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放火烧荒
书名:八戒三世姻缘 作者:由心语 本章字数:3553字 发布时间:2024-07-06


  告别李老汉一家,八戒想,他们不久就要迁回驼罗庄,埋在那里的甘露应该取出来带回山洞。想到这里,八戒先去了驼罗庄,到李老汉家,取出埋在院子里装满甘露的酒葫芦,带回山洞藏了起来。然后他来到稀柿衕,观察堆积在那里的腐烂发酵后稀乎乎的如同粪便一样的烂柿子。

  现在是春天,正刮着东南风,稀柿衕的臭味被风吹到西北方向去了,八戒可以从东南方向靠近观察。他发现稀柿衕仍旧与十多年前他们师徒四人经过这里时一样,秽物积满整个山谷。当年取经路过这里时,他变成一头大猪,拱出一条路来让师父和师兄弟们通过,并不曾将那里的秽物运走。若想根除七绝山的臭味,必须把臭味的来源清理干净,可是稀柿衕里秽物实在太多,既不便搬运,又找不到地方存放。

  八戒看着稀柿衕无计可施,发了一阵呆之后,突发奇想,柿子腐烂后变成的秽物如同粪便一样,可以当肥料使用。倘能运到山洞前的草甸子里,相当于给那片荒地施了肥料,那片草甸子有五百多亩,完全能容纳得下稀柿衕里的秽物。

  有了存放的地方,可是那么多秽物,稀乎乎的,拱出一条路来容易,若想运走可就难了。八戒想了好长时间,也没想出一个如何将秽物运到草甸子的办法,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紧锁起来。

  过了一会儿,八戒觉得有些口渴,只好无奈地离开,朝离稀柿衕不远、从草甸中间流过的那条河走去。来到河边,八戒用手掬水喝了几口,觉得河水清凉滋润。喝完水,他低头朝河里看看,河水清澈见底,有许多小鱼游来游去。河道弯弯曲曲,有地的方宽,有的地方窄,水流不大,也不急,潺潺向下游流去。

  八戒站起来,望着眼前这片草甸子,平展展的一直延伸到周围的山脚下。因没有开垦成耕种,偌大一大片平地,长满灌木和野草。八戒见枯草有中芦苇和蒲草,他知道只有在有水的地方才会生长这两种水草,估计草甸子可能被水淹过。现在是春天,干旱少雨,河水水流不大,到了洪水季节,河水上涨就会淹没这片草甸子。若要将这片草甸子开垦成良田,必须要整治河道,雨季不让河水出槽。八戒沿着河边向上游走去,他边走边查看地势,最后来到一个山谷。八戒没有就此止步,沿着谷底继续前行,越往前走,山谷越宽,最宽的地方两山之间竟有一、两百丈宽。

  在山谷里,八戒发现一个水塘,水塘里的水“咕嘟咕嘟”地翻着水花,源源不断地涌出来,这就是那条河流的源头。八戒停下来,观察了一会儿,又蹲下来掬了一捧水喝了几口。然后站起来,看看山谷两边的山坡。山坡又高又陡,到了雨季,山洪必定会顺着山坡汇集到谷底,使山谷中的涓涓细流变成洪水,淹没山谷外低洼的地方。八戒想,如果在山谷的谷口砌一道水坝,在洪水季节可以抵挡一下洪水,干旱的时候,还可以利用山洪暴发时拦截的洪水浇灌庄稼。于是八戒决定在开垦草甸子之前先在山谷的谷口砌一道水坝。

  天色暗了下来,八戒回到暂时栖身的山洞,躺在石榻上一觉睡到红日东升。醒来后他带着干粮袋来到河边,先洗了脸,然后拿出李老汉送的干粮,河水当茶,在河边吃了早饭。吃饱喝足,他回到山洞,坐在洞口的一块石头上,又开始琢磨如何把稀柿衕的秽物运到眼前这片草甸子里。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突然,一股旋风裹挟着枯草、树枝、尘土由东向西旋转而来。

  看着这股旋风,八戒脑子里灵光一闪,有了办法。虽然师父曾教过他呼风唤雨的法术,可是没教过他如何制造旋风。八戒又苦思冥想了一会儿,突然眯起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同时两只手臂在胸前像风车一样互相环绕着旋转,越转越快,这时只见前面不远处突然卷起一股旋风,旋风随着他的手臂的转旋,越来越强,把地上的枯草、树枝、尘土、石块都卷到空中,最后竟然将一棵大树连根拔起。这时八戒又念起咒语,旋风裹挟着卷起的东西开始移动。移动了数丈之后,八戒突然停止作法,旋风顿时消失,裹挟的东西全部抛洒下来。八戒睁开眼睛,高兴地自言自语:“终于有运走稀柿衕的秽物的办法了。”

  有了搬运秽物的办法,八戒并没有马上动手。山洞前的这片草甸子里的野草齐腰深。他想,若要将草甸子开垦成良田,必须先将野草除掉,然后再将稀柿衕的秽物运过来,当作肥料铺满整个草甸子,这样荒草甸子就变成了良田。

  八戒在高老庄时开过荒,知道放火烧荒是清除野草的最好最快的办法。不过他又为藏身在草丛中的山猫野兔之类的小生灵担心,他不想因为烧荒伤及无辜,于是变成一只斑斓猛虎,跑到草甸子中间,发出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声。听到虎啸声,藏在草丛中的鸟兽全都跑到周围的山林里去了。

  估计草甸子里再没有什么活物了,八戒又变回真身。他先伸手试试风向,然后来到草甸子的东南角,念起咒语,接着一条火舌从他的口中喷出,点燃野草。火借风势,很快变成就一片熊熊大火。八戒怕火烧到周围的山上,又念起咒语,这时只见一片乌云飞来,笼罩在八戒的头顶,八戒跳到乌云上面,驾驭着这片乌云在草甸上空巡视。一旦发现哪里有火要蔓延到山上,他就作法,下起大雨,将火浇灭。不到一个时辰,大火就将草甸子里的野草、灌木全都烧光。

  烧荒结束后,八戒到草甸子里检查,发现烧过的地方还有树根、草根和大小不一的石块需要清理,地也需要翻一遍。这么大一片土地,凭他一己之力,不知要翻多少时日。八戒虽不能像孙悟空那样拔下一把毫毛变出许多猴子来当帮手,但他自有他的办法。他到山坡上折了几根细枝条,将它们折成一百多根长短相同的细木棍握在手里,然后咬破左手中指,放到嘴里咂了几下,抽出手指后,他伸开握着木棍的手掌,将吸吮到口中的鲜血喷向木棍,然后念起咒语,咒语一停,小木棍变成一百多个手拿钉耙的小八戒,从他的手掌上跳到地上,见风便长,最后长到和他一般大小。八戒率领这些由木棍变成的逍遥大仙,将烧过荒的草甸子翻了一遍,耙平,又将刨出的树根、草根收集到一起烧掉,将石块运到草甸子外面。

  八戒午饭也没吃,用三个时辰开垦出近五百亩良田。开完荒,他感到饥饿难耐,到山洞里找出昨晚李老汉送他的干粮,吃个精光。吃饱了,他想起来李老汉昨晚说过,今天派人回庄里修缮房屋,应该去看看有没有人回来。想到这里,他跳到空中驾云去驼罗庄。在空中他看见几十个年轻后生正在修缮各家的房屋,清除各家院子里和街道上的野草。

  八戒降落到李家的院子里,李老汉的儿子见到八戒,赶忙施礼,说道:“见过恩人。”然后他来到街上,大声对各家的后生们说,“恩人来了,大家快来见礼!”

  驼罗庄的人都还记得八戒和悟空替他们除掉雄蛇精的事,昨晚李老汉把全庄的人召集到他家,告诉他们,当年替他们除掉雄蛇精的猪长老又除掉了雌蛇精,他让各家各户做迁回老家的准备。全庄的人对八戒感激不尽,同时他们也记得八戒肚大能吃,连夜做了许多干粮。今天各家各户的年轻人在李老汉子儿子带领下带着干粮回到驼罗庄,重建家园。听到李老汉儿子的喊声,后生们都来到李家院子里,齐刷刷跪倒在八戒面前,异口同声说道:“多谢恩人为我们除害!”

  八戒见状,说道:“莫要行此大礼,诸位快快请起。”说着他拉起李老汉的儿子。其他后生也跟着站起来。

  李老汉儿子说:“长老不来,我们也不知道去哪里寻长老。各家各户准备了一些干粮让我们带给长老,请长老笑纳。”说完他进屋拿出一个装满了干粮的袋子,还有一个装满酒的酒葫芦。其他后生也回去取来他们带来的干粮。

  八戒说:“我如何吃得了这么多东西?诸位还是留着自家吃吧。”

  李老汉儿子说:“这是全庄人的一份心意,长老务必收下。”

  八戒说:“我真吃不了这么多。”

  李老汉的儿子见八戒不收,说道:“来时我父亲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把干粮和酒交给长老。长老不收,我回去无法向父亲交代。”其他后生也都恳求八戒把干粮收下。

  八戒无奈,只好把钉耙变成一个大口袋,将全庄人带来的干粮全部收下,装到口袋里。然后问李老汉的儿子:“庄子里许多人家房屋破烂不堪,有些已经倒塌,没有砖瓦你们如何修缮房屋?”

  李老汉儿子说:“庄子的东头有个烧制砖瓦和各器皿的土窑。清理完野草,我们就烧制砖瓦。”

  听说有砖窑,八戒非常高兴,对李老汉儿子说:“你们修完房子,给我也烧些砖瓦和器皿,我现在住在七绝山的山洞里,不是长久之计,准备在七绝山的山脚下盖几间房子。”

  李老汉儿子说:“我们先给长老烧制。”

  八戒说:“我还有许多事要做,盖房子不急。还是先烧制你们修缮房屋用的砖瓦。我把别的活儿干完了再盖房子。”

  李老汉儿子问:“长老准备盖多大的房子?”

  八戒想了想,说。“我打算盖一个三进的四合院。” 

  “到时候我们都去给你老人家盖房子。”

  “我自己能盖,不劳驾你们。”

  “一个人如何盖房子?”

  “我一个人就能盖。”八戒说。“不叨扰你们了,我这就回去。”说完八戒背着干粮袋回七绝山去了。

  回到山洞,放下干粮,八戒砍了一些树枝,编成篱笆围在山洞周围,以防他不在时鸟兽进洞偷吃他的干粮。八戒想,不知道要在这里住到什么时候,时间长了不能只吃干粮,最起码要支个锅,烧点水。于是他又出去搬了一些石板回来搭炉灶。他将一块大一点儿的石头变成锅,将一块小一点儿的石头变成碗,烧了一锅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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