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长夜难明
第139章 三枚铜镜
吃过饭看玛丽亚的情绪稍平稳了一些,章敢小心地问了一句:“玛丽亚,是不是有什么事?”
她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有什么事,讲出来,可以的话,我一定帮忙。”
她苦笑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不过眼睛潮红了。
章敢没有继续问。玛丽亚吃过饭就进屋去睡觉了,章敢却一宿没怎么睡,瞎猜了半天,弄得心情沉重。
当天傍晚玛丽亚就回来了,脸上比昨天轻松了一些。章敢告诉她约好了买主看铜镜,她的脸上立刻呈现出难见的欣喜,微笑中还向章敢表示了感谢。
章敢忙问她,铜镜在不在身边。
玛丽亚点点头,犹豫了一会儿,她去房间拿回皮革挎包,很沉的样子,放在茶几上。她打开包,里面塞着报纸。分开报纸,里面是一个用普通棉布包的布包,掀开布包,呈现出几枚铜镜。
最上面的一枚铜镜直径大概20厘米左右,厚度零点几厘米。铜镜背面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飞龙,低首张口,四肢扩张,活灵活现,似飞出镜面,铸造极为精美。(起拍价120万人民币。重量2斤多)
中间的一枚铜镜直径大概十五六厘米左右,厚度也是零点几厘米。铜镜背面刻着一些奇形怪状的神人神兽,制造精美,铸工精湛,版工力度漂亮。(起拍价50万人民币。重量一斤多)
最下面的一枚铜镜直径大概20多厘米,厚度超过了一厘米。铜镜背面主题纹饰取材于民间流行传说的‘八仙过海’,镜钮两侧共饰有八个浮雕仙人,均手持法器,形态各异,观其形象,应为民间流行的八仙,镜钮上方饰有祥云飞鹤,其余空间满饰水波纹,刻画精细,条缕清晰深邃,浪花翻涌,构成一幅八仙各持法器于惊涛骇浪之间奋勇前行的场景。制作精美,尺寸硕大。(起拍价50万人民币。重量四斤多)
章敢铜镜的知识有限,很想拿六山六叶镜跟这几枚铜镜作对比,不知什么原因,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就这三枚?”章敢问道。
她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你打算卖多少钱?”
“五十万美元。”
“五十万美元?”这个价格有些出乎章敢的意料。
玛丽亚看出了章敢的疑虑,她解释说:“这三枚铜镜也算精品了,值这个价钱,不贵。”
章敢不懂铜镜的价格,对玛丽亚的话半信半疑。这三枚铜镜可能确实值这个钱,在国内甚至可能还要高出很多倍,但这里绝大多数华夏商人的生意规模都不大,谁有这么多钱买这个东西?他对这三枚铜镜能成交并不看好。
章敢对玛丽亚委婉地表达了这个意思。
玛丽亚思索着,点了点头。
第二天临出发前,玛丽亚把那装着神人神兽铜镜的皮革包从房间里拿出来,两个人下楼打车去了约好的赌场,到了之后,章敢让玛丽亚在出租车里等候,他一人进去找拉姆。
这赌场门脸儿一般,里面倒是富丽堂皇,宽敞的大厅内摆着各种赌法不同的绿色台面。大厅里最引人注目的是穿着低胸背心和超短裙的性感的服务女郎,穿梭在客人间,给客人上饮料、送烟点烟。可能是白天,人不多,也就不足上座率的三成。在台面上玩的人都全神贯注没人讲话,章敢一眼就看到了拉姆,和拉姆在一起玩的还有一个穿蓝白条T恤衫的华夏人,三十出头的年龄,和这人在一起的还有一位有着黑褐色长发的漂亮的L国姑娘。
章敢过去凑到拉姆身边,打了个招呼。拉姆正在专心看牌,转头看了章敢一眼说:“来了,先坐,等我一会儿。”他指了指旁边的高凳,章敢坐下看他打牌。这把牌很快打完,拉姆输了,懊恼地把手中的牌一甩,这才给章敢和穿T恤衫的人做了介绍。
“这是彪哥,这是章敢。”
章敢朝彪哥点点头,这位彪哥相貌平平,脸上带着一股匪气,十分的自以为是,给章敢的印象不好。
“东西带了吗?”拉姆问道。
“带了,在外面的出租车里。”章敢答道。
拉姆扭头对彪哥说:“章敢有铜镜要卖,我给他找了个买主。”
彪哥纳闷地问:“铜镜?什么铜镜?”
拉姆说:“我也没见着呢,走,一块儿去看看。”
彪哥叫那个L国姑娘在台面上自己玩,三个人一起出了赌场。拉姆指着路边停着的一辆灰色大众帕萨特,对章敢说:“到我车上来吧。”
章敢到出租车上给司机结了钱,叫玛丽亚一起下车过来,钻进了拉姆的汽车。拉姆和彪哥见到了玛丽亚,立刻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一直盯着玛丽亚看,看得玛丽亚反感得皱起了眉头。章敢从玛丽亚的挎包里拿出一枚铜镜,递到他们手里。
两个人拿着铜镜,一边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一边议论着。
“这铜镜值钱吗?”
“这东西有人要吗?”
... ...
章敢听他们说话,知道他们对铜镜完全不懂,还不如他呢,也就懒得介绍了。
拉姆问道:“这枚铜镜,你们打算卖多少钱?”
“十五万。”章敢答道。
两个人立刻摇起了头。拉姆嘲弄地说:“你说的是不是美元?”
“肯定是美元啊。”章敢答道。
拉姆摇着头说:“这价高了!哪有这么高的价啊?这谁买得起啊?”
章敢看他们也不懂,就放开往大了说了:“这个价格不贵,这枚铜镜绝对是正品,在国内至少翻五倍以上。”
两个人听了章敢的话,不言语了。过了一会儿又说:“关键咱们不懂,看不出真假好坏来。”
彪哥看了两眼铜镜,下车进赌场又玩去了;拉姆把铜镜递给章敢,就开车上路了。
车上,拉姆对章敢说:“这L国妞真够漂亮的。兄弟,道儿够深啊!你真人让人刮目相看,你说实话,真是刚来一个月吗?”
“真的,这我骗你干嘛?!”
“你过去是干什么的?”
“很杂,很多了。”
“我说呢!”拉姆恍然大悟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兄弟,你行!”
章敢觉出拉姆的话怪怪的,搞不清楚话中的意思,也不想深聊,觉得没必要。
拉姆开车穿过一条街,没走太远,就把车停在了一个楼区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