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顾彦和柯梓卿一起进入审讯室，周庭桉下意识将眼神放在后者身上，倒三白眼微眯。
脸蛋比他从前见过的女人都美，身材也不错，可惜年龄太大。
顾彦将记录本重重扔在桌上，成功将周庭桉注意力唤回。
“接下来，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柯梓卿道。
她脸色冷肃，在周庭桉眼中却多了丝风情，让他蠢蠢欲动。
“既然孟蕊的死与你无关，那你当时为什么要做不在场证明？”柯梓卿沉声问。
周庭桉眼中迅速划过抹异色，解释，“他们出这么大事，我们又经常在一起乱玩，这不是怕引火烧身吗？”
他叹了口气，很是无奈，“早知道会因为不在场证明被定为嫌疑人，我肯定实话实说。”
柯梓卿点头，“那林衡和网店老板又是怎么回事？”
周庭桉撇了撇嘴，“我们之前药都是跟网店老板那买的，至于其余的我不清楚。”
每句话都有问有答，他非常配合。
“看看这个，再跟我解释。”柯梓卿将个文件夹推给周庭桉。
他疑惑打开，在看到里头的照片时大惊失色，正是他购买窗帘视频的截图，刚才洗出来的。
截图中，扩大了周庭桉脸上的紧张。
“这…就是买个窗帘而已。”他嘴硬道。
柯梓卿双手抱在胸前点头，“我记得你刚才说过，有视频，不怕被报复，那你在紧张什么？”
周庭桉嘴唇蠕动两下，脸上慢慢褪去血色，手都在发抖。
“继续看看后面。”柯梓卿下巴微扬道。
周庭桉下意识翻页，倒吸了口凉气，后一张正是1226墙皮的检测结果。
他猛然将文件夹合上，颓然看着面前两个人。
“不愧是警察，无论我怎么玩心眼，都瞒不过你们……”他哑声道。
柯梓卿与顾彦眼神对视，又都看向周庭桉。
他道，“三个月前，林衡和郑芳芳发生了争执，让赵益玮把她带到1226解决矛盾。”
“两人在里头谈着，我们在客厅看电视聊天，但是没想到突然听见了郑芳芳尖叫的声音。”
“我们刚把门打开，就看见林衡拿台灯在砸她的头，血估计就是那时候喷上去的。”
顾彦立刻道，“我们估测过，那面墙上出血量很大，绝不会是仅仅只用台灯击打头部而已。”
“而且，事后你们不仅换了窗帘，还换了壁纸，这是为什么？”
闻言，周庭桉脊背处阵阵冷汗爬上，头疼不已，他没想到在短短几天内，这些警察已查到了这个地步。
他心理防线彻底崩塌，意识到再说谎也是做无用功。
“当时我们上去拉林衡，但没想到他也吸了致幻药，一拉就连我们也打。”
“没办法，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下又一下砸死郑芳芳，血当时迸溅的哪都是。”
“人死后他才恢复清醒，我和赵益玮劝过他去自首，他却说要拉我们陪葬，捅出我们从前强迫未成年女性的那些事。”
周庭桉说到此处深吸了口气，满脸恨意，“他和你们说我在场，肯定就是想让我替他瞒着，威胁我！”
“与其成天被他用这些破事威胁，还不如我自己自曝。”
“那车祸呢？”柯梓卿又道。
“我们没办法，只能在收拾干净1226后，把她搬上车，又用胶水粘住她的眼皮，胶带和车座绑在一起，伪装出她还活着的样子，剩下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周庭桉无力道。
顾彦合上记录本，“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林衡干的？”
周庭桉重重点头，义愤填膺，“当然。”
“也就他那个没脑子的才会去杀人，我活的好好的，想睡什么女人就搞，手上又有这辈子花不完的钱，为什么干那种蠢事？”
看得出，周庭桉这次没再说谎。
那，下个关键人物就是林衡。
柯梓卿和顾彦离开审讯室，回到刑侦队中，查看这次审讯记录。
“什么时候方便提审林衡？”她问。
顾彦仔细思考，“应该还得要几天，他现在疯疯癫癫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吓着了，特别费力才能从他口中问出一两句有用的。”
“他一直在说什么冤魂索命，真是有病。”
对顾彦而言，他是真正的无神论者，毕竟大大小小接触过那么多尸体。
要是人死后真有魂魄，为什么他从来没碰见过？
从前的柯梓卿也会这么想，但现在，她觉得一切皆有可能。
“等方便之后，我想去看看林衡。”她道。
顾彦点头，“行啊，不过柯大法医，你现在该回家睡觉了吧？”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上午十点，他困的打哈欠。
“走，我送你回去。”
“好。”柯梓卿应下。
案情总算是有些新进展，两人心情都放松了许多。
顾彦将柯梓卿放到小区门口，她自己走入。
刷卡进入单元楼，阵阵冷风从面前吹过。
柯梓卿搓着胳膊上冒起的鸡皮疙瘩，打了个喷嚏。
“大上午的，不至于这么冷吧……”她嘟囔道。
风声就在耳畔，柯梓卿疑惑回眸，忽然对上张放大的脸，是303那个老太太！
阵阵难闻气味窜入鼻腔中，尸体腐败的味道。
柯梓卿眼睛发直，就这样直勾勾盯着面前，连鼻尖那股气味何时消散的都不知道。
她显然是被吓懵了，就算平时再平和冷静，遇到这种灵异问题，都得十有九疯。
“愣在这做什么？”
楚凌煜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柯梓卿回眸，看到他那瞬间，仿佛觉得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是303那个老太太，她又出现了！”她道。
“死了的人，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出现在你面前？”楚凌煜皱眉。
他大掌放在柯梓卿额头上，“温度正常。”
“真的，我真看到了，我还闻到了！”
柯梓卿急的涨红脸，她轻声问，“你能跟我去看看吗？”
她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她很想知道，如果那个人真的是303的老太太，那她到底要做什么，告诉她什么？
“好。”楚凌煜点头，按下电梯上行键。
两人走入电梯内，他伸手按了3，柯梓卿整颗心都在扑通狂跳，下意识靠近他。
不知何时起，他在她心中可信度节节高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