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满在一般灰濛濛的地平线上,歧途一~有鲜红的荆棘般的语言,他们都不知不觉地选择了这段路线,但它是自我洞察力和理解力无法改变的地方,我首先拎起的是我的箱子,没有一件东西就像箱子一样——无论前景如何,当我开始拎箱子的时刻,我已经开始看到歧途就是一段旅程,瞧我,我开始将镜子和木梳塞进了箱子,这两件生活用品使我想起约翰•霍克斯对男人的命名:“男人的内心生活是一堆星星,另一面男人的内心生活是一堆腐朽物。”我想起这段话是因为我是一个女人,梳子和镜子都是女人最喜欢的东西。镜子在面对一个女人的面孔时照亮的是一个女人与衬衫、鞋,化妆品,裙裾联系在一起的倾斜,我用彳顷斜这个字眼是因为镜子照亮了秽物的源泉,有时候则是镜子的反面 一种戏剧的无底深渊,上面流露出来的便是歧途,每当我看见这种和谐的正在发出黯淡的光芒的危险时我就会感觉到歧途中的时刻已经到来,我的梳子通过墙上的斑点告诉我:许多不易抛弃的东西原来正是这种诱人疲惫的歧途,可能的话我们正在横穿过一段道路,我将拎着箱子,没有任何人看见和指定我应该乘火车旅行还是去飞机一两种歧途中都充满了死亡,我拎着箱子来到门口,我搭上了一辆车,汽车带我穿过冰凉的街道,我看见了一只老鼠——它被激怒了正横穿过街道上寒冷而弥漫的轿车车轮的味道。这种歧途是迷人的,“就像通过死了很长时间的骨骼肋条一样。”我克制着我的呕吐和想勾引一个男人的念头,我还克制着对一种记忆中散发着的大蒜和罐装煤气的味道,但是有一些东西是我无法克制的,公园中一把变暗了的椅子,一个人躺在上面在平淡之中休憩着——我拎着箱子已经来到了那把椅子的周围,一位跋着拖鞋的人正缓缓走过草地,公园就像一面移动着歧途的景象的大镜子,我刚把头映在镜子上,一个人轻声告诉我:小姐,你的箱子被人拎走了。我咳嗽,我感到鼻子眼和嗓子眼里有一种火苗轻轻窜动起来,我的箱子除了装有金钱,衣物,梳子,长丝袜之外还装有歧途,一个人的箱子必须拎在手中,那是歧途证明的全部灾难和欢乐、而记忆被歧途送到了远方,那是一种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