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也快速地打着字,键盘发出的声音在菲尔细长白嫩手指间流动着,在我们两人对话之间显得另类,特别清脆。
“田罗身体行吗?”
嫂子知道我指的意思,羞红了脸,头摇摇,低下了头。
“他们两个晓得你和田罗来往吗?”
“老板晓得,乔犇不清楚。”
“为什么?”
“房子是老板租的,他有时也会到这里过夜,我和老板讲过。乔犇从来都是我找他,他对我好像不上心。刚开始,我和他有过一次,在他收废品的地方。后来我和他从来没有那个过。”
“他没有对你提要求?”
“没有。”嫂子摇摇头。
“你暗示过他吗?”
“暗示过。”
“他什么反应?”
“没有反应。”
“乔犇有其他女人吗?”
“不清楚。”
“你和田罗最后一次见面在哪里?”
“我的家里。”
“他到你家里几点钟?”
“他是交接班后来的,大概晚上九点钟光景到的。”
“他来到你家里的情况?”
“他来之后,就要那个。我叫他先洗澡,后来他不行,说了很多生气牢骚话。我劝他不要着急,到医院看看。他说要回公司里,在外面心里不踏实,就走了。”
“田罗说哪些牢骚话?”
“主要指自己身体不行,骂爹骂娘。”
“他跟你讲过其他内容的话?”
“有的。”
“什么内容?”
“譬如工厂里的。”
“哦,没有。我的老板叫我不要现在问。”
“你老板?”
“不不不。”嫂子有点急。
“老板挺关心我和田罗的事。叫我不要问田罗公司的事。”
“为什么?”
“不知道。”
嫂子的话引起了我的警觉,但我没有表露出来。
“田罗大概几点离开?”
“夜里11点多了。我说烧夜点吃了再走,他说不饿。”
“在你家的时候,田罗的手机有没有电?”
“没有电。到我家的时候,他问过我,有无充电器。我的手机是小米,他的是华为,我的充电器他充不进。”
田罗的手机轨迹说明,田罗早早就停电了。
“田罗是乘出租车离开还是坐公交离开?”
“这么迟了没有公交车,应该是出租车离开。”
“田罗在哪个地方上出租车的?”
“不知道。我没有下楼,我住在七楼,下去不方便,我是穿睡衣的。”
我本来想从田罗交通方式来判断嫂子话的真假性,嫂子回答很实诚。我没有话可说。我示意了一下菲尔,菲尔一直在电脑面前记录我和嫂子两人的对话,没有注意到我示意他。我不得不开口,“菲尔,你有什么需要补充问的吗?”
菲尔对嫂子说了一句:“我们想到你的家里看一下。”
“好的。”嫂子对坐在电脑面前做记录的菲尔有点畏惧。菲尔至始至终很严肃,没有开口。
嫂子租住的住宅区是一个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建造开发的经济适用房。相比新开发商品房花岗岩或者喷漆的墙面,显得落伍,没有地下停车库;但里面绿化生机盎然,道路干净整洁。过道上停满了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