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被践踏,所有人都在当旁观者的时候,有一个人站出来,那种感觉总是不一样的。”
元峥道,“皇上感受过吗?”
“没有”,姬渊道,“朕只知要自强,依赖他人是不长久的。”
“看来,臣这一次又要做恩将仇报的事情了。”
元峥自嘲的勾唇。
“你要当北凉王,还是当质子,你自己选”,姬渊又道,“拿一个女人做赌注,想想都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你可以喜欢她,可若要为她放弃掉为自己争权的胜算,就太蠢了。”
是啊。
他在犹豫什么。
他逼死了父王,手上沾满了兄弟手足的鲜血。他为了争权,已经什么都做了。
何况现在,他没得选。
他竟在必须选择的时候,选择了犹豫。
太可笑了,这不应该是他。
这不是他。
“不。”
那只是一个意外的梦,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他为了这个梦,不理智的逃出去,假装与她偶遇。见她如何,不见她如何,他的困境都不会因此有任何改变。
这些都是虚的,是假的。
他只要知道他可以利用她,她就是他重生的机会。
“我不要放弃。”
他道。
姬渊,“很好。”
“皇后娘娘,您可以进去了。皇上估计也着急见娘娘呢。”
陈述耳尖的听见门声,恭恭敬敬道。
陆令仪微微一笑,从小琴手里接过参汤。
元峥从她身旁经过。
“他就是北凉来的质子?”
陆令仪道。
“回皇后娘娘”,陈述道,“正是。”
里面姬渊唤了一声令仪。
陆令仪走了进去。
“来,坐着休息一会儿。”
姬渊将她拉到大腿上。
陆令仪打开参汤,“趁热喝罢。昨天熬的晚,你会头疼的。”
“昨日没到永乐宫陪你,对不起”,姬渊轻轻攥住她的下颚,亲了她一下,“睡得好吗?”
“很好。”
陆令仪挑了下眉毛,“身旁无人,我可以滚来滚去,无所顾忌。”
“是吗。”
姬渊看着她,“今晚我跟你滚来滚去,无所顾忌。”
陆令仪心一跳,不好意思的别过头。
“你不知羞。”
羞?
食色性也,这种事情也好拿来羞的。
哦,也是。
“你是皇后”,姬渊认真的调侃,“我自然比不上你端庄持重。”
“皇上谬赞。”
陆令仪一本正经。
堂堂帝后,也是老夫老妻了,还如此爱拌嘴。若是传进天下人的耳朵,那可有趣。
“皇后要谈正事。”
姬渊先喝了一口热的参汤让她放心,又道,“我可听见,你最近药喝的不勤。”
陆令仪,“…”
“药太苦了。且停两天,你也不允吗?”
姬渊握住爱人的手,将她按入怀中,“我也心疼你,太医说女子分娩生死攸关,我若是能替你生就好了。”她的安危,从来便是他最在乎的。
陆令仪怎会不感触,这个在天下人眼中最冷酷无情的男人,却是最心疼她,将她视作生命的人。
坐上这至高无上的皇后之位,天子只心系她一人。她不敢期待的,不敢奢望的,他都给她了。她要的,都轻而易举的得到了。正是他,让她成为了天下最尊贵,最幸福的女人。
“何苦说这些。”
陆令仪捧着他的脸,他生的真好看,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渊,我现在只想好好的跟你在一起。我小气,我还不想生个娃娃来分掉你对我的宠爱。你理解我吗?”
姬渊愣了一下,耳后竟有些发红了。
他理解。
他只是不知,陆令仪道起这些男女之间你侬我侬的情话来,太…讨人喜欢。
不太符合她陆姑娘高冷冰清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