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楚一想到当时王小蒙那个脸色，他就止不住地嘎嘎笑：“哎呦，嫂子那战斗力，你已经足以用长寿来标签自己了，换成王小蒙，她早死八百回了，哎，她在现场有没有吃救心丸啊？估计都撅过去好多次了吧？”
肖珩笑：“没有啊，这点心理素质都没有，怎么能在娱乐圈一待十几年啊？而且节目他们也有份投资的，有热度也是他们赚大头啊，你们吃瓜群众越关心，他们在家越开心，就算撅过去，也是高兴的。”
余楚很惊讶：“真的假的啊？这节目他们也有投资啊？不是灿华跟乘风这几年很不对付吗？好几次文佳佳和王小蒙都杠上了，这也能合作？”
肖珩很不当回事：“那又怎么了？ 王太太再怎么心气不平，她也不能去跟赵太太一直对着干啊，他们两家一直就有合作，其实这次节目都有给嘉宾提供两个方案，就是分成加薪酬和纯薪酬两种，不然这么敏感的话题谁能放开来说啊？你以为个个都是我老婆？她一个圈外人也不懂，说话百无禁忌的，还不觉得坦诚有什么问题，每次都要被她笑死。”
余楚撇嘴：“她不懂？人家资深经纪人，比你入行都早，应该就是觉得钱拿够了，素材也得给足，他们做生意的有点不太懂娱乐圈的行情，都死大方。”
祁蔓把饮料放在中间的置物板上，说：“主要是王小蒙总以为是我多特别，看在钱的份上，也给她个明白咯，省的她总把精力浪费在没必要的地方。”
余楚没懂，肖珩很诧异：“你还收钱了？”
祁蔓点头，“当然了，我跟她又不熟，干嘛总去点她，当我闲的啊？”
余楚又懵了，他缓缓转头问：“你收你前夫的钱，去帮你前夫开导他的现任？嫂子，有没有什么钱是你不能收的？”
祁蔓想了想，说：“会犯法的钱。”
肖珩侧过去一眼，说：“你赶紧到后面去吧，真是，跟你聊天，我也得磕救心丸。”
祁蔓又笑：“你这什么玻璃心，老婆挣钱不还是给你买糖吃，瞎要什么面子啊？你这张脸贴上金就能多拉回来点代言费吗？矫情！”
说着，她把门一关，留下刚反应过来的余楚，和又被矫情的肖珩。
余楚真是喝了口茶才回过味来，说：“珩哥，我知道这话不厚道，但真的，有你相比，我突然觉得我好幸福。”
肖珩没好气：“我老婆也不揍我，也不管我，有你相比，我也好幸福。”
余楚又说：“可是你经历的是精神摧残啊，杀伤力无形且巨大，后遗症绵绵不尽，你需要救心丸吗？我觉得你需要。”
肖珩翻白眼：“你自己留着吧，我老婆除了爱钱，她还是挺有原则的，不只是犯法的钱不赚，不道德的钱她也不赚，我们就没接受分成制。”
余楚看怪物一样看他：“你觉得没分成就往死里倒素材，这很高尚是吗？你难道不觉得这很不道德，且很蠢吗？没利益的杀伤就是神经病啊，我一个外行都知道了，不为利益的付出是白痴，你居然不知道？”
肖珩忍着揍人的冲动：“我们有拿钱，但不想参与这种博眼球的节目分成，是有所为有所不为，拿钱做节目是生活，尽力给素材是敬业，不参与分成是坚持。你懂不懂？半吊子装内行。”
余楚摇头：“我不懂，我只知道，你们挺矫情的。比我还矫情。而且你们缺钱吗？还生活，你们不录节目要去要饭啦？录都录了，不想多挣一点，你是不是傻？开车呢，你看着路啊，后面一家老小呢。”
肖珩赶紧收回瞪视：“你滚后面去！跟你坐在一块都得心梗，让我老婆来，宁愿听她训我，也比听你秀三观强。”
祁蔓一进来就是笑，手搭在肖珩肩膀上问：“感天动地兄弟情这么快就悲剧啦？你们这拆得够快啊，怎么了？为钱为名还是为利？总不能是一言不合吧？”
肖珩好气又好笑：“为心梗行不行？他差点把自己打成结，掐住我的心血管了。你真收他钱啦？”
祁蔓抱住他肩膀，侧头亲了亲：“我能收吗？被你教育得多好啊，不道德的钱我不收，现在高尚着呢。”
肖珩乐得笑：“油嘴滑舌。去旁边坐好，一会儿路就比较颠了，他们都系上安全带了吗？”
祁蔓到旁边坐好：“系了，现在已经好多了，以前我们都土路上颠簸，现在都有水泥路了，发展真快。”
肖珩笑着说：“有钱了肯定得修路啊，老婆，你说我们拍个乡村纪录片怎么样？”
祁蔓往四周看：“这有什么好拍的啊？章若他们每年不都拍嘛，拍得也挺好啊。”
肖珩笑了笑，摇头说：“他们拍的那叫宣传片，一个个恨不得都往胸前戴朵大红花，还没平时直播的时候坦白，平时直播的时候也提前整理啊，总跟我们看到的差点意思，就原始的那种美。”
祁蔓回头看他：“你不满章总的团队，还说他们形式主义，根本不懂怎么展示农村的精髓，肖珩，你这代言人发言很危险啊。”
肖珩乐得笑：“我就说可以多点表现形式，他们是商业行为，有一定的广告意图可以理解，所以我想从单纯的艺术层面去记录啊，你不觉得我拍的那些更美吗？上次朱台还让我去做艺术指导呢。”
祁蔓伸手挠他下巴：“那你怎么没去啊？”
肖珩自恋：“我老婆离不开我啊，不能长期出差。我跟你说，从那以后，朱太太就看我可亲了，到处跟人说我能踏实过日子。”
祁蔓又问：“那朱台呢？”
肖珩有些尴尬，“就说我没出息呗，看我老不拿正眼，上次有工作遇上，他还装看不见我，我手都举起来了，他转身！男人之间的友谊怎么这么脆弱？”
祁蔓乐得哈哈笑：“下次你别说老婆离不开你，你说孩子离不开你，天天得回家做饭带孩子，朱台得随身藏把刀，他儿子也得藏一把，父子俩看到你，就像那个电影里的刺杀片段，迎面走来，噗通一刀，捅死你。”
肖珩被逗得直笑：“不能吧，什么深仇大恨？要捅死我这么严重？我干什么了？”
祁蔓靠到椅子上，也被这画面笑到了，说：“还不深仇大恨？掘人祖坟都没鼓动男人天天回家可恶，还做饭带孩子，你都把他们的路给堵死了，不杀了你，还怎么泄愤啊？”
她又坐起来：“本来吧，朱台觉得自己是个二十四孝老公，在外没有作风问题，回家还能偶尔下个厨，真是打着灯笼都要找才能找到的好男人。结果你一来，直接把偶尔拔高成了平常，把福利降低成了义务，几千年不变的舒适圈，垮嚓一声，让你打碎了，他们从山尖直接落到了谷底。让你不要总秀恩爱，你非把自己架得高高的，不给别人活路，你再这样发展下去，不只朱台，以后工作场合你得提防每一个男人，突然被围起来一定要赶紧防卫，不然我，唉，就得守寡咯。”
肖珩瞥过去一眼，满是不信：“你会守寡吗？”
祁蔓摇头：“这只是顺嘴一说。”
肖珩冷哼一声，又忍不住笑：“你们女人就是奇怪，男人不好吧一堆抱怨，各种调教胁迫，我主动进步吧你又说这些，哎，你们是不是就享受驯养的快乐？”
祁蔓靠在座椅上，说：“不是，是习惯了很低的位置，即使偶尔爬上去了，也会有心虚和惶恐。不是我啊，但大部分女的，对男人的预期都很低，不是不想预期高，是大环境不允许。你们男人就没要求，每天做做饭带带孩子就好意思往脸上贴绝世好男人标签，这哪来的自信啊？”
“还不是你们那些没出息的男同胞给的。你们怎么不跟女人比啊？大部分女人都做饭带孩子，还里外的忙活，你们要有这志气，还能天天被女人抱怨、胁迫、压迫吗？就说你吧，是挺合格，但也仅仅是合格而已，远谈不上优秀。还秀恩爱，我都不知道夸什么，我怎么秀？看你天天发的那些，你不丑化我你都没法儿优秀了是吧？”
肖珩嘴硬：“我怎么丑化你了？每句素材都是真实存在的，你就天天这么训我嘛，我合格是不想让你太有压力，哥哥我是照顾你的舒适度，还不领情，你说你，怎么越来越不懂领会我对你的爱了。”
祁蔓夸张地呕了一声：“我谢谢你对我的爱，你真可以不用，你就以后往优秀一心地奔，我，不惧怕竞争，就喜欢争。你放马过来吧。”
肖珩笑着笑着忽然脸有点僵，问：“老婆你看看，这路对吗？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