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屈服现实赵仪王
书名: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作者:苨妮 本章字数:3934字 发布时间:2024-06-25

话说陈浩宇不正经则已,一正经起来,脑瓜子也灵活,嘴皮子也顺溜,腿也变得勤快。关键是心里装着事儿,早早完成伙计的任务,与青瓜换去伙计的衣裳,前去向秋管事告假。


二公子这几日的变化和能力秋管事看在眼里,高兴在心里。依然装作严肃的样子,坐在桌前,端起茶盏:“嗯,刚有些进步就开始偷懒,该不会又想去哪个赌坊或青楼逛?”


陈浩宇心想,秋管事又不是他爹,管得还挺宽,可谁让他是师傅,还需恭敬:“我都娶了娘子,怎么可能再去那种地方?我要去永泰茶楼跟茶师学做茶,只因我家娘子喜欢喝茶,他身边的丫鬟做得不怎么样,就想着自己学学,亲手给娘子做。”


秋管事心想,二公子身上还真有陈家男人的风范,他已完成伙计的任务,既是正事,没必要阻拦:“二公子既有正事要办,我也不好拦着,只是陈家茶肆的茶师技艺也不错,你为何舍近求远?”


陈浩宇说:“陈家茶肆里都是男茶师,技术虽好,肯定不如女茶师了解女子,我以后只给我家娘子做茶,跟着女茶师学更好些。”


秋管事喝口茶后,放下茶盏:“哦,原来如此,二公子对少夫人的心思令人感动。我向你透露一个消息,西湖边的永泰茶楼很快就是陈家的,你去那里学也算是跟着陈家茶楼的茶师学习。”


陈浩宇并不在乎永泰茶楼是谁家的,学做茶才是正事,既然秋管事同意,没必要再跟他浪费时间:“谢过秋管事,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秋管事还未回应,陈浩宇已带着青瓜离开。


到达西湖边,青瓜先负责把马车停好,再跟随公子向永泰茶楼而去。他第一次去永泰茶楼,充满新奇,一路上不免到处瞧瞧。


当陈浩宇一走进永泰茶楼,四下瞅瞅,发现没有以前生意好,顾客少了很多,墙上挂的字画也少去一大半,稍显冷清。


伙计小心迎上去:“陈公子好久不见,今日怎么有空来茶楼?”


陈浩宇很不耐烦:“问那么多做什么?给本公子把女茶师叫出来,本公子找她有事。”


去年陈浩宇调 戏女茶师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伙计担心不已,赶紧说情:“陈公子是何等人?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何必盯着女茶师不放?她也是个可怜人,听说以前是汴梁的千金小姐,家道中落,流落至此,与母亲相依为命,还好懂茶艺,在茶楼当女茶师,混口饭吃。”


青瓜心想,唉,公子以前净干些上不了台面的事,难怪会被人误会。


陈浩宇听得动容,没好气地说:“行了行了!还用老眼光看本公子?本公子今日来是想拜师学艺,不是来调戏她。”


伙计诧异道:“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赶紧给本公子把人叫来。”陈浩宇先找个茶桌坐下。


伙计高兴地答应着,跑去后面叫人。


不一会儿,女茶师带着丫鬟前来。她见到陈浩宇小心问道:“陈公子找我?”


陈浩宇将女茶师上下打量一番,的确有几分姿色,难怪自己以前会调戏她,现在想来当时也挺荒唐。


女茶师被陈浩宇盯着,全身发毛,很担心他会像去年一样:“陈公子若无事,我先退下。”


“慢着!”陈浩宇掏出一袋银子,放在茶桌上,“本公子找你当然有事,是想拜师学艺,这些银子全是你的,怎么样?愿不愿意收下我这个徒弟?”


女茶师十分怀疑,认为对方不过是换了一个戏耍女子的招数而已:“陈公子若真心想学,我可一文不取,若只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就是给我上万两银子,我也不教。”


青瓜在一旁看着着急,公子总是被人误会,干脆上前帮忙解释:“姑娘别误会,我家公子已经变好,他是真心想学做茶的技艺,只因我家少夫人喜欢品茶。”


女茶师仔细瞧青瓜,看着一脸实在,不像陈浩宇之前带的那帮人:“陈公子果真想学做茶?”


“那是自然!不妨告诉你,我娘子就是上次帮你打我的人。”


“原来陈公子的夫人是幽栖居士?”


“怎么?不信?”


女茶师这才笑笑:“陈公子能娶到幽栖居士,真是福气。既然是为幽栖居士学做茶,你这徒弟我收了,银子分文不取,但需陈公子答应我件事。”


“看在你不收银子的份上,尽管说。”


女茶师的脸上露出愁容:“陈公子进来也瞧见,永泰茶楼不比往日,生意越来越差,听说陈家打算收购永泰茶楼,过不了多久,这里就是陈家的地盘。我听说陈家茶肆里的茶师很厉害,恐怕茶楼被陈家接手后,我没有容身之地,还望陈公子帮忙说说情,让我继续留下当茶师。”


陈浩宇满口答应:“这有什么难?我今儿回去就跟我爹说,把你留下,也把这茶楼里的原班人马统统留下。”


女茶师这才行礼,高兴地说:“谢谢陈公子,我现在就教您做茶。”


女茶师坐到茶桌前,开始演示,一边演示一边传授诀窍和技巧。


陈浩宇认真学着,一边学一边想家中的娘子,想象他做好第一盏茶后,她欣喜的表情,想象她习惯后,喝不到自己做的茶着急的样子。


……


幽林别居的沐浴室内,喜兰吩咐丫鬟在木桶里倒满温热的水,将花瓣撒在水中,然后替仪王妃脱掉衣裳,她踩上木凳,进入水里,像一条美人鱼。


新婚那天她也沐浴过,一边沐浴一边想象洞房之夜的情景:她躺在哥哥的怀里,他温柔地看着她,然后吻她,直到把她变成哥哥的女人,那个过程应该是快乐的。


可新婚那晚,她一个人坐在婚床上,以泪水为伴,度过凄冷的夜晚。


今日哥哥明确说要留宿幽林别居,发出的信号再明显不过,她要洗去全身污垢,迎接只属于她与哥哥的时刻。


乔梦容躺在水中,抬起一只手臂,另一只手撩些水在手臂上轻轻摩擦着,她想象着这种摩擦的感觉是哥哥带来的,脸上不由露出幸福的笑容,这一刻竟然对朱淑真的恨少了许多。


申简辰独自一人来到神柳下,今天他已决定要接纳梦容,不如来到这里与他执着的感情道个别。


他觉得自己实在可笑,在千里寻面前刚说下会继续寻找能爬树的猪,现在又来作别。


他将神柳想象成千里寻,在心中默默说道:“千里寻,我打算屈服生活,你呢?是不是也已屈服?今晚我会与梦容圆房。我担心因为自己的执着,给你和梦容带来伤害。本以为执着于自己的感情才是对的,昨日,文渊的一席话,还有今日了结的案子,让我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认为正确的,对他人来讲可能是一种伤害。从今日起,我会把你藏在心底,与梦容好好过日子,也希望你在陈家过得幸福。”


已是傍晚时分,今日的云将夕阳遮住,它的余晖无法映在神柳上,更无法照进申简辰的心中。他回忆着与千里寻的过往,努努力,狠狠心,与以前的感情作别。确实心痛,心痛到不由自主落下一滴泪来。


他擦掉那一滴泪,将快要流出的泪水压回心底,准备离开时,看到沿着山脚下走来两个年轻的女尼,她们边走边聊天儿。


“今天买了好多红绸和笔墨,应该够用一阵。”


“是啊,每一年挂红绸的人太多,一个月就得下山采买一次。”


申简辰上前有礼道:“两位小师傅慢走。”


一位女尼说:“施主有什么事?”


申简辰问:“刚听说你们身上带有红绸和笔墨,我能否要一条,也挂在神柳上?”


另一女尼说:“红绸要拿回去等住持开光后挂起来才有用。”


申简辰面露失落:“我心中所想之事已不可能,开光不开光不重要,只想了却心中之事,还请两位小师傅行个方便。”


两位女尼不再说什么,一位取下背后的包袱,解开,抽出一条红绸。一位从包袱里取出笔墨。


取笔墨的女尼说:“砚台和墨条给你,自己想办法。”


申简辰接过两位女尼手中之物,来到神柳下,将东西放置在他喜欢坐的石头上,再从旁边的灌木丛里摘下一片大些的叶子,到池塘里取少许水。


一个女尼笑着说:“他还挺有办法。”


另一个应和道:“是挺有办法。”


申简辰已将少许水滴入砚台,蹲下开始研磨,差不多时,展开红绸,给笔上吸饱墨汁,提笔写下申简辰和赵朴两个名字,又在下面写下千里寻和朱淑真。想起千里寻写的那条红绸,便在赵朴和朱淑真的名字外画了方框。


担心风将红绸吹跑,从旁边捡起一块石头压好。他脱下外衫,将用过的笔、砚台和墨条抱起来,送至两位女尼面前:“感谢两位师傅,笔墨用过,放在包袱里很不方便,用我的衣衫包起来会好些。”


女尼接过,摸摸衣衫的料子:“施主的衣衫是上好的料子做成,岂不浪费?”


“用来包尼姑庵的笔墨并不浪费。”


“施主既然如此大方,我不再客气,等我把它洗干净送给帮尼姑庵种菜的李老头。”


申简辰目送两位女尼离开后,取了红绸,用轻功飞身而上,挑了高处的枝条,将红绸牢牢绑好,再跳下神柳,抬头望着高处的红绸。


“我用这条没有开过光的红绸,把你绑在我心底最深处,谁也发现不了。从今天起我要踏上现实为我安排的道路。”


天渐渐暗下,申简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坚定地迈出回幽林别居的脚步。


……


当他走进院子,里面张灯结彩,每个灯笼上都贴有喜字,能看得出梦容的内心有多么期待他到来。


下人们很懂事,没有前来闹腾,院子里安静得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申简辰迈着步伐缓慢地向屋内走去,每走一步都似乎是与往事作别。


他走进屋内,面前一片红色,连屏风都换成红色,他小心拐过屏风,拐过厅堂,向里屋走去,也是一片红色。


红色似乎朦胧了他的双眼,无法立刻看清新娘在哪里。他定定心神,终于看到大大的婚床上,红色的薄纱轻放,薄纱的后面侧躺着一位美人。


申简辰想象着她是千里寻,他嘴角露出笑容靠近几步。


轻纱拂开,梦容穿着薄如羽翼的睡衣,满脸娇羞,从婚床上坐起来,走向他:“哥哥,我等这一晚等了好久。”


申简辰埋怨自己明明心里知道是梦容,为何还要把她想成千里寻?


梦容抱住他:“哥哥,只要你今晚宠幸了我,我便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申简辰终于说出:“梦容,哥哥想通了,以后会好好待你,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听到这话,乔梦容流下幸福的泪水:“我帮哥哥宽衣。”


申简辰没有反对。


乔梦容帮哥哥褪去外衣,任由其掉落在地上,再次投入哥哥怀里,抬起娇羞的面庞:“哥哥,吻我。”


千里寻的样貌再次从眼前闪过,申简辰努力控制好自己不去想她,当梦容的面庞越来越清晰时,他吻向她……


梦容体验够后,捧起哥哥的脸,抬头看着他:“哥哥病着时也吻过我一次,那时我高兴得快要晕过去,今日我不会晕,我要将自己完完整整给了哥哥。”


她在哥哥的胸前亲吻了一下:“哥哥的胸脯既有力又宽广,我觉得自己快要融化,哥哥快些抱起我,今晚是我们真正的洞房之夜。”


申简辰再理智,此时此刻也经不起梦容的诱惑,关键是他已决定要接受梦容,用有力的臂膀将她抱起走向婚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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