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司城回到丞相山庄,满朝荐等正准备好好休息,谁知家里有几个人等着。满朝荐问这几个人找自己有什么事情,几个人向满朝荐一番哭诉。
一个人说:“满丞相,我是龙标县的。我们那里有个周苟富,满丞相你晓得吗?那个周苟富是个大财主,又在县里当着什么官。记得去年有两个人到我们,一个人举着牌子,吆喝着说是跟人看风水。但是等人多了,要他给人看风水,那个人却说出一番话,说是他们二人同时做了一个梦,梦见他们见到了太上老君,太上老君给了他们一个簿子,簿子上写着许多名字,那些名字是辰州府各县的县衙官员。那个人要我们给每个官员做出评论,在好官的下面画一个红圈,在坏官的下面画黑圈。还说要我们按照内心想法画圈。如果不按内心想法画圈,太上老君是要给与惩罚的。我们认为周苟富是坏官,于是我们在周苟富下面画了黑圈。”
“你们画得对啊,太上老君没有惩罚你们吗?”
“太上老君是没有惩罚我们,但是周苟富要报复我们了。以往的正月里,周苟富还要给长工们吃一餐开工饭,给我们吃一餐腊肉。但是今年正月里,周苟富照样给我们吃开工饭,想不到我们到了周苟富家里,周苟富让我们饿着肚子坐到天黑,不但不给我们饭吃,而且还拿鞭子抽我们,一边抽一边说:‘不知报恩的东西,我让你们画黑圈!我让你们画黑圈!我让你们……’”
这个人说着就哭了,还说:“你们给老子画黑圈,还想来吃开工饭,我让你们吃!我让你们吃腊肉……把我们打得皮开肉绽,最后把我们都赶出了家门,还说不再请我们做长工。后来我们听到三塘驿有个满丞相,能够主持正义,为穷人撑腰,于是我就来到了这里,请满丞相给我们做主啊!”
满丞相听了这个人的诉说,非常气愤,说:“这个周苟富,真是狗性改不了吃屎。去年从冬水田里走了一次还不知道悔改,还要变本加厉压迫穷人,看来对这些人必须进行打击。”
满丞相把那个人扶起来,说:“不要哭了,我满丞相会给你做主的。”
满朝荐又要另一个人说。这个人说:
“满丞相,我是建昌县赵家村的,我的名字叫赵二宝。我们村子附近有个刘家堡,是一个地主庄园,主人叫着刘麻子,因为对穷人剥削心狠手辣,许多佃户就因为交不起刘家的租,被逼得走投无路,家破人亡。人们在背地里都把他叫着刘大黑。
要说这个刘大黑到底心肠有多黑,我举个例子你就晓得了。刘小英原是外地人,同丈夫熊义带着三个孩子逃荒来到建昌县刘家村,租种了刘大黑的几石田。到秋收的时候,本来打的谷子就不多,交了租谷以后就只剩下一小半了。 熊义一年辛苦,只是为刘家忙了一场。欠下租谷,靠冬闲进山砍柴卖,才还清了账。因长年劳累,腿瘫痪了。因丈夫病倒,生活无着,刘小英忍疼将十岁的大女儿桂花送到刘大黑家里,给刘大黑的老婆当丫头。自己带着两个孩子出去讨饭,讨到了就送回来给丈夫吃。有一次讨饭回来,丈夫已死在床上,在刘家当ㄚ环的桂花听到消息,哭着回来给父亲送葬。多亏邻居帮着把熊义掩埋了。
桂花不愿再去刘家,刘大黑带着管家把桂花强行拉到刘家继续做丫鬟。后来桂花到底被折磨死了。刘小英的那个最小的儿子也饿死了。刘小英一家五口从外地逃荒出来,实指望找到一条生路。可是在刘家的残酷剥削下,竟被活活磨死三人。”
满丞相听到这里气愤地说:“这个刘大黑实在太黑,对这样的狗官是应该整饬整饬!”
赵二宝继续说:“我家三兄弟都在他家做长工。原来刘大黑因为小儿子在山塘了洗澡淹死了,他怪我家三兄弟没有保护他,心中记恨我们三兄弟。去年我们村子里来了两个人,高举着一个牌子大声吆喝,情况跟前面这个人说的情况一样。于是我们三兄弟也在刘麻子的下面画了黑圈。也冒晓得是谁就告诉了刘大黑。
三十夜那天,刘大黑派人请我们三兄弟去刘家吃饭。我们三兄弟感到奇怪,刘大黑为什么请我们去吃年夜饭?我们三兄弟到了刘家,刘家十多条男人围着我们笑,我们三兄弟冒晓得是笑里藏刀,只听到刘大黑喝令一声:‘还不快点动手?’刘家十多个人一齐动手,对我们三兄弟一顿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说:‘我要你画黑圈!我要你画黑圈!’最后把我们三兄弟抬着丢出大门外。
我们三兄弟全身被打得皮肉青紫,几乎不能走路了。我们忍着剧痛回到家里,还是邻居找来草药帮我们医治。这时候我们三兄弟才晓得是因为给刘大黑画了黑圈,现在来报复。我们三兄弟哪里受得了这种窝囊气?后来我们打听到辰阳县三塘驿有个满丞相,能够为穷人伸张正义,于是老大和老三就派我来请满丞相。如果满丞相不去处理问题,我们赵家兄弟恐怕无法在赵家村立足了,还请满丞相为我们穷人主持公道。”
“真的有这种事?”满朝荐问。
“完全是真的,满丞相,赵二宝是老老实实的人,绝对不会对满丞相说假话的,还请……”
赵二宝跪下磕头了。满朝荐急忙把赵二宝扶起,说:“你说的事情我晓得了,给官员画红圈和黑圈并不是太上老君,到你们村里看风水的两个人是不是他们二人?”满朝荐指着满三叔和麦先生二人问。
赵二宝把眼睛瞪着满三叔和麦先生看,立即认出了二人,说:“正是,就是他们二人。满丞相是你派他们去的吧?”
“是嘞,如果他们二人不化装看风水,不用太上老君托梦,你们敢给县衙里的官员画红圈和黑圈吗?告诉你们,去年腊月里各县的官员都到我丞相山庄汇报工作,得黑圈多的官员受到我的教训,他们还写了悔过书。想不到他们这些黑管口上一套心里一套,回来后对你们进行报复。还有你也是受到黑官的报复吧?”
“是,我也是受到黄仁仁的报复。既然满丞相都晓得了,我也就不再说了。就是请满丞相为我们穷人主持公道。”
满丞相说:“看来对这些黑官不进行严惩,他们对穷人的残酷剥削是不会有所收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