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流浪
书名:空中花园 作者:海男 本章字数:1393字 发布时间:2024-07-09

鲁宾逊-杰弗斯的诗句早些年曾对我的灵魂产生过巨大的影响:
……我们知道生命是什么:
可怜的弱点和忠诚
单纯地担心败露;美貌、痛苦
还有恋爱,连结两个肉体下水道的怒涛汹涌的渴望
这就是上帝使我们……
这就是鲁宾逊•杰弗斯的诗,我喜欢将他的诗歌穿插在我的任何文字中,犹如可以放在可以眺望的逶迤起伏的山岗……是的,“这就是上帝使我们……”流浪的开端。
流浪从内心在幻想山峦、海洋、花岗岩石、沙漠、羞耻与欢乐。恐怖与美貌的年代就将我的心交付给了那延伸在残酷的人类生活中的每一个地点。我的流浪生涯从五岁的时候就开始了,在众生世相的一幅幅图案中,从我天真无邪的时候我就坐在红土高原的滇西北的某一个无名的山岗,丘陵中的沙丘、蚱毓和蝉,根深蒂固的山脉与原始壁画,延伸到远方的高地。当一个人准备流浪的时候,也就是人类需要的最高表现已经开始,有谁能知道,是的,有谁能看见,它向往事物的永恒常在,坚韧不拔的精神,有时候,它的血液那样流畅。当我从山岗回到附近的小镇时,也就是我在人性的建立中回家的时刻。
流浪,为什么流浪。无数年后,尼采告诉我:“世界就是:一种巨大无匹的力量,无始无终……一个奔腾泛滥的力量海洋,永远在流转易形,永远在回流,无穷岁月的回流,以各种形态潮汐相间,从最简单的涌向最复杂的,从最静的、最硬的,最冷的涌向最烫的,最野的,最自相矛盾的,然后再从丰盛回到简单,从矛盾的纠缠回到单一的愉悦,在这种万变如一、千古不移的状态中肯定自己,祝福自己,是永远必定回来的东西,是一种不知满足、不知厌倦、不知疲劳的迁化——:也就是我的这个永远在自我创造、永远在自我摧毁的酒仙世界。”也就是这一时期我已经在世界之中露面,我去得最多的地方是:遗址、古堡、小径、花园、博物馆、村庄和废墟之地……在这些图景之中流浪,这就是生命,属于残冷的人类的生命,这就是:“上帝使我们……”流浪的原因。
耶稣说:“你们要通过那条窄门,因为通向地狱之门是宽的,路也是平坦的,众多的人走的都是这条路。但是,那生命之门都是狭窄的,道路也是艰难坎坷的,只有少数人才能找到这条路。”宇宙的含义就是引导我们通过迷惑的,不可知的道路。耶稣率领门徒四处漂泊,一路上到处是火焰,瘟疫和灵魂的受难。人类的开掘类似振翅扑火的飞蛾,在满怀虚妄的心理中再次化为乌有后出发,诸如生命越过道路,莫测高深之中的自戕。所以,阿瑟•鲍尔弗早就预言:“……人类就会掉进深渊,人类的全部思想将归于消灭。这种动荡不安的意识曾经短时期躺在阴暗角落偷偷摸摸地打破宇宙安详的宁静,届时将永远安息。物质将不再理解自己……尽管人类通过无数年代的劳动、天才、献身和苦难进行追求,可是将不再会有什么好的或坏的存在”。这样的流浪,在新世纪的冒险生涯中,流浪中的地方,不再是我们信赖的地方,它变动不居,来去无踪。然而,来自生命的强烈的力量,培植我们热情及光芒的力量,即使在最坏的情况下也会使我们热爱人类,这就是我们在一次又一次的流浪中,当轻疾的风穿巡在每一片鼓舞人心的帷幕之间,我们欣然重复着在稀薄的空气中走出家门的坚定意义。作为一个忠实的流浪者,他们的前景就像教堂的尖塔,古老的祭坛及瀑布,就像圣诞之夜后销声匿迹的年轻教徒夜里的行踪……而我的流浪生涯从没有到达过尽头和疯狂的边缘。这是它不断选择,不断挨弃,不断出发的原因。总有一天,我将不再流浪,不再回家,那突然而临的是什么?是死,是一个梦想实现后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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