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瑾2
书名:追忆那些年的绝代芳华 作者:黄紫彤 本章字数:6642字 发布时间:2024-07-05

万里乘风独向东

秋瑾的这个好友吴芝瑛,也出自名门。她比秋瑾大7岁,是安徽桐城人,是著名的“桐城派”学者吴汝纶的侄女。

吴芝瑛和秋瑾一样,自小就受到很好的教育,工诗词,写得一手好字,且为人正直,富有爱国心,除了不会武功以外,其他方面的品质几乎跟秋瑾一模一样。随着交往的频繁,两人情谊与日俱增,在1904年2月22日,两人义结金兰,交换兰谱,结拜为异姓姊妹。从那时起,秋瑾换上男装,不再穿女服。

在吴芝瑛家里,秋瑾还认识了一个新朋友,是一个日本女人——服部繁子。服部繁子的丈夫叫服部,是一个博士,当时在京师大学堂任教员。服部繁子谈吐不俗,言行高雅,是在日本受过教育的女子。这个时候秋瑾才知道,原来日本有女子学校,在学校里可以学到许多西方的先进文化知识,而且最重要的是,学校里女子享受的权利和待遇跟男子是平等的。秋瑾听了之后,顿时萌生了去日本留学的念头。

秋瑾就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吴芝瑛。

吴芝瑛说,去留学当然好,但是你丈夫肯定会反对。因为你的儿女尚且年幼。再说,一个女子单身出洋也有诸多不便之处。

不过,秋瑾说,女子想要自立、求学,怎么能仰仗男子?依我之见,想要革命,就得先从家庭开始,先求男女平等。现在日本已经有了女学,几十年后,中国肯定也会有的。但是如果今天没有一个女子敢带头去读书,并且提倡女学,那女子就不会自立,以后也不会有女学。总得有人先去做这个事的。如果我丈夫反对,不给我钱,我就把首饰卖了当路费。至于孩子,可以让他们的祖母来带。

吴芝瑛看到秋瑾的态度如此坚决,就表示支持她。

秋瑾回家之后,就把自己想要去日本留学的想法告诉了丈夫王廷钧。王廷钧一听,当时就目瞪口呆,女人出国上学?千古未闻。等反应过来之后,就极力反对。他先是来文的。好言相劝一番,然后给秋瑾买了不少古玩字画,想要秋瑾沉浸在这些风雅之中,打消出国的念头。但秋瑾不为所动。没办法,王廷钧就来武的。他把秋瑾陪嫁的珠宝首饰全部藏了起来,断了秋瑾的经济来源。但秋瑾把自己佩戴的首饰全部变卖了,又从朋友那里借来一些钱,还是凑够了去日本的路费。

无奈之下,王廷钧使出绝招,他告诉秋瑾,如果你走了,孩子我也不管了,让他们俩饿死吧!将来他们肯定会怨恨你!

秋瑾说,一双儿女我可以带出国,我能养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王廷钧再无话可说,也退无可退了,只好同意秋瑾出国。两人协商,儿子留给王廷钧,女儿让秋瑾带走。

1904年6月28日,秋瑾回老家向母亲告别。在家里小住几天之后,到了天津,穿一身男装,怀揣一把刀,抱着不满3岁的女儿,从天津塘沽口岸登上日本人租借的德国客船“独立号”,踏上了去日本的留学之路。

在船上,看着茫茫大海,滔滔碧浪,回忆着以前幽闭无聊的日子、乏味的婚姻,憧憬着未来的天地,秋瑾不禁悲喜交加,感慨良久。后来到日本后曾写有一首诗,来表达当时在船上的心情:


日人石井君索和即用原韵

漫云女子不英雄,万里乘风独向东。

诗思一帆海空阔,梦魂三岛月玲珑。

铜驼已陷悲回首,汗马终惭未有功。

如许伤心家国恨,那堪客里度春风。


其中第一句“漫云女子不英雄”最为豪气,颇有花木兰之遗风。

还有一首乐府诗,更是豪气干云:


泛东海歌

登天骑白龙,走山跨猛虎。

叱咤风云生,精神四飞舞。

大人处事当与神物游,

顾彼豚犬诸儿安足伍!

不见项羽酣呼钜鹿战,

刘秀雷震昆阳鼓,

年约二十余,而能兴汉楚;

杀人莫敢当,万世钦英武。

愧我年二七,于世尚无补。

空负时局忧,无策驱胡虏。

所幸在风尘,高气终不腐。

每闻鼓鼙声,心思辄震怒。

其奈势力孤,群才不为助。

因之泛东海,冀得壮士辅。

此等诗,居然是出自一女子之手。

到了日本之后,由于不会说日语,秋瑾先去日语讲习所学习日语。这种讲习所类似于速成班,教外来人迅速学会当地语言,便于生活。第二年,秋瑾转入“清国女子速成师范专修科”,这所学校属于“东京青山实践学校”的一个分校,里面全是中国来的留学生。当时清政府虽然也有一些官派留学生,但是人数极少,大多都是自费留学的。而能够自费留学去日本的,一般都是要学习先进文化以救国救民的热血青年。

当时的日本社会高度发达,明治维新已经进行了几十年,西方的先进思想早已扎根发芽,民主、自由、人权平等之类的理念深入人心。对于来自封闭落后专制国家的清朝留学生来说,这里无疑是一块乐土,是一个崭新的天地。他们纷纷组织社团,建立会盟,办报纸,骂清政府。秋瑾自然也不甘落后,她在努力学习的同时,积极结交革命人士,认识了一大批志同道合的朋友。比如陶成章、徐锡麟、陈天华、鲁迅,等等。这些青年人经常在一起开会,商讨排满大计。

秋瑾为人豪爽,口齿伶俐,非常善于演讲。在宣传革命的诸多方式中,秋瑾最推崇的就是当众演说。她认为,中国的大众,当官的整天迎来送往、吃花酒逛窑子,一门心思巴结大官,根本没空去看报纸;生意人呢,钻到钱眼里,也没那觉悟看报纸。而下层劳动人民,整天为生存奔命,也没那时间去看报,何况一万个人也难找到一个识字的,所以最好的宣传方式就是演讲。因为演讲是随处就可以讲,还不要钱,关键是人人都听得懂。对于宣传革命最为有利。

因此,在日本的留学生们就成立了演说练习会,教学生们演讲,以便学成后将来回国应用。秋瑾讲话抑扬顿挫,条理清晰,最能渲染会场气氛,带动大家的情绪。因此留学生都爱听她演讲。

在投身革命的同时,秋瑾也不忘救济别人。有一次,她遇到了一叫蔡竞的中国女子,被丈夫抛弃了,在日本又人生地不熟的,举步维艰。秋瑾帮她解决了衣食住行等问题,还在回家省亲的时候把她带到自己的老家,送到绍兴的手工学校学习,并且托自己的哥哥照顾她。还有一个小姑娘,父亲在日本病死,举目无亲,秋瑾也在第一时间向她伸出了援手。

湖南人陈范家里有钱,去日本留学时带着两个小妾湘芬和信芳,秋瑾极力劝说湘芬和信芳,让她俩离开陈范,自力更生。后来陈范恬不知耻,为了私利不惜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广东富商做小妾,秋瑾从中阻挠,才使得陈范恨恨作罢。


为革命赴汤蹈火

秋瑾到日本的第四个月,就参加了以推翻清朝为宗旨的“三合会”。1905年6月,在陶成章和徐锡麟的介绍下,秋瑾加入江浙光复会。当时的革命组织很多,规模较大的还有广东兴中会和湖南华兴会。光复会的主要成员是陶成章、章炳麟、蔡元培、秋瑾等江浙人士;兴中会的主要成员是孙中山、胡汉民、汪精卫等广东人士;华兴会主要是黄兴、宋教仁、陈天华等湖南人士。这些组织都是以老乡团为主,虽然都以反清为革命主张,但毕竟是分散的,各自为政,力量不够集中,不便于跟清政府斗争。在孙中山等人的努力下,兴中会、华兴会和光复会三个组织达成协议,结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新的强大的组织——同盟会。

1905年7月30日,由孙中山、黄兴领导的中国同盟会在日本召开预备会议,会议纲领为“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创立民国,平均地权”。半个月后,秋瑾又经人介绍,加入同盟会。8月20日,同盟会正式成立,推举孙中山为总理,黄兴为副总理,制定《军政府宣言》,以《民报》为机关刊物,成为全国性的革命组织。

同盟会把总部设在日本,在国内外和南洋华侨那里大力发展成员,在国内南方各省组织了很多次起义,试图推翻清政府。其中1906年萍浏醴起义的规模最大,是太平天国起义之后中国南方进行的最大一次反清武装斗争,也是同盟会成立以来发动的最大规模的起义。此次起义牺牲的义军将士及其家属超过万人。

虽然这些起义都被清政府扑灭,但也给清政府造成了很大的冲击。内外交困的清政府疲于应付这些起义,就利用外交手段,要求日本政府驱逐正在日本进行反清革命活动的留学生。日本政府狼子野心,素来都想侵占中国,并不希望出现一个强大的中国,也不同情和支持中国的革命,因此就颁布了《取缔清国留学生规则》。这个《规则》一经颁布,就在留学生中间掀起了轩然大波。同盟会的主要领导人之一陈天华,愤而跳海自杀。临死前留下一份绝命书,控诉日本政府对留学生的歧视和侮辱,并号召大家继续革命。

陈天华的死给留学生带来了新一轮的冲击。秋瑾一向视陈天华为开启她智慧的老师。在悲愤中她清醒地意识到:在异国他乡宣传革命,效果毕竟有限,还会受到别人的歧视。与其这样,还不如回国去,实实在在、真刀真枪地跟清政府干。

打定了主意之后,秋瑾就去找自己的同乡、朋友,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准备相约回国闹革命。留学生们公推秋瑾为召集人,然后在留学生会馆的锦辉馆里召开陈天华追悼会。由于鲁迅也是绍兴人,跟秋瑾是同乡,因此也在邀请之列。但是鲁迅是官派留日学生,对于秋瑾的回国闹革命并不赞成,认为那只会白白牺牲。

1905年年底,秋瑾坐轮船回到祖国。次年年初,回到了久违的家乡。家乡的亲人们看到秋瑾回来,都非常高兴,她自己也是激动不已。在老家休息了一阵子之后,经过陶成章和徐锡麟的介绍,秋瑾来到南浔镇浔溪女校教日语。当时的中国已经有女校,这无疑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但是在很多方面,女人都不能跟男人平等。秋瑾在学校里教书的时候,就常在课余时间给学生们讲国外女人们的待遇,宣扬男女平等,主张妇女要解放。学生们都很爱听,围着她很认真地听。当时,秋瑾注意到,每逢她讲这些道理的时候,班里面一个叫吴珉的学生一言不发地坐在角落里,不与众人一起讨论。秋瑾就去问她为何如此。吴珉说,秋先生说得都对,但是我是一个童养媳,连自由都没有,怎么好去解放别人呢?秋瑾一听,二话不说,就带上钱去吴珉所在的大户人家,把吴珉赎了出来。吴珉感念秋瑾的大德,从此跟随秋瑾走上了革命之路。秋瑾死后,吴珉改名为吴惠秋,成了一个彻底的革命者。

秋瑾在女校里大力宣扬妇女解放的做法引起当地守旧势力的反对,他们感觉秋瑾的言行会给当地带来危害,于是就使出下三滥的招数,散布流言蜚语,对秋瑾进行污蔑和攻击。秋瑾一向行事光明磊落,受不了这窝囊气,就离开了学校,不再任职。

之后,秋瑾觉得女子解放迫在眉睫,必须尽快解决,因此想办一份报纸呼吁大众都来关注妇女权益。她辗转来到上海,在北四川路租了一间房子,在那里创办了一份《中国女报》。为了申明报纸的宗旨,秋瑾写了一篇《敬告中国二万万女同胞》发刊词。为了使更多人能够看懂,秋瑾在行文时,几乎完全采用大白话,因此文章风格通俗易懂,很接地气。其内容十分精彩,观点鲜明准确,纵然是多年后的今天,读起来仍觉得振聋发聩,句句切中时弊,点中要旨。

本着奇文共赏的精神,现将此文摘录如下:

唉!世界上最不平的事,就是我们二万万女同胞了。从小生下来,遇着好老子,还说得过;遇着脾气杂冒、不讲情理的,满嘴连说:“晦气,又是一个没用的!”恨不得拿起来摔死。总抱着“将来是别人家的人”这句话,冷一眼、白一眼地看待;没到几岁,也不问好歹,就把一双雪白粉嫩的天足脚,用白布缠着,连睡觉的时候,也不许放松一点。到了后来,肉也烂尽了,骨也折断了,不过讨亲戚、朋友、邻居们一声“某人家姑娘脚小”罢了。

这还不说,到了择亲时光,只凭着两个不要脸媒人的话,只要男家有钱有势,不问身家清白,男人的性情好坏、学问高低,就不知不觉应了。到了过门的时候,用一顶红红绿绿的花轿,坐在里面,连气也不能出。到了那边,要是遇着男人虽不怎么样,却还安分,这就算前生有福今生受了。遇着不好的,总不是说“前生作了孽”,就是说“运气不好”。要是说一两句抱怨的话,或是劝了男人几句,反了腔,就打骂俱下;别人听见还要说:“不贤惠,不晓得妇道呢!”诸位听听,这不是有冤没处诉么?

还有一桩不公的事:男子死了,女子就要带三年孝,不许两嫁。女子死了,男人只带几根蓝辫线,有嫌难看的,连带也不带;人死还没三天,就出去偷鸡摸狗;七还未尽,新娘子早已进门了。上天生人,男女原没有分别。试问天下没有女人,就生出这些人来么?为什么这样不公道呢?那些男子,天天说“心是公的,待人是要和平的”,又为什么把女子当作非洲的黑奴一样看待,不公不平,直到这步田地呢?

诸位,你要知道天下事靠人是不行的,总要求己为是。当初那些腐儒说什么“男尊女卑”“女子无才便是德”“夫为妻纲”这些胡说,我们女子要是有志气的,就应当号召同志与他反对。陈后主兴了这缠足的例子,我们要是有羞耻的,就应当兴师问罪;即不然,难道他捆着我的腿?我不会不缠的么?男子怕我们有知识、有学问,爬上他们的头,不准我们求学。我们难道不会和他分辩,就应了么?

这总是我们女子自己放弃责任,样样事体一见男子做了,自己就乐得偷懒,图安乐。男子说我没用,我就没用;说我不行,只要保着眼前舒服,就做奴隶也不问了。自己又看看无功受禄,恐怕行不长久,一听见男子喜欢脚小,就急急忙忙把它缠了,使男人看见喜欢,庶可以借此吃白饭。至于不叫我们读书习字,这更是求之不得的,有什么不赞成呢?

诸位想想,天下有享现成福的么?自然是有学问、有见识、出力做事的男人得了权利,我们做他的奴隶了。既做了他的奴隶,怎么不压制呢?自作自受,又怎么怨得人呢?这些事情,提起来,我也觉得难过。诸位想想,总是个中人,亦不必用我细说。

但是从此以后,我还望我们姊妹们,把从前事情,一概搁开;把以后事情,尽力做去。比如从前死了,现在又转世为人了。老的呢,不要说“老而无用”;遇见丈夫好的要开学堂,不要阻他;儿子好的,要出洋留学,不要阻他。中年做媳妇的,总不要拖着丈夫的腿,使他气短志颓,功不成、名不就;生了儿子,就要送他进学堂;女儿也是如此,千万不要替她缠足。幼年姑娘的呢,若能够进学堂更好;就不进学堂,在家里也要常看书习字。有钱做官的呢,就要劝丈夫开学堂、兴工厂,做那些与百姓有益的事情。无钱的呢,就要帮着丈夫苦作,不要偷懒吃闲饭。这就是我的望头了。

诸位晓得,国是要亡的了,男人自己也不保,我们还想靠他么?我们自己要不振作,到国亡的时候,那就迟了。诸位!诸位!须不可以打断我的念头才好呢!

秋瑾的发刊词写好之后,她的两个编辑陈伯平、徐双韵都赞不绝口,但问题是,文章写好了可是没钱去印刷。为了能让报纸发行,秋瑾四处筹钱,还在别的大报上登广告募捐,可惜应者寥寥,没人来理会她。弄到最后,才筹得几百元钱,远远不够用。看着这死气沉沉的局面,秋瑾不免有点丧气。但她并没有消沉,而是更加积极地奔走、借钱。在四处碰壁之后,她忽然灵机一动,对了,自己的夫家是经商的,有的是钱,为什么不回去拿点?

于是,在这年秋天,秋瑾回到丈夫家——湖南湘潭王家。

当时秋瑾的丈夫王廷钧正在北京,并不知道秋瑾回家了。因为秋瑾自去日本留学之后,几年来夫妻二人未曾通过一封书信,恩义几乎断绝。而且王廷钧在秋瑾离开之后,还纳了妾。秋瑾后来得知后,非常气愤,要求与王廷钧离婚,王廷钧当然不会答应,但两人的夫妻关系名存实亡。秋瑾曾经写过一首《古意》,表达对丈夫的怨恨:

金屋无人见泪痕,坠欢如梦黯销魂。秋风一夕捐纨扇,雪落人间弃妇恩。

王廷钧的父亲王黻臣看到秋瑾回来,以为二人和好了,非常高兴。但不料几天之后,秋瑾并没有表现出要安分过日子的样子,而是开口问他要钱,准备拿了钱就走人。所以,王黻臣断然拒绝。

迫不得已秋瑾只有使出自己在外面闯荡时的江湖手段,她闯进公婆的房间里,嗖一下拔出尖刀,插在桌子上,说今天要是不给她钱,就要杀人。王黻臣看她来势汹汹,就让管家给她拿了两千元钱。

秋瑾拿了钱,迅速返回上海,加上别人的捐助,才把第一期的《中国女报》给刊行了出来。《中国女报》的封面上有一个妇女,双手高举一面旗帜,寓意着觉醒和前进。这份报纸深刻地阐述了男女平等的重要性,秋瑾在文章里多次把解放妇女跟国家前途民族命运相结合,在社会上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很多女性读到以后都开始反思自己的处境,并且相应地做了斗争。

可惜的是,由于资金问题,《中国女报》只办了两期便夭折了。

报纸办不下去了,秋瑾就在徐锡麟的邀请下,去绍兴主持大通体操学堂。在1906年的年底时,徐锡麟就对秋瑾发过邀请。但秋瑾当时正忙着办报,抽不开身。此时正好无事,就应邀来到大通体操学堂。大通学堂是徐锡麟和陶成章在1905年8月创办的,目的是培养军事人才,凡是这里的学员,都要加入光复会,为将来革命做准备。因此名义上是学堂,其实就是革命党人的一个基地。秋瑾文武双全,正好可以做新学员的教官。她到任以后,先是整顿校政,然后就带着学员们进行严格的军事训练。在她的领导下,校风为之一振。

浙江的会党林立,但也鱼龙混杂,虽都以反清为目的,但有的是革命人士组成的党派,有的却是江湖大哥们组成的黑帮。这些会党遍布全省,有的在通都大邑,有的在林里山间。秋瑾的主要任务就是联络这些分散的力量,把他们聚合在一起,一起进行反清革命。于是,秋瑾多次骑着马穿梭在金华、义乌等山水之间,有时候风餐露宿,睡在野外,但她丝毫不惧。后来,诸会党帮派首领纷纷跟她歃血为盟,结为生死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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