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节、赴死的勇气
第三日巳时初,老杨和曹杰终于回来了,其它四组斥侯早已回来,老杨要求大家先准备至少三天的食品、水等,清点好大家所带的火箭、火折子,申时全部集中确定行动方案。
申时,已吃饱喝足的全部人员,集中在洞中,四组斥侯分别报告了打探来的情报,总结出主要有以下几点。
一、蒙军正在大量调运粮草,主要是从大安方向朝三泉方向。
二、蒙军的警戒加强了,从三泉到大安包括三泉和大安周围十里之内,几乎到处都是蒙军的巡逻兵、明暗哨。
三、昨天蒙军在与曹友闻部的零星战斗中似乎也吃了点小亏,目前士气低落,显得更加暴戾。
四、蒙军加强了沔州的防守,原来几乎没有设防,从昨天开始,也开始设防了,并有兵马调动。
老杨他们打探的情况总体上跟斥侯打探的相差不大,由于他们两人行动灵活,又是夜晚行动,打探的情报要具体一些。
他们证实了前晚老曹他们给汪世显部造成的损失相当大,汪世显部的粮草大部分被烧,特别是战马的草料、军帐等被烧了近八成,人员伤亡上百,战马损失上千,其它战争物资损失无数,整个军营一遍狼藉。阔端不得不从蒙军大营调配粮草、物资给汪世显部。所以大家都能打探到蒙军粮草、物资的调动。
老杨他们特别注意蒙军粮草的出处,经过近三个时辰的打探,他们发现蒙军的粮草多是从大安城郊北部紧靠汉水的军营内运出,但这是否就是蒙军的粮草屯集处没办法证实,不过可能性极大,也有可能只是其中的一个粮草屯集处,蒙军肯定还存在其它粮草屯集点。
蒙军的防守太严,老杨和曹杰他们是用蛇行术花了两个时辰才从三里外潜进到距蒙营百十步的地方,故伎重施几乎不可能了。由于时间关系,他们没能进一些溶洞打探,没找到可通到蒙军军营附近的溶洞,但从蒙军的布防情况来看,蒙军已有预防,大安北部的溶洞区有兵防守。由此来看,此次去烧毁蒙军粮草的任务十分艰巨,参与的人需抱必死的决心。
老杨在分析完目前的局势和将要增完成的任务后对大家要求到:“家中只有自已一个男丁的请站出来”,有两人;“家中虽有其它男丁,但自已是主要经济来愿的请站出来”,有三人;“未满二十岁且未结婚和结婚后没子女的请站出来”,有十人。
老杨对站出来的十五人要求,“你们十五人请先到洞外等待,另有重要任务给你们安排。”
“杨年老弟,你有二十岁了吗?站在那里不出来。”
曹杰对站在洞内的杨年叫道。大家一阵哄笑,杨年笑了笑,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洞内。
杨巨流继续说到:“接下来的任务可谓九死一生,参与的人需抱必死之心,曹杰,请先熄灭火把,请不愿意参加行动的兄弟,在一百数内离开。”
熄掉火把后,曹杰开始数量,数到一百数时,老杨晃亮火折子,重新点起了松明火把。
这时原来出来站在洞外的还剩下六人,先站出来的有九人回到了洞内。洞内原来的人一个也没离开,火光下是一张张悲壮而坚毅的面孔。老杨向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说到:“先站出来的请出来,这次任务需不着这么多人。”
大家都没动,包括刚才又跑进来的杨年。老杨继续说到:“先站出来的请出来,这次任务很特殊,先站出来的十六人另有更重要的任务,你们虽有敢死的精神,但要完成准备给你们的艰巨任务不比一死更容易。”
等先前站出来的十六人出来后,杨巨流对站出来的人讲道:“你们先去将所有捕来的鱼全部烤好,等一下分给大家,然后听杨年的指挥去执行特殊任务。杨年先留在洞内,记清楚大家的任务要领,造成名册,以便报告给曹将军。”
等他们出去处理鱼后,杨巨流将剩下的人分成五队,每队指派一人负责,他们的任务是分五条线路,对大安军城周围的蒙军军营进行袭扰,但必须保证自身的安全,不要企望能够突进蒙营,只要将周围巡逻的蒙军调动起来,吸引蒙军的部分兵力,任务就达成了。
由于大家发起袭扰的地点不一样,没办法统一时间,只能各自为战,尽可能将外围的蒙军巡逻队调开,在完成一次袭扰后,不管结果,也不等其它各组的情况,立即撤退,因战场情况无法把握,不规定撤退的目的地,集结地和线路。总之,以逃命为第一要务,尽可能逃向七方关、仙人关、哪怕兴元府方向都可,不要逃往鸡冠隘、阳平关方向。
参加行动的人员名单将由杨年报告给曹友闻大人,所有人不算逃兵,逃得性命的在战后可以回利州归建,也可以从此离开部队,全凭自愿,凡是阵亡的兄弟,曹将军会给家人丰厚的抚恤。
杨巨流和曹杰将率领再次挑选出来的四人一起带上剩下来的六十余支火箭,和三十余斤火药,从大安军城北面的山崖设法下到蒙军的军营北边对蒙军军营作最后一击。
他们这六个人任务十分艰巨,绝对不能暴露自已。
昨晚侦察发现蒙军在大安军城的北山上扎了一个营寨,也正是因为在这里扎有一个营寨,蒙军在这方面的防守反而松弛了些,更容易突破,且蒙军北营距山脚不到两百步,这边也是蒙军巡逻队不太重视的区域。
他们将设法利用夜色和树林的掩护摸过山上的蒙营,从山上绳降到山脚,对蒙军大营北营进行火攻。此次行动的难点缺就是突击成功后的突围了,在万军之中要想完全突围出来,他们作好了准备,包括突围不出来的准备。全部都是蒙军的打扮,几人都会几句日常的蒙语,在混乱中也许可以蒙混过关。
老杨要求大家自行决定偷袭地点,今晚必须找好明晚的出发地点,共有三姐商量后决定到大安城北四十里左右的大鱼洞集结隐蔽,明晚开始分头行动。
老杨给杨年的任务就是把这一切报告给曹友闻,并请曹友闻自行斟酌,最好能够作一些袭扰的军事行动,明晚在看到大安军方向蒙军大营起火后,希望能够抓住战机,对蒙军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夜袭,也许能够收到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