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可以吗？”
他语气似很无奈。
“你孤身在皇城，无人照应，难道你没想过找个能依靠的人吗？端午那日你受了鞭刑，看管你的人原本计划的更过分。他们不想给你食物和药，是我贿赂人偷偷给你送的。”
秦婉妍道。
“然后呢？”元峥看了她一眼，“要我对你感恩戴德吗？”
“要你知道我可以依靠。”
秦婉妍又道，“我知道你不懂得感恩，我也不需要你报恩。我喜欢你，我可以帮你，你也可以利用我。北凉二王子，你是不择手段，也尝过屈辱的人，难道还觉得靠女人帮忙很丢脸吗？”
不丢脸，也不是第一次靠女人了。
只是。
元峥一本正经的说，“我不做肉体交易。”
秦婉妍，“…”
“我没让你这么做。”
她也不是那般随便的女子，这人真是想多了。
“你要什么？”
元峥道。
秦婉妍早就想好了，“你说我马球打的不好，你来教我。
元峥皱眉，“就这儿？”
未免有些虚。她要是说让他脱个衣裳什么的，他还觉得实际一些。
“你觉得我会让你做什么。”
秦婉妍语气有些不悦，她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女子，他的脑子都在想什么。
胡族都这样吗。
“我便是这般卑劣。”
元峥看出她的不耐烦，他也很奇怪，这个姑娘的心思再野，到底是中原礼仪教养出来的才女，不至于看上他这种人。可是，她竟然真的缠上他了。
看男人的眼光不太好啊。
“与我扯上关系，会弄脏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必。”
秦婉妍莞尔一笑，“我秦氏女虽非出身世家，也是皇城数一数二的名门，你还不至于能拖累了我的声名。你要是有一天喜欢我了，跟我在一起，说不定我能助你成为一位真正的君子。”
而不是北凉弑亲夺权的反贼。
君子。
这个词对他来说还真是陌生，他一向觉得做个彻底坏透的小人来的更容易些，元峥道，“我的罪早就洗不清了。”
“你后悔过吗？”
不知何时走到了京郊，这是端午赛马球的那片空地，她也是在这里第一次遇见的他，秦婉妍道，“如果能够重来，你会做不一样的选择吗？”
“不会“，元峥没有犹豫的回答，“时至今日，从不后悔。”
夺权，杀亲，质子，都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他没有想过重来的可能，或许，即便可以重来，他还是这么选。
“好罢，你活该承受这一切。”
秦婉妍道，
“我是活该的”，元峥微微一笑，“那么，就算是这样卑劣，活该的我，你仍然要继续喜欢，成为我的依靠吗？秦大姑娘。”
秦婉妍，“…”
婉婷说的对，或许她真是疯了。
“就这样罢，我还是想喜欢你。”
“第一个如此“选择”的人，是我阿妹，元嘉。”
前北凉王告诉她，叫她谁都不要相信的时候，她仍然选择相信他这个哥哥，后来他变成了伤害她最深的人，元峥道，“她在我这里是什么遭遇，你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