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灵羽以及众妖仍对鼠兔妖有戒心,紧紧跟着不放。藤欢手撕了一块儿生野猪肉给它。它闻了闻道:“有股腥气,不如……”
它话未说完,一扭头发现李天吉他们都盯着自己,改口道:“我没吃过野猪肉,一时接受不了它。我吃鹿肉。”
藤欢将一块儿鹿肉递给了鼠兔妖。它尴尬地笑了笑,硬吃了下去。李天吉、王云依甚至浑灵羽都能看出来,它一直以来都是吃人的,从未吃过别的。众妖也能想到这一点。他们顿觉面前的鼠兔妖是大恶。
即便是螟蛉妖,也吃别的生灵的肉,偏偏原形是吃草的鼠兔妖,没吃过人以外的生灵。这着实让在场的李天吉他们接受不了。
李天吉压住内心的愤恨,说道:“我们容得下你,只要你帮我们,以后不再吃人。”
鼠兔妖道:“我答应,以前我不知道人是有血性的,还以为你们就是妖的主食。”
王云依道:“你不知道的太多了,我给你讲讲。”
王云依拉着鼠兔妖走到地洞中间坐了下来,从长福村讲到了福寿城。鼠兔妖听得泪如泉涌,围着她俩的浑灵羽以及众妖同样潸然泪下。
杨柳抹着眼泪道:“嫂嫂,你有一种魔力,把我们都给讲哭了。”
王云依道:“现实就这样悲惨,我只是说了出来!你们不必难过,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现在就是众志成城活下去。”
“是。”
众妖纷纷点头。
这时候,出去了一阵的地尊跑过来,道:“北边五里处有条河,我们可以去那里洗漱,河里有鱼,还可以捉鱼吃。”
鼠兔妖起身道:“何不把水引过来?我们出去很容易被外边那些妖发现。”
地尊道:“五里可不近,挖暗河需要很久,挖不好还可能把我们淹了。”
鼠兔妖道:“你教我怎么挖,我来挖,不会很久。”
“也好。”
两妖通力合作,藤欢带着二十几个螟蛉妖协助,吴成、宿星监督。没用多久,这暗河就挖好了,河水引了过来。河水流经地洞,过了石头山,往地势低些的南边去了。
李天吉、王云依用草编织了个简单的渔网,捉了不少游向南边的鱼儿,很快吃上了新鲜烤鱼。
时间如流水,转眼到了傍晚。鼠兔妖已经熟悉了李天吉、王云依、浑灵羽以及众妖。他们也接受了它。吃过晚饭,鼠兔妖道:“这地方易守难攻,我们何不一直在这里生活下去。”
李天吉道:“百姓正在受难,要不是众妖都受了伤,我们也不会待在这里。他们的伤好了许多,明日就得离开,去解救百姓。”
鼠兔妖道:“我知道你们心系百姓,可妖怪无数,已经没什么能阻止它们了。我想就算异兽现在想阻止它们都很难。”
吴成道:“你这是怎么判断的?我们都见过青麟,高大威武,说句话就能震慑妖怪。另外三大异兽自然也不会差。你怎么说它们无力抗衡外边的妖怪?”
“异兽没展示过本事,我只是感觉它们抵挡不住无数妖怪的冲击。”
藤欢插话道:“异兽能轻松打伤我们大王,你的感觉不对。异兽和妖怪是一伙的,现在说这个也没意义。我们倒想问问,你们配合这么好,是谁在指挥?”
“没有谁指挥!地下、地上、空中的妖怪都有一个念头,吃人。自然相互帮忙。”
藤欢反问:“那总得有妖带领吧?”
“这带头的妖不值一提,说不定是谁,就是通个气,说去哪个地方。主要是我们心齐。妖心齐,众山移。”
吴成冷不丁嘲讽道:“那怎么被山石压死了?地上、空中的妖怪还丢下你们跑了。”
这两句话惹哭了鼠兔妖。它哭哭啼啼好一会儿,才被王云依劝住。
王云依把躲到一边去的吴成叫了过来,训斥道:“快给人家赔礼,以后不要提伤心事。”
“我是想告诉它,那些妖怪不可靠。我们誓死都会互相保护,不会背叛。”
鼠兔妖道:“我知道你们这一路走来的艰辛,我很佩服,且已经改过自新。是你不相信我,才这样讽刺我。”
这话直击吴成的心,慌得它扭头向一旁的杨柳求助。杨柳赶忙笑着挡在了吴成身前,向鼠兔妖赔礼罢,说道:“我比较了解它。它确实有些刻薄,不过,心还是好的。要不然,我们肯定容不下它。妹妹,这次就原谅它吧。”
杨柳拉着鼠兔妖的手不断乐呵呵求饶,鼠兔妖笑道:“我没真的生气。兄长、嫂嫂都放下了恩怨,和螟蛉妖合力对敌,我肯定也能做到。”
王云依道:“好,明日我们就出发。”
他们闲谈了一阵,各自睡去了。
次日天亮,洗漱罢,吃过东西。藤欢带上了鼠兔妖,和李天吉他们一起出了地洞,往北飞去。
这一飞就过了上百里,满目疮痍,没有一处城池、村庄有人。他们为了躲避群妖追击,又在地下待了几日,再飞起来时,妖怪如天下的落叶一般聚到了一片辽阔的田地里。他们赶忙又躲进了地下。
不久,青麟降临,说道:“我们得到确切消息,多日前,天虎已经消失了。”
在青麟面前的金亮问道:“消失是什么意思?死了?”
“算是死了。我们无法长生不老,都有自己的劫难。天虎未能渡劫,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金亮问:“这么说,我们不需要对付天虎了?”
青麟笑答:“天虎是不用找了,不过,它的本事都传给了一个名叫林啸玉的姑娘。扫荡完雾鸣国,你们得去北方大陆找她算账。这姑娘十分可恶,把我的兄弟梦龙打了一顿。”
躲在地下的李天吉他们,听到青麟的话惊讶不已。李天吉道:“这林姑娘能打赢梦龙,肯定能解救我们!”
王云依道:“只是不知婆婆到哪儿了,一直没消息。”
浑灵羽道:“婆婆肯定能到北方大陆!”
众妖附和道:“肯定能。”
这时候,地上的金亮道:“天下有如此厉害的人,我们怎么对付得了?”
“不必担心。我们会破坏掉她的神钺和虎神像,你们就能冲击它了。”
群妖议论道:“她还有神兵,那我们只有送死的份儿。”
青麟厉声道:“神钺杀死过十几万人,不过是几百年前的事了。等我们破坏了神钺和虎神像,再来找你们。你们继续扫荡雾鸣国。”
青麟说完,就消失了。群妖议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