只会越错，欧晟，你带几个人去查这件事，顺便调查黄宣和这些人有没有关系。”
“好。”欧晟立刻答应。
“会议结束，你们去干各自的事吧。”顾彦道。
刑侦队众人起身离开，柯梓卿道，“我们去看看林衡？”
“好。”顾彦答应。
林衡现在情况实在太差，被关在监狱医务室里。
顾彦摸了摸鼻子，“过会儿你别被他吓到。”
“怎么？”柯梓卿挑眉问。
她是做法医的，也是出了名的胆子大，让顾彦说出这种话，林衡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反正过会儿进去你就知道，先做个心理建设。”他道。
柯梓卿点头，心中更加增添好奇。
两人验证身份后，进入医务室，里头有几个因为斗殴受伤的犯人，眼神紧盯着他们。
在顾彦带领下，柯梓卿跟随他一直往后走。
“我要出去，让我离开这个地方，这些事都不是我做的，跟我没关系，我是被逼的。”
“求你别再跟着我了，我知道错了，我杀了自己给你偿命还不行吗？”
呜咽的哭声响起，柯梓卿在看清楚林衡后倒吸了口凉气，他现在肉眼可见精神萎靡，已经瘦到皮包骨头。
明明前段时间还是个精壮的汉子，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当然，真正恐怖的是他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面有道道伤口，无比骇人。
“打过镇定剂了吗？”柯梓卿问。
顾彦点头，“每天都有打，但作用不大。”
“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在医务室接受治疗后，状况竟然变得更差了。”
“我都怀疑医务室的镇定剂里是不是掺着迷幻药。”顾彦开玩笑道。
这个可能性当然为零，毕竟此处是监狱，要有问题还能了得？
“林衡，你为什么杀了郑芳芳？”柯梓卿问。
听到这个名字，林衡忽然变得更加躁动，他用力扯着手铐，被套住那圈位置已经血肉模糊。
刚结痂的伤口，又再次被弄破。
“不是我杀的，跟你们说了无数遍不是我干的，呜呜，是我杀的，但不是我？”
“我不想杀她，我怎么会杀她呢？”
“她头上好多血，我拿着台灯，一下又一下，她的后脑勺都烂了，啊啊啊！”
林衡颠三倒四说着话，柯梓卿皱眉，“你们怎么从他口中问出线索的？”
顾彦耸肩，“等呗。”
“反正他不是一直疯癫的状态，偶尔也会清醒，不过只是在少数时间。”
柯梓卿啧了声，无奈道，“叫护士来给他上药，再打一针镇定剂吧。”
就林衡这个状态，还不知何时才能清醒。
两人转身离开，顾彦道，“林衡这边能问的已经差不多都问出来了，不用再管他，吊着命不死就行。”
“但愿吧，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柯梓卿道。
这个案件扑朔迷离，处处都是线索，但又处处是陷阱。
顾彦大掌在她头顶揉了两下，笑道，“好了，别担心。”
“有我在，肯定能查出来。”
他说出这话也并不是自信，而是确实有这个本事，柯梓卿知道。
“回家好好休息吧。”顾彦招手打了个出租车。
坐在出租车上，柯梓卿脑中一直进行复盘。
林衡刚才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人是他杀的，但又不是他杀的，并非他所愿？
他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
可他又详细描述出郑芳芳被砸死时的场景，说明当时是他手拿着台灯，砸她。
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姑娘，到了，二十块钱。”出租车司机提醒道。
柯梓卿打开手机扫码，下车进入沁馨豪庭。
她刚刷卡进入单元门，便又觉察到昨天那股冷风，连续两天都这样，看来这地方是真不怎么暖和。
这么想着，头顶灯泡忽然晃动两下，柯梓卿脚步顿住抬头看着，浑身上下鸡皮疙瘩冒起。
微微脚步声似乎从远处传来，她深吸了口气，连忙按电梯，幸亏此刻电梯在一楼，她顺利进入。
回到家后，柯梓卿靠在门上深深吐出口浊气，被吓得不轻。
不过应该只是电线短路，刚才有人经过而已，她这段时间太害怕，草木皆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