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们谈论的都是维娜。两个活着的人谈论一已死的人,尽管死亡是美丽的,但美丽只是一种忧郁的词汇,试想一想,一个艳活的生命在不该离开人世时突然死去了,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甚至连对她的怀念也在变得慢慢地模糊,这样的死亡方式只能用一个忧郁的词来代替,这就是:美丽。郑鸣说他正在用画笔再现维娜的形象,他这样一说梅拉就知道了郑鸣是画家。郑鸣说维娜未死亡之前他根本没有留下过维娜的一幅画,梅拉问他为什么,郑鸣说:“我那时候非常爱她,但是我无法走到她生活中去,因为在她生活中已经有了另一个男人,我们只好见面,谈话,直到她死亡。”郑鸣说:“我为什么想跟你散步,你知道吗?”梅拉摇摇头,郑鸣便说:“因为你使我想到维娜……”他正说着,一辆大卡车从身边奔驰而去,腾起一阵灰尘,梅拉现在才发现他们已经从城里来到了郊外。
尘土的味道不同于金属的味道,也不同于柔润的、清脆的从人噪音里发出来的声音的味道,郑鸣说:“我母亲就住在郊外,离这里很近,她在轮椅上生活已经有许多年了,但是她从未滋生过死亡或消极的念头,如果你愿意你肯同我一块去看看我母亲吗?”一阵尘土的气味再次涌来,梅拉已经跟着郑鸣来到了那片住宅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