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字眼却包含着:毁弃、达到、幸福、安全及最高程度的限定。自由,就是跟时间合作,就是在处处受到遏制、阻挡和粉碎的基础上达到一种确切的标志,就像建设、美化,创造那样增添时间与空间及内心的地平线。这无异于在我们的躯体之内散发出处处遇到的泉水,处处散尽而不干枯的隐秘的泉水。
伽达默尔说:“没有一种现实的声音能够达到一篇诗作的想象力,每一种想象力都不得不在某种意义上受到声音限制的损害。从这种限制中摆脱岀来,是作为游戏参与者必须在这个游戏中所促成的那种协作的前提。”在黑夜中,摒弃了累赘、畸形、模糊地布列在世界和高大的宇宙中的种籽,此刻,时间成为符合想象力的鲜花,而自由究竟让我们怎样体验、享受到自由即将到来的先兆。我曾试图在尖锐对立之中分辨自由的现象,其富有意义的结果是那种来自多种多样,丰富多彩的本质中的停留及束缚,一种深刻的限制着人类有限存在的翅膀的标志是,自由归根结蒂是时间过程中最积极的、同时是最消极的可能意义,从对自由的理解与得到中,在时间的流逝中所保存下来的历史现象,每一次成就与衰退都与自由的人类性有关系,在我们或快或慢的进步及失望中,它表明,我们争取自由的时间过程处处受到拒绝,处处隐藏在如此深奥的事物之中。伽达默尔还说:“美即使仿佛像是一种不期而遇的邂逅,它必仍然是一种保证,要在现实的一片混乱中,在所有现实的不完满、恶运、偏激、片面以及灾难性的迷误中最终保障,真实不是遥远得不可企及,而是可以相遇的。”自由属于无条件的、在历史的时间性中出现的一种尺度总是闯入多种多样的极端之中。无疑,在成倍增长的对自由的渴望中,自由牵涉到我们早已熟悉的游戏空间的传统障碍,这是自由复制的个别经验,是自由联结起来的固定形式,因而,我们总是被自由这个宽阔无边的词汇所震慑,所攫住。正像我们阅读一首好诗,面对一种重要的知识时经常失之交臂的惶惑,对存在的发生、存在的证明,存在的遥远;对于一个自由的王国显示岀的一种极其清新,极其危险的端倪的认识,胜过一切法则的那种纯粹自由的阅读意义的再创造。显然,自由的角度,它是一个开端,一个紧接着到来的与事物产生一致性的努力企图;它立足于自身之中,完全彻底地在自身中居住,也就是在自我筹划中敞开了自由的幅度。自由,移到了我们解释的中心,忽然之间一个自由得到了肯定的安排,另一种自由遭到了破坏,并且永久将自由的意义带入一种又一种事态之中。通过自由的积累,很明确,一场广泛的意义,遵循着自由的动机促进了我们对于必然的远大的步伐的追踪,它隐含着心灵的全部空间,用一切可能的艺术形式装饰的这个自由空间量相互存在的。纵使我们太了解自由的缺点,但一种自由的发展只能依靠它身上的沉重得以延续下去。
我想,这便是我对自由的巡视。尽管我对自由的许多预言很不吉利,一段时期以来,我遭受自由的鞭打,现在、过去和未来的许多种自由的巨大基础纯属于自由的偶然,我经常被自由的恐怖引入暗礁之中,经常引入澹妄的希望中,自由,我极少去居住这合适人性的广大的地方,因为我们经常被互相碰得粉碎。我竭诚尽力,渴望着那衡量自由出现的景色展现在眼前,在任何一个地方,以此消耗尽我们被自由所迷醉的那种幻想。在这个将一块不定形的天空虚拟为海洋,国家、图景的世界上,自由的色调柔和而恬静,我心里被那温柔的躯体所慰藉,被日益增大的空虚所担忧,自由到了最后便是令人愉快的归宿,更为顺畅的呼吸而下,正像尤瑟哪尔在《一个罗马皇帝的临终遗言》中所写的那样:“纤小的灵魂,温柔而飘忽的灵魂,我的躯体之伙伴,我的躯体之客人,你将下到这些苍白、冷酷和光秃秃的地方,在那里,你将不得不放弃昔日的游戏。再等一会儿,让我们一起看看熟悉的海岸,看看我们肯定再也看不到的所有物体……让我们尽量睁大眼睛进入死亡……”
这难以表述的自由的性质,比行为更加深入,一瞬间,我们发现某种制约我们的东西在不和谐中归于秘密的仪式,自由的中心,居住着这样一些人,巨大的脸庞确定着空气流畅的线条,秘密被自由收藏,那令人难忘的自由,最轻盈的步伐将更加美妙的体验自由的饮宴、游移不定的躯体。这无疑是自由战胜了死亡,自由使一座城市、一个世界安然入睡。第二天,一切都将重新改变……自由是一个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