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学习射击
“多少年不打枪了,手都生了。”道长拉开枪栓说。
道长从兜里摸出一粒子弹,用手指压进弹仓,然后把子弹推上膛,慢慢举起枪,眯上一只眼,瞄准洞外的瓶子。
“你俩把耳朵捂上。”道长说。
甘永盛和宝子听话地把耳朵捂上。
“三点成一线,肩要放松,轻扣扳机。”道长一边教导一边扣动了扳机。
甘永盛耳边砰地一响巨响。
紧接着外面传来清脆的“啪”地一声,二十米外的瓶子被打得粉碎。
“好!师傅好枪法。”甘永盛和宝子同时叫起好来。
“这才二十几米,想要打仗,瓶子起码得放在八十米远的地方。”道长说,“宝子出去给师兄摆一个瓶子。”
宝子听话地钻出地洞给甘永盛在墙根又摆了一个空瓶子。
“师兄,这回看你的了。”宝子在外面兴奋地喊道。
甘永盛接过道长手中的枪和子弹,向左一扳枪栓,朝后一拉,把一粒子弹压进弹仓,然而向前一推,把子弹推上膛,再把枪栓向右一掰。
“好,就是这样。”道长在旁边说。
甘永盛慢慢举起枪,对准洞口外的空瓶子,三点成一线,肩膀放松,然后猛地一扣扳机。
砰地一声闷响,子弹射了出去。
瓶子晃了几下,又立住了。
“怎么打飞了呢?我瞄得挺准的呀。”甘永盛纳闷道。
“宝子,把瓶子拿过来。”道长说。
宝子赶紧跑过去,把瓶子拿过来递给道长。
道长看了看瓶口,说:“还真行,子弹擦着瓶口边了。”
“为什么我打不准呢?”甘永盛奇怪地问。
“你这枪瞄得倒挺准,就是扣动扳机时,动作大了,枪口向上动了一点。再练练扣扳机时的动作,不能紧张,要稳,一般新手都犯这个毛病。”道长指点道。
“你去外面把宝子换进来。”道长吩咐说。
甘永盛钻出地洞,给宝子摆了一个瓶子,说:“宝子,看你的了。”
宝子兴冲冲地钻进地洞,接过枪和子弹。
宝子年轻手快,几下就把子弹推进膛,然后慢慢举起枪,照门、准星、瓶子三点成一线,猛地一扣扳机。
砰地一声枪响,墙根前的瓶口被打得粉碎。
“打中了,打中了!”宝子在地洞里激动地跳起来。
“看把你乐的,永盛把瓶子拿过来。”道长说。
甘永盛把碎瓶子拿了过来。
道长看了看说:“瓶嘴碎了,你跟你师兄犯一个毛病,就是开枪时紧张,手抖了一下。不过,你抖得轻些,你师兄抖得厉害些,还得继续练啊。”
说完,道长钻出地洞,把负责瞭望的童姑娘叫来问道:“枪声响吗?”
“不响,噗的一声,很闷。”童姑娘说。
“那就好。”道长说,“你俩再练练扣扳机时的平稳劲,在枪管上挂砖头练。”
“是,师傅。”
宝子和甘永盛按师傅指点的方法,又开始练了起来。
“看来打鬼子真不是件容易事。”甘永盛面呈忧虑地对宝子说。
“谁说不是呢!连瓶子都不好打,鬼子动来动去的就更难打了。”宝子皱着眉说。
“那么近都打不着,我心都快凉了。”甘永盛阴沉着脸说。
“不过,我却更有信心了!”宝子眼里闪出一丝兴奋说。
“为什么?”甘永盛不解地问。
“练武、针灸、搞粮食哪样都不如你,可今天我却打碎了瓶口,总算是比你强了一回,哈哈…”宝子得意地大笑起来。
“别臭美!早晚超过你。”甘永盛不服气地说。
苦练了五天挂砖端枪后,甘永盛和宝子决心再比试一回。
“师傅,我跟宝子想再比试一下。”甘永盛对道长说。
道长知道这二人耐不住性子了,笑了笑说:“看把你俩急的,好!让你俩过过瘾。”
说完,道长进里屋拿来两粒子弹,说:“这次我当见证人,你们一人一粒,宝子先来。”
宝子高兴地接过一粒子弹,钻进地洞里,压上子弹,三点成一线,轻轻一勾扳机。
“啪”地一声,墙根底下的瓶子被打得粉碎。
“太好了!我赢了,我赢了。”宝子欢呼雀跃起来。
“别臭美!我还没打呢!”甘永盛大声说。
甘永盛接过道长手中的子弹,钻进地洞,拉开枪栓,压上子弹,然后向前一推,把子弹推上膛,照门、准星、瓶子三点成一线。甘永盛深吸一口气,心想,这枪一定要射中,自己决不能输给宝子。甘永盛把肩放稳,眯上一只眼,然后手指轻轻一扣扳机。
砰…,啪…两声后,远处的瓶子也被打得粉碎。
“好!太好了!”甘永盛兴奋地欢呼起来。
“你俩都是好样的,咱没有场地,而且子弹也不多,你俩以后多练练基本功。另外,长卿有空教教童姑娘,到时候谁都别当孬种。”道长说。
“是,师傅。”甘永盛应道。
……
童若兰跟甘永盛练了几天射击后,向他抱怨说:“长卿哥,你把个要死的人放到茅草屋里,我都没地方洗澡了。”
“要不然把他抬到山上,这样照看起来也方便。”甘永盛说。
“你叫上宝子,我去找块门板。”童若兰欣然应道。
“道长,不如把山下那名男子抬到山上吧,否则照顾起来不方便。”甘永盛向道长请示说。
“那样也好,省得我上下山费劲。”张道长说。
甘永盛见道长同意了,与宝子和童若兰来到茅草屋,把受伤的男子抬到西厢房内安置下来。
“能说话不?”道长问那名男子。
男子脸色虽然好多了,可身子却依然很虚,张了张嘴,还是没发出声来。
“看来还得补一补,这是伤着元气了。”道长说。
不久,天色黑了下来。
“我下山寻点东西。”甘永盛对道长和宝子说。
“最好找家中药铺,把里面的药材拿回来。”道长吩咐说。
“好嘞。”甘永盛爽快地应了下来。
甘永盛背起帆布兜来到山下,日本兵似乎都进城了,山脚下空荡荡的。
街上到处是尸体,甘永盛不敢走大道,只能在废墟中艰难地穿行。
甘永盛记得火车道附近有家中药铺,慢慢地靠了过去。不大一会后,“百草堂”黑地金字的招牌出现在不远处。此时,店门敞开着,窗户上的玻璃破碎不堪,像是被人打劫过。
甘永盛见四下无人,悄悄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