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离痕狼吞虎咽的吃完手中的油饼,眼巴巴的看着餐桌上的美食,
再看看坐在旁边,时不时的对自己横眉冷目的羽璃。
他舔了舔嘴唇,没好意思再张口去要,而是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说道:
“太子殿下,我今天晚上出去,是给你报备过的是对吧?”
墨子晔点点头,边吃饭边头也不抬的说道:
“你说出去见蛇孙焕颜,可曾见到他?”
风离痕往前凑了一步,压低声音,神情严肃的说道:
“太子殿下,我今天夜晚出去找蛇孙焕颜,并没有什么行动。
他要进王府行动,被我拦住了。在我威逼利诱之下,他不还敢妄自行动。
但是,我不敢保证这个焕颜,会老老实实的在城外呆着。”
羽璃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言语:
“风离痕,你说这么多,不等于没有说吗?
乳娘对他们的谈话置之不理,只管自己吃饭,他吃饱喝好之后将碗筷放下,才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们说的蛇孙焕颜是谁?难道说是白染的孙子吗?”
“ru娘,你真是神人也!”
风离痕不错过拍马屁的机会,向ru娘竖起大拇指说道:
“您猜的很对,蛇孙焕颜正是白染的亲孙子,这个人心狠手辣,诡计多端,比他爷爷更可怕。
它做事随心所欲,出招从来不按路数。”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有事再向我汇报。”
风离痕口中答应着,双脚却没有移动一下,眼巴巴的看着桌子上的食物。
墨子晔又拿了一张饼,抛给风离痕并说道:
“拿回去吃吧!”
风离痕双手接过,墨子晔撂过来的油饼,兴高采烈的说道:
“谢谢太子殿下!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大家慢慢吃。”
待风离痕离开东厢房,莫墨子晔才向ru娘说道:
“师父,听风离痕的话中之意,那蛇孙焕颜,急于要在白染面前显露自己,你说他会不会悄悄的单独行动,制造些事端端?”
“不排除这种可能!”
乳娘如炬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大家说道:
“蛇孙焕颜初出茅庐,又心狠手辣,做事极端。我们大家如果遇到此人,对他小心点就是了。”
乳娘说罢起身就要回房休息,墨子夜说道:
“师父你和旭哥哥去了镇东王和镇西王那里,只是办了咱们的事。
天女旱魃那里,我们用什么理由应付她?”
乳娘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放在墨子晔面前说道:
“这是镇西王托我带回来的,给夏凉王的追悼词。
我想天女旱魃,行事孤僻,她也不一定会在乎两家王爷的悼词。
但是,还有二王子和大王子殿下在,我们这个过场还是要走走的。
把两家王子的面子拾起来,再怎么说夏凉王也是他们的老子。”
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少年金驰,看着南宫旭悄悄地问道:
“南宫旭,怎么没见郝昌王让你捎追悼词呀?咱们如果拿不出来,是不是有点失礼呀?”
南宫旭淡淡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封牛皮纸袋,在少年金驰面前晃了一下:
“有的,咱们这一次去月影港,就是打着给夏凉王报丧的旗号去的,这一道程序说什么也是不能省下。”
墨子晔收起桌子上的两封悼词书信,拿在手里说道:
“明天就是夏凉王七七下葬之日,大王子殿下也应该回来了。
我们就准备着参加夏凉王的葬礼,好歹他也是天朝上国的旧臣,我这个太子怎么也要送他一程。”
羽璃看着一脸倦意的墨子晔,心疼地说道:
“太子殿下,你虽然没有受劳累奔波之苦,但这两天你吃不好睡不好,看你都瘦了一圈了,黑眼圈都出来了。
你如果不抓紧休息一下,到天亮了怎么参加夏凉王的葬礼。”
墨子晔扫视了一下大家,淡淡的说道:
“我们大家都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吧!现在天都亮了。午时之前我们再去也不迟。
今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必须要养足精神。”
此时,外面天已放亮。南宫旭回南厢房,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
墨子晔打着哈欠,在羽璃的催促下走进房间。
少年金驰舒展一下四肢,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门口,他在门口眺望着蔚蓝天空。
然后摇身一变,化作神鹰忽闪几下翅膀,然后冲天而起,寻找自己休息的位置而去。
~~~~~~
在城外一个小村庄里,白染把将要逃走的焕颜抓住,把他拖到村头的空地上,开始审问:
“焕颜,我不是让你回佘山等着召唤吗?你怎么又在这里出现?为什么看见我就逃?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怕我知道?”
“嘿嘿!爷爷你说什么呢?我哪有做坏事呀!你的亲孙子怎能是做坏事的人啊!
我躲着你,还不是因为我偷偷来到凡间,怕你怪罪我,所以才不敢见你吗?”
“这个理由很充足,很有说服力。”
白染那犀利的目光,直视着目光躲闪,不敢和他对视的焕颜。冷冷地问道:
“那么,我来问你,这个村庄里的鸡鸣狗叫声,沸腾不绝,这种现象不同寻常。老实告诉我,你做了什么?”
焕颜看看瞒不过去,只得硬着头皮说道:
“嘿嘿!爷爷,怎么什么都瞒不过去你的慧眼呀!”
白染面色凝重,双目中释放着冰冷刺骨的杀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焕颜依旧笑嘻嘻的,看着白染说道:
“爷爷,我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保管你听了惊叹不已!”
“别卖关子,什么事?快说。”
“爷爷,我昨天夜里在城外没事干,闲得无聊,就随处走走,也正好看看人间的烟火气。
可是,当我来到这个村里时,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看到什么了?这么神神秘秘的,真是没见过世面!”白染不以为然的说道:
“有什么好奇的,人间百态无奇不有,又无畏不奇。”
“爷爷,你久经世故,当然对人世间的事都不感到好奇。
可你孙子我第一次到人间走动,那就不一样了。
昨天夜里,我没事在村里的大小胡同里闲溜达,突然看见从一个小胡同里,出来了一个美女。
我感到好奇,心想:这黑天半夜的,一个姑娘家跑出来干什么。
我悄悄地跟着这个女人,来到一个柴火垛旁。我的天啊!这里竟然还有一个人。
我就想上前和他们打个招呼,谁知道我一现身,竟然把那个男人吓跑了。
那个女人惊叫一声,直接往地上一躺不走了。
我一看这种情形,感到很是纳闷。心想:你的同伴都跑了,你一个人睡到地上干什么?要耍赖讹人吗?
我走到她跟前叫她起来,她却不理我,我用脚踢踢她,她也不动。”
焕颜只顾讲述自己的故事,却没有发现,白染眼眸中那团怒火,在不住的上升。
“我上前仔细一看,这个女人竟然没有了气息。
唉!这凡间的人怎么这么脆弱呀?跟他们打个招呼,他们就跑的跑,死的死,太没劲了!
后来我想:既然她死了,那我把她怎么处理呢?
突然间,我灵机一动,凌霄城的夏凉王不是也死了吗!不如就把他们两个死人放在一起,也好做个伴儿。
于是,我就把这个女尸拖进城里,悄悄的把棺材旁边的几个人给他迷晕。
然后打开棺材,把这个女子放在夏凉王的棺材里。
可是,那棺材太小了,怎么也放不下两个人。
于是,我就把那个像干柴棍似的夏凉王,给他提溜了出来。”
“什么!夏凉王瘦的像干柴棍子似滴?这怎么可能!”
白染听到这里,惊愕不已。
焕颜强调道:“真的,夏凉王又瘦又小,提起来轻飘飘的。怎么,爷爷不信吗?”
“嗯!我明白了!”白染自语似滴说道:“也难怪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爷爷,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接着讲。”
“我把夏凉王提溜出来,把那个女尸自己放进棺材里,这样他们才不那么拥挤。
可是,夏凉王怎么办呢?我当时犯难了。”
白染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表情,看着自己这个顽皮的孙子。
他心中由愤怒转为惊喜,他和焕颜面对面,站在空旷的村头,专注地听他讲述着自己的杰作:
“夏凉王这就没处安放了,他这么干瘦,没个人型,不如放这个村子里,再吓一吓村里的人……”
蛇孙焕颜兴致勃勃地,讲述着自己的丰功伟绩,只见白染突然抬手,给了他一记耳瓜。
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把焕颜给打懵了。他用手捂着被打的脸,往后撤着说道:
“爷爷,你打我干什么?”
“打你干什么?你还意识不到自己的错吗?你在城外现身,吓死个小老百姓也就算了。
你还把她和夏梁王的尸身来了一个调包。如果明天夏梁王下葬开棺验尸时,发现尸身不对,还不得闹个天翻地覆呀!”
“原来这样做不行啊!那我也不知道呀!”
蛇孙焕颜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小绿豆眼滴溜溜乱转,看着爷爷白染说道:
“我本来是想做好事,送给夏凉王一个女子,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那怎么办呢?要不然我再给他换过来?”
“换什么换,现在天都亮了。你如果再现身,做这种不靠谱的事,被天女旱魃发现了,你长八条腿都逃不掉的。”
“那怎么办呢?难道说就没有补救的办法了?”
“事到如今,也只有听之任之了。”
~~~~~~
王府里依然如旧,当太阳离开地平线,从东方冉冉升起之时,大王子夏涵晨带领八名随从,飞马从北门进城。
一行人马,奔腾如飞,穿过一条条大街,直奔王府驶去。
大王子来到阔别已久的王府,当他看到全府上下一片凄凉的景象,再看看灵棚下那口棺木,不由得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大王子扑通一声,跪倒在棺材前,哽咽着呼唤着:
“父王!孩儿不孝,回来晚了。”
大王子悲切切哭诉着:“父王啊!曾记得上一次咱们见面时,你还是那么健壮,神采奕奕,怎么突然间就撇下孩儿,驾鹤西去了呀!……”
大王子跪灵堂,悲声大放,诉不尽对父王哀思之情。
二王子和三王子走上前,把他搀起,掌事人递给他三炷香,让大王子给父亲上香。
灵堂上少不了又是一阵悲声响起。孝子贤孙一个个,悲悲切切。
一切礼节过后,掌事人让人准备好了净面水,让大王子给父亲镜面。
让儿女们,和最亲近的人,都过来,瞻仰他最后一面。
大王子兄妹四人,围在棺材周围,最后看望父亲一眼。
二王子和三王子,幽岚郡主站在旁边,静静地流着泪,等着观看大哥为父王净面,也好再看父王最后一次。
当棺材盖打开时,大王子看到里面的情形,不由得大吃一惊。
众兄妹立刻围拢过来,看到里面的情形,都吓得惊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