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我们原谅或责备我们的耽搁,我们无法抗拒一路上的魔力,那蕴集了温馨的晨露,犹如芬芳吹至馥郁的香气又从香气中送至死一般的寂静之中的路上。在无数的窠穴之中,我们在路上笃信的前景,持续到最后一刻,必是变幻无穷、神奇瑰丽的生命最融洽的时刻。
我在路上,它会毁灭。或则会局限于空气凝重、春意盎然的树木之中,经常使我惊诧的那些奇迹连同云霞飘浮着帷幕,尽快地耗损、尽快地消逝、尽快地循环……尽快地在饥馒中复归。到达,是在叙述某件事物的成长发展史,从这个程度上讲,到达像谜一样无影无踪,在运动中意味着展现程序和前途的实现,每一个出发者都必须具备恍惚迷离的连续性,为了在事物中,在正在做游戏的人的意识中专注于游戏的发生和完成。到达,是无边无际的相互之间的眺望、信仰的态度,它接受超人类的全部秘密,或是接受一个回答,或给予一个回答。它永久性地没有固定的世界,它只不过是出发者直接向人们诉说、直接向自己诉说的一种经常不断的偶然对话。
从这些意义上去看到达,就像观望一根根零散的圆柱在林立的大理石纪念碑中;观望着盘踞在丘陵及山脉中的神奇的字母;观望着一个东西在迷惑着双眼……使我们禁不住恪守最完美的被时间所消蚀的一根圆柱。每一阵微风吹来,每一阵细雨到来……在路上,这样的路上没有中断的河流,亦没有中断的秋季与冬季,我们惊骇地发现,世上的大多数经验都倾向于变幻无常、稍纵即逝。每一个人都在直接领略晨昏与星空的千变万化、包括诸神传授给我们的意志和结论。我悄悄地站在一种坚固的墙壁下,寒冬便向我袭来,沿途的混乱融汇在万物的秩序之中,“不管我们是否正视我们处于其中的传统及为了将来而向我们提供传统的那些可能性,也不管我们是否想象自己能逃避我们将在那里生活、能重新为自己编制程序和设计自己的未来。但传统不仅仅是保持,它也是传输,而传输则包括,人们不是毫无改变地和仅仅是保守地停留在原处,而是学会对某种古代的东西作新的说明和把握……”时间在幽暗寒冷的夜色中掠过树梢,清澈,寒冷,令人目眩的时间与过程的形式,这一切,将要维持、排除的东西显然都在归入在路上的偶然机会中。
除了世界的固定点之外,四周的存在之物都在寻找在路上的位置,同样支配着我们的是在现存事物中解释一种扩散到没有可能性的时间中的距离,每一种距离即是疯狂、大胆、积极地来源于世界诞生地的距离。我们必须接近这正在阐述的东西、梦想与更换的一种制度和名字……没有这样的希翼,那么,路上将归于死寂。
在路上,在这个世界的每一条路上;在一个时期内,那个夜晚,一个夜晚使我们意识到了微弱地闪烁在天际的星星意识到的不朽。在黯淡的太阳西沉之后,倏然而逝的魂灵,无法使我们永远定居在同一次激起的波浪之中。
像一种不同寻常的寂静,我经历着路上沉闷回响的声音:
优美的字体,经久耐磨的严肃意义
身边隐隐约约的男人,或一声惊叹
散开,傲慢地消沉下去,轻烟的薄云
或是一声叫喊,逐一回顾那灰荡荡的雨
我现在思忖,你在何处?摸摸它的膝弯
它在别处,这是中了魔的事实
空中一两秒钟,紧紧扼住,那漫长的苦闷
首先是雨水,雨水,这响亮的东西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