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财大气粗的小姐说话就是这点麻烦，她没有平民思维。方谨心叹了一口气，看着手里的荷包，里面的金稞子不在少数。只可惜，大宁朝仅此一个楚家，楚家仅此一个楚棠啊。所以花大价钱买个一次性娱乐用品，绝大多数的人还是不愿意的。
“可是这个匣子最多只能唱一天，就这样，你也愿意买？”想了想，她又觉得不对，她的推销对象又不仅仅只是楚棠，“我是说，除了你，你觉得还有谁会愿意买？”
楚棠大概也想到了什么，不过她的心思转得也快，马上说道：“卖不出去那就租，只能唱一天那就一天一天地租。”
“还能一天一天的租？”这个新思路给方谨心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能啊，为什么不能一天天租。东西是你的，就你说了算，你管别人怎么想。他们有那么多想法，那就自己花心思弄了东西去折腾好了，管得着你我头上来吗？”
果然是大小姐，心思活泛又任性。
“那一天的租金多少合适啊？”方谨心小心翼翼地问道，心里盘算着，要是租个三四天能值回售价，那也不错，她就当是卖掉了。
“最起码十两银子。”楚棠斩钉截铁。
方谨心险些又要从椅子上滑下，十两银子，折算成现代货币就是一万。开什么玩笑，一个MP3，售价也不到一千，租金居然要一天一万，她这是跑来大宁朝当奸商了吗？
可是楚棠毫不在意，还细细分析给她听：“十两银子有什么多的？戏园子看一场戏顶多一个多时辰，都要五两银子，还是底楼的散座，茶水点心都要另外算银钱的那种。而且打赏戏子也要一两银子起，还不能赏了这个不赏那个的，让人看着抠抠搜搜的，丢脸。这样零零总总算下来，没有个一二十两银子，你都不好意思进去听戏。现在这个东西让你在家里听，还能听上一整天，还不用打赏这个打赏那个的，要十两银子租金怎么了？”
说着，楚棠又是眼睛一亮，“而且这个东西，还可以随身携带。这要是带着去踏春赏花，繁花烟柳之间，莺飞草长之处，斜倚雕栏，轻捻花枝，听上那么一段情深意长，或者是荡气回肠的曲儿，那该是一件多么惬意而又美妙的事情啊。”
说的好有道理，果然不愧是大宁第一商贾之家的千金小姐，这脑回路简直就是金子铺成的。因此方谨心点头称是：“是是是，您是大小姐，您说了算。”
嘴里说着，脑子却不由自主地顺着楚棠的思路，琢磨开了。任何商业活动，讲究的就是一个客源，只要有人愿意接受，售卖还是出租，有区别吗？
楚棠既然提出了这个办法，那就说明有一定的市场。对于大宁朝的市场，这位楚小姐肯定比她看得更清楚。所以，她既然提出来了，那就是有可能的。那么接下去，她是跟楚棠合作出租呢？还是将东西全部卖给楚棠，然后她提供电力方面的售后？
不过全部真要做起来，这货源是不是有点少啊。毕竟，她过来的时候，MP3已经属于淘汰产品了。商场里的那些，主要是使用高新锂电池的，满足一些特定的客户。所以柜台上也就那么二三十个，加上库存的，方谨心打赌不会超过一百个。这么一点货源，不管是卖出去还是租出去，都赚不了大钱啊。
“那就说定了，你那里这东西有多少，能唱多少曲子，你都列出来。要是东西不多，租金还可以再往上涨涨，从来物以稀为贵嘛。要是东西有得多，那就多找些客源。除了高门大户的夫人小姐那里，戏班子那里也可以试试行情。特别是你这里的戏本子，若是戏班没有的，还可以要高价呢。”
方谨心看着楚棠嫣红色的小嘴在那里一张一合的，听着赚钱的主意一个个从她嘴里说出来，感觉那就是一个吐金兽。她甚至想着，要不要把商场的事情告诉楚棠，也许她感觉棘手，卖不出的东西，到了楚棠手里，那就成了奇货可居了。
甚至还想到了，能不能跟阿影开个后门，卖掉商场货物，回到现代时，她能把楚棠也带着。这位大小姐简直就是天生的商业帝国女王啊，太招人稀罕了。到时候她是霸道女总裁，她就是她的管家财务总监，她们联手打造一个商业帝国。这样她就算回了现代，也不用做朝九晚五的社畜了，岂不是美滋滋？
“喂，和你说话呢，听见没？”
楚棠的声音成功地将方谨心从她的商业帝国中拉了出来，她还有些意犹未尽，看向楚棠的目光，比看心上人还要热切。
“你说啥？”
“我说，你把曲子和戏本子都写下来，咱们还可以将这些卖给青楼姑娘和戏园子，也能赚上一大笔呢。对了，这匣子里的曲子和戏本子，大概有多少？”
方谨心有些懵，有多少？她怎么知道。而且除了MP3，还有手机、平板、电脑里的呢。当然，不是商场里卖的那些，而是各家店铺，以及商场办公室的电脑里存着的，估计是数以万计的量吧。
就是不知道这些曲子和戏本子的版权卖出去了，这销售额算在哪里？尽管她嘴里一直在说，这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她也不想回去现代了。可是那么大一个爆炸案摆在那里，她只能说，自己就是嘴硬，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
她接手海州大厦的审计工作也有些日子了，要说对海州大厦的背景情况全不了解，怎么可能？所以在解锁了办公室和商务室以后，她还希望能够解锁更多的地方，为海州大厦的爆炸案寻找一点线索。
就算自己回不去，或者能想点办法将线索送回去呢。就算她不想回去，心里还是不希望爆炸案真的发生。那可是江下市地标性建筑的海州大厦啊，又
正值开业庆典之际。她不用想都能猜到，发生爆炸的话，会带走多少无辜者的生命。
“曲子有很多，但是有些可能不太受人喜欢。”方谨心斟酌着说道。数以万计的曲子，能够在大宁朝亮相的，怕是只有那些古风，或者二千年以前的那些歌曲吧？她不确定大宁朝的民众是否能够接受金属打击乐。
“至于戏本子，几百本肯定是有的，不过有些也不太适合。”那些现代戏曲肯定是不行的，当然，要是自己有空闲时间，稍微改动一下背景，也不是不可以的。
“那好，那你就把行的先写出来，然后我们再商量别的。”楚棠干脆利落地一锤定音，“对了，你可以先写曲子，等曲子打出了名声，戏本子就可以多卖一点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