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死神
书名:空中花园 作者:海男 本章字数:894字 发布时间:2024-07-16

当持续不变的东西突然折断在一阵大风的降临声中时,它已经标明生活已经到了总结的最后时刻,我经常莫名其妙地想象我死亡的时候,死神剥夺了我的特权,我被死神的一双大手掐死并且局限在一堆灰烬之中。死神是这样一种东西,没有哪一位悲剧诗人和作家能够让语言从死神之处遁逃,死神在行将殆尽的力量中将我们的目光吸引住,随之而来的就是死神检验着一个问题的核心,一件事件的质地的脆弱性。我们站在死神周围,就像被一座城市的破败的纹缕般的线条所勾勒出了我们的变化,有时候我们的躯体在变化之中变得像一块玻璃,结果将是什么?一块玻璃的结局便是碎片。死神是唯一可以撼动一个人身体的东西,它明确地表明当我们的躯体四周已经爬满蛀虫时,生活已经得到了经久不衰的检验,是的,生活用死神这张王牌检验了你的目光将被湮灭。当我们被死神震动时,我们将听见咒语从另一个极端中到达我们的难以扼制的力量中。
那场车祸摇动着郊区的公路,某日早晨当我经过那条公路时,两边的葵树沉浸在郊区彷徨的路线中,几个车轮像一道隔阂隔开了路人的议论声和观望的目光,在残破的车轮下面的少女的乳房以及被风吹拂着的一团浓密乌黑的长发使所有在场者的恐怖难以确定,他们的恐怖不单约束起了那些车轮的运转而且约束起了那个少女躺在车轮下面的一个有葵树吹拂的早晨。
我也许就是那个卷入车轮的人,那些四分五裂的大卡车的车轮的确可以在一刹那使一个少女的呼吸中断,死神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一个活生生的最为古老的死亡。
但我仅仅是一个在场者,由于车祸,公路被几百辆大小车辆严格地堵住,我站在车祸周围看到了公路两边的黄葵树带着诸多证据带着过去的痕迹从嗖嗖的风中晦涩地艰难地穿越过去。而死神仅仅带走了车轮下的那位也许是十六岁,也许是十四岁的少女。在这种现实场景里面,我仅仅想随同我乘坐的那辆轿车快点离开死亡现场,就像波德莱尔写的那样:“穿过古老的郊区,那儿有波斯瞎子,悬吊•死神•
在倾颓的房屋的窗上,隐瞒着鬼鬼祟祟的快乐;当残酷的太阳用光线抽打着城市和草地、屋顶和玉米地时,我独自一人继续练习我幻想的剑术,追寻着每个角落里的意外的节奏,绊倒在词上就像绊倒在鹅卵石上,有时忽然会想到一些我梦想已久的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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