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相遇主唱手陶池
阿南驱车回鸣城的路上将上医院的过程重新回忆了一遍。他听着一阵阵悠扬而微弱的嗯哨声,那显然是附近的牧民放羊时发出的信号。
阿南现在重新回忆了一遍他站在医生本的面前说出的话——撒谎的细节。现在在本那里他是一名慈善者——帮助珍珍医治病的人。他轻轻易易就说出了上述那些话,掩盖住了一张蜘蛛网上的驱梦,掩盖住了那个谜语。他知道说谎并不是他的本能,然而面对本——他不可能讲出事实来,他保证自己对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提供事实。
谎言——显得高明、可怕、莫测高深。这是他谎言中最深的一种,这似乎是一个轮子,这个谎言必须无始无终的延续下去。只要珍珍的病没有医好——他必须对任何人撒这个谎。然而他感到焦虑,对谎言的焦虑。
他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宣泄,站在他的舞台上热烈地宣泄,他明白自己已经怯懦到了陷在一个危险的谎言中。
轿车以飞快的速度进入鸣城,他必须领水浪到水上乐园去时间已经超过了二十多分钟,他感觉到水浪在等他,水浪喜欢到外面去玩
他经过一片拆迁的房屋,破旧歪斜的门廊正在拆除,一个高高的青年怀抱一把吉它正在从拆除的门廊中走出来——他那张被阳光照着并微微颤动的面庞使阿南停住了车,他发现自己是夏然停车的,他透过玻璃看着这位青年,他的右肩上背着一只旅行包,多少年来阿南一直想找一位主唱手,跟自己一块主唱——两个主唱手在摇滚舞台上更能体现“秘密乐队”的风格——将秘密前呼后应,真正贯穿成一体。这位从拆迁的门廊中走出来的青年,他是从哪里来的。他的披在肩上的长发和那张面庞充满着怀疑——阿南一看就知道他天生就是一个摇滚歌手。
阿南打开车门,一股阳光扑面而来,那位扛着吉它的青年已经来到了路上。阿南叫住了他。他不知道怎么开口说第一句话,他们面对着,阿南迅速地认出了青年,他是北方一家乐队的主唱,那家乐队叫“睡眠虫乐队”,已经在几个月前解散,青年也认出了他,俩人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他叫陶池,他告诉阿南他千里追追从北方来就是来投奔“秘密乐队”的。
阿南与陶池驱车奔向自己的住宅,他准备让陶池与自己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