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雨天出手
甘永盛闲极无聊,倒在床上。可刚眯了不一大会儿,甘家村被屠的惨象就血淋淋地浮现在他的眼前,甘永盛吓得猛地醒了过来,感到胸口闷得发慌。
甘永盛起身下了床,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可愤闷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甘永盛只好穿上衣服撑起一把伞,走出院子。
雨中的南京城比往常干净了许多,街面上没有几个行人,甘永盛漫无目标地走了二十几分钟后,走到一处名叫樱花料理的日本人的店铺前。
店铺里亮着灯,里面传来留声机放出的歌声,歌声悠扬动听,象是首爱情歌曲。
甘永盛情不自禁地想到了童姑娘,“童姑娘应当会嫁给自己,可活到哪一天自己都不清楚,把人家童姑娘耽误了怎么办。”
正想着,店铺里走出一个戴眼镜的日本军官,右手撑着把黑雨伞,左手提着个黑色的公文包。
甘永盛不由自主地远远地跟在那个日本人的身后。可能是在酒店里刚喝完酒,那个日本人走过两条街后,竟朝一个偏僻的小胡同里跑去。
甘永盛四下瞅了瞅,见没人,悄悄跟了上去。
戴眼镜的日本军官是想方便一下,进了胡同后,找了个没人的墙角,解开裤子就撒起尿来。
甘永盛撑着雨伞悄悄来到日本人的身后,前后左右瞅了几眼,见巷子里没人。甘永盛慢慢举起右拳拉足架式,然后猛地朝日本人的后心就是一记重拳。
戴眼镜的日本人根本扛不住这记重拳,立马瘫软在地。甘永盛戴上手套,先把日本人的衣兜搜了一遍,而后又把鬼子腰间的短枪掏出来,藏到自己身上。
一想到甘家村被屠的惨象,甘永盛心中的狠劲就上来了。他猛地用手一拧日本人的脖子,咔吧一声结果他的性命。而后又从袖管中掏出一根防身用的长钉,在日本人的脸上狠狠地划了一个大血叉。
甘永盛把钉子尖在地上的积水中涮了涮,一扭头,发现胡同的角落里有一卷草席,甘永盛把草席拉过来盖在日本人的尸体上,而后像没事似的快步走出胡同。
甘永盛朝二郞庙的方向走去,十几分钟后,便来到二郞庙街。
二郞庙前已经没有了站岗的日本兵,甘永盛走上前小心地趴在门缝上朝里望去。
院里乱七八糟的一片狼藉,像是没人的样子,甘永盛推了一下庙门,门虚掩着。
甘永盛进了二郞庙,小心翼翼地朝内殿走去,整个二郞庙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有人吗?有人吗?”甘永盛小声喊了几声。
没人回答,只有雨水顺着屋檐肆意流淌的哗哗声。
甘永盛出了二郞庙,在巷子里绕了几个弯后,才回到童家巷。
进屋后,甘永盛插上门拉上窗帘,把怀里的短枪掏出来。
“这真是个好东西,可放在哪儿呢?万一日本人来搜查怎么办?”
甘永盛心急起来,心想还是挖个坑藏起来的好。
甘永盛把墙角的地面砖起出两块,然后用铲子挖了个坑,把枪用油布包好,埋到坑里,又把砖铺好,而后把桌子抬到上面压上。
甘永盛把多出来的泥土扔到院子的角落里,而后回屋倒在床上眯了一会儿,可又觉得不放心。心想,“还是把枪放到师傅那里才好,城里根本就不能用枪。可把枪带出城,并不是件容易事,怎么才能通过城门口的检查呢?”甘永盛看了看地上的竹篓,脑袋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甘永盛到院子里的木料堆里找来两块木板,用锯子锯好。
车夫见甘永盛在院里不安静,开门探出头儿,不满地说:“你锯这些东西做什么?别影响我睡觉。”
“我给背篓做个木垫,一会儿就完。”甘永盛说着把木板拿到自己的屋里。
“中间掏个窟窿,把短枪放到两块木板的夹层中,这样到城门口,就检查不出来了。”甘永盛心想。
不到半个小时,甘永盛就成功把短枪夹在了竹篓的座垫中。
……
墙角死去的日本军官,晚上终于被人发现了,很快报告给日本宪兵队。
又死了一个日本人,而且还是个军官,南京日本宪兵队内一时炸开了锅。
山田大佐把三浦雄一叫来,怒气冲冲地问:“你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三浦雄一挺直身体说:“目前还没有眉目,凶手非常狡猾,没留下任何的指纹、凶器,连脚印都没留下。”
“现在又死了一名日本军人,而且还是个军官,脸上也有一个大血叉,这下你该能破案了吧。”山田大佐说。
“请问尸体在什么地方?”三浦雄一问。
“在离樱花料理店不远的地方,你赶紧到现场查看,务必要在一个月内破案。”山田大佐命令说。
“嗨!”三浦雄一挺直身体,打了一个立正说。
三浦雄一中佐坐着摩托车来到发现尸体的巷子角落,蹲下身仔细查看。
这是第三个脸上被划上血叉的日本人了,三浦雄一肺都要气炸了。可这次与前两次一样,没有脚印,没有指纹,也没有作案工具,只有脸上划的一个大血叉。
“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日本宪兵队的眼皮底下杀人。”三浦雄一纳闷地想。
“把周围的居民都叫出来。”三浦雄一中佐气愤地说。
不一会儿,几十个居民被叫了出来。
“谁知道这是什么人干的?”三浦雄一冲人群问了一句。
几十个人一齐摇了摇头说:“我们都在工作,什么也没看见。”
三浦雄一命人牵来一条狼狗,在四周闻了一圈,可也没发现什么线索。
“你们就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人出现吗?”三浦雄一又问了一句。
“下雨天,我们都呆在屋子里,什么都不知道呀!”一个白胡子老头儿大着胆子说。
“这个草席是谁的?”三浦雄一问。
“是我家放在棚顶上的。”那个白胡子老头说。
“那你的嫌疑就最大。”三浦雄一说。
“太君,你可不能冤枉人呀!我……我一直呆在家里屋都没出,再说我这一把年纪……。”白胡子老头辩解说。
三浦雄一掏出手枪,对准白胡子老头的前胸,当地开了一枪说:“不及时向皇军汇报,为犯罪分子提供物资,这就是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