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把我撂倒在地,噼里啪啦地给了我几个响亮的耳刮子,打得我眼冒金星。他边打边骂,嗓门大得像炸雷:“你这小贱人,胆儿肥了啊,居然敢打老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酒气和汗臭,他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紧接着,那双油腻腻的手就伸向了我的衣领。
“放开我!王二你这个混账东西!”我心里一阵发毛,挣扎着大喊。
“给老子老实点,别他娘的瞎折腾!”他恶狠狠地低吼,力气大得让人窒息。
正当我快要陷入绝境的时候,柴房的门“吱呀”一声被猛地推开,一道光亮斜射进来,照亮了黑暗的角落。
“干啥呢!住手!”
门外传来一声厉喝,宛如晴天霹雳,吓得王二一个激灵,手一抖,停在半空。我趁机顺着光亮往门口看去,只见梁婶儿匆匆赶来,显然是听到了柴房里的喧哗,担心出事。
梁婶眼尖,一眼就看穿了眼前的不堪一幕。她脸色一沉,毫不犹豫地跨步上前,用力一推,将王二推了个趔趄,然后迅速弯腰将我从地上扶起,紧紧护在身后。我紧紧裹着身上的衣服,颤抖着,但此刻心中涌动的是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王二,你咋这么无耻?这丫头才十几岁,都能当你孙女了,你怎么下得去手!”
我缩在梁婶儿的影子里,心跳如鼓,但看到王二那张本来嚣张无比的脸,现在扭曲成一团,我心里莫名涌出一股子勇气,还夹杂着愤怒的火苗。
我原以为像王二这样的恶霸对谁都是一副横行霸道的模样,但他似乎对梁婶儿有所忌惮。他搓了搓鼻子,眼神闪烁,声音低沉了几分:“梁婶儿,大半夜的你还是赶紧回去睡吧!少出来管闲事!”
但梁婶儿毫不示弱,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王二,怒气冲冲地说:“这丫头娘走得早,现在爹也没了,孤苦伶仃的,你还要欺负她,良心让狗吃了啊!”
王二冷哼一声,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反正天一亮,她就得被押往县衙,杀人偿命,死路一条,我不过是提前享受一下罢了,有啥大不了的?”
“案子还没查清,凶手是谁都不知道,就算真是她干的,也得由官府来处理,哪轮得到你在这里胡作非为!”
我趁机从梁婶儿背后探出半个脑袋,挤眉弄眼地帮腔:“没错!你这样着急忙慌地下手,难道是怕我泄露什么秘密,想要杀人灭口不成?”
王二一听,脸色一白,不自然地反驳:“你……你他娘的胡说什么?再乱说老子撕烂你的嘴!”
他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让我心里的疑云更重了几分。
“够了!”梁婶儿一脸不耐烦,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不管咋样,村长已经发话了,你最好老实点。要是你还敢动歪脑筋,别怪我不客气,喊人来收拾你!”
王二见形势不利,知道自己讨不到好去,只得一边咒骂一边灰溜溜地走了,嘴里还念念有词,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脏话,好像这样就能挽回一点颜面似的。
他刚走,梁婶儿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准备离开。
我心里明白,这可能是我的唯一机会。女性的同理心向来都比较强,特别是梁婶儿这样正义感爆棚的大妈,搁现代高低得是个居委会妇女主席。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紧紧抱住她,泪水和鼻涕糊了一脸,哭得声泪俱下。
“梁婶儿,您别走,我真的没杀人……”我哽咽着,声音里满是绝望。
梁婶儿果然没有推开我,反而轻轻拍打着我的背,安慰道:“唉,丫头,婶知道你从小胆子就小,但我也是无可奈何啊。今天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你手上的砒霜,就算我信你,别人未必会信啊。”
我抹了把眼泪,继续恳求:“我真是被凶手嫁祸的!要是真进了县衙,我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您就帮帮我,跟村长说说情吧!”
梁婶儿沉默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后还是带着歉意对我说:“丫头,我也想帮你,可婶儿实在是力不从心。你先安心待在这儿,如果不是你干的,官府自然会还你清白。”
见她又要离开,我哭得更大声了:“别走啊,梁婶儿,就算我愿意去县衙,可那王二今晚肯定不会放过我……”
梁婶儿沉思片刻,然后坚定地对我说:“这个你放心,我这就回去叫我家伢子过来,守在外面,王二那小子不敢再来的。”
就这样,我所有的希望都泡汤了,在这间混杂着木材和霉味的破旧柴房里,我硬生生捱过了一个漫无边际的黑夜。时间仿佛凝固,每一刻都沉重得如同千斤巨石压在心头。
直到第一缕晨光穿透窗户的缝隙,带来一丝微弱的光明,我才意识到,新的一天已经来临,而我,必须鼓起勇气,面对接下来的命运。
柴房的门被推开,梁婶的身影映入眼帘。她的家人也默默地站在一旁,准备带我去村头,与其他村民会合。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跟随着他们走出门外,空气中弥漫着露水的清新与炊烟的温暖,原本应该是一幅美好的田园生活景象,此刻在我眼中却失去了色彩,一切都显得灰暗无光。
“梁婶儿,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我长叹一声,“看来,这回真的小命不保了。”
梁婶儿似乎有些动容,她悄悄靠近我,声音低得只有我能听见:“孩子,别这么快放弃,世事难料,说不定还有转机呢。”
我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心中明白,这是她在尽力给我一丝安慰。都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还能有什么转机呢?
我摸了摸手上那串血龙木手串,仿佛在这样一个陌生的世界里,唯有熟悉的东西能带给我一丝心安。叹了口气,认命地跟随着他们向村头走去。
然而,就在我准备接受命运安排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刚走到村口,就看见村长一行人急匆匆地赶来,他们的神情焦急,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等等,先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