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入赘高家
书名:八戒三世姻缘 作者:由心语 本章字数:3898字 发布时间:2024-06-23


  为了弄一套合身的衣服,猪悟能下了福陵山,在山下的大路边等待路过的行人,看谁的衣服他能穿,或买或换都可以,等了几天,也没有遇到一个体型和他差不多、愿意与他换衣服的人。他想,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恐怕被别人捷足先登。于是在旧衣服中找出一套看起来勉强能穿的衣服换上,然后收拾一下家当,包个包,背在背上,扛着钉耙,来到山下。

  山脚下有一条大路,他不知去高老庄应该往哪边走,这时有个后生从远处走来,他想问问路,那人见到他吓得撒腿就跑,边跑边喊:“妖怪!妖怪!”

  猪悟能并没有追赶,心想:我现在这副模样,连路上的行人见了都跑,哪个人家敢招我做上门女婿?看来只能像师父说的那样,变化一下遮人耳目。于是他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后生,服饰也随着变成了一套半新不旧的农家穿戴。他来到路边的一个水沟前,照了照自己,皮肤有点黑,身材有点胖,长相不俊也不太丑,自己还挺满意。随后他又来到路边等候过往行人,打听去高老庄的路径。

  这时走过来一个老者,猪悟能上前先施一礼,然后问道:“敢问老丈,这条路可通向高老庄?”

  那老者还了一礼说:“沿着这条路向东走就是高老庄,你正好与我同路,我可带你前去。”

  猪悟能非常高兴,说:“多谢老丈。”然后与老者同行。路上,他问老者,“老丈,听说高老庄有户人家欲招上门女婿,此话可真?”

  老者说:“确有此事。”说完他看看猪悟能,问,“你是来当上门女婿的?”

  猪悟能说:“不瞒老丈,确有这个打算。不知高太公家是怎样的人家,那高小姐人品如何?”

  老者说:“高太公家是庄子里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高太公只有三个女儿,没有儿子。大小姐和二小姐已经出嫁,只有三小姐待字闺中,高太公想招个上门女婿,老了有个依靠。高家三小姐可是个俊俏、娴淑的女子。”

  猪悟能问:“高家招上门女婿有何条件?”

  老者说:“我听说条件是年龄相当,身强体壮能干活,成亲后所生子女都要姓高,肯为高太公夫妻二人养老送终。”

  猪悟能问:“相貌有何要求?”

  老者说:“这倒未听说有什么要求。就是‘要住在高家,子女都要姓高’这一条就让很多有后生的人家望而却步,谁家肯把自己辛苦养大的儿子白白送到别人家去?有年轻的后生愿意去当上门女婿已经不错了,还挑什么相貌?”说完他上下打量一下猪悟能,问,“你父母愿意让你到别人家当上门女婿?”

  猪悟能说:“在下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到哪儿都是家。也不知那高太公能否中意。”

  老者问:“你家在哪里?姓什么?”

  猪悟能心说:“不能告诉他住在山上的山洞里。”他想起了他出生的那个庄子,在福陵山的西边,离这里并不很远,只是不知道那个庄子叫什么庄,长生家姓什么。他想了想说道:“我家在福陵山西边的朱家庄,我姓朱。父母双亡,又没有兄弟姐妹,也不曾给我留下什么家产,我以打零工为生,听人说高老庄的高太公招上门女婿,便投奔这里。”

  那老者问:“你在高老庄有什么亲戚朋友没有?”

  猪悟能说:“没有。”

  老者说:“你在高老庄没有亲戚朋友,谁去替你提亲?”

  猪悟能想了想说道:“我求老丈做个媒人,替我撮合撮合,我不会让你老人家白做媒人的。”说着,他从肩上取下包袱,拿出一块银子,约有二两重,送到老者面前,“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老者看见银子,顿时眉开眼笑,说道:“陌路相逢,就给这么多银子。看你这个外乡人很实在,我就为你当一回媒人。一会儿到了高太公家,你就说是我外甥。”

  猪悟能说:“好,我现在就管你叫舅舅。不知老丈高姓?”

  老者说:“我也姓高,与高太公是同宗。”

  说着二人来到了高老庄,老者指着一个高墙大院说:“那就是高太公家。”来到高太公家门外,老者上前扣了几下门环。

  只听得“吱呀”一声,门打开了,一个年轻的后生从门缝探出头来,一见老者,将门大开,说道:“老人家有何事,我进去向太公禀报一声。”

  老者说:“高才,你通禀太公一声,就说我给他送上门女婿来了。”

  开门的是高太公的家人高才,一听是媒人上门,非常高兴,看了一眼猪悟能,对老者说:“老人家稍候片刻,我就去禀告太公。”高才进去不多时,便和高太公一起来到门口。

  高太公满脸带笑,说道:“有劳老弟了。快请进!”

  猪悟能心想,这位肯定就是高太公了,急忙向前施礼,口中说道:“猪悟能见过太公。”

  高太公还了一礼,问:“这位后生是……”

  老者急忙上前介绍说:“这是小弟的外甥。”然后在高太公耳边低语道:“小弟有几句话先在这里跟太公说说。家姐和姐丈都已过世,只有这一个儿子。我这外甥为人老成,吃苦耐劳,孤身一人。听说太公招上门女婿,我便对他说了。我外甥情愿来倒插门。太公倘若看中了,再进去细谈,倘若没看中,我这就打发他回去。”

  高太公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一番猪悟能,心想:“皮肤有点黑有点糙,可是身强体壮,肩上还扛着个耙子,一看就是个能干活的后生。”于是便笑着对老者和猪悟能说道:“请老弟和令外甥进来坐。”

  老者见高太公请他们进去,估计这门亲事八九不离十。他想:只要这个媒能作成,自己就不算白拿人家的银子。然后扯着猪悟能,和他一起进了院子。

  高太公将他们让进堂屋,猪悟能又与老夫人见了礼。三人落座以后,高太公让下人送来茶水。接着高太公又问起猪悟能的家世。猪悟能又做了一番自我介绍。

  高太公又问:“后生,你都会做什么?”

  猪悟能说:“农家活计样样都会。”

  从外表看,猪悟能确实像庄稼人。但是高太公还是不太放心,于是又问老者:“令外甥可住在你家?”

  猪悟能急忙说道:“我今天刚来,不想叨扰舅舅。倘若太公打算另择快婿,我便回去了。倘若太公觉得今日太仓促,我可在附近村庄一边做工一边等待。”

  高太公一听,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说:“你到哪里都是做工,我府里正在盖房子,你可暂且留下来,帮我盖房子,定亲之前,工钱照付。”他的意图是把猪悟能留在家里亲自考察一番。猪悟能没有别的地方可去,能暂时留在高太公府里也就有了栖身的地方,因此同意暂且在太公家做短工。就这样,猪悟能作高家的上门女婿之前,先在高家打起了短工。

  在给高家盖房子时,猪悟能一次搬一百多块砖,一个人能把几百斤重的房梁举上去。盖完房子,高太公说他家有一片荒草甸子,想开垦成良田。猪悟能把这个活儿包揽下来。这可是力气活,没有人愿意干。猪悟能说白天太热,他晚上干活。高太公也同意了。就这样,猪悟能白天睡觉,晚上出去,变成一只像小山一样的大猪,不用工具,只用嘴巴拱,一夜便开垦出几十亩良田。不到十天便把一大片荒草甸子开垦出来。

  高太公一看,这个猪悟能简直是神力,虽然一人吃十人的饭,可干的却是几十个人的活儿。于是便拿定主意招赘猪悟能为上门女婿,他让最小的女儿高翠兰偷偷相看了猪悟能,问女儿是否满意。高翠兰红着脸点了点头。于是高太公便让高才找来媒人,告诉媒人,他同意招赘猪悟能为婿,让他问问猪悟能可有定亲信物和聘礼,有更好,没有也没关系。

  老者找到悟能对他说了高太公的意思,并问他可有什么东西作为定亲信物和聘礼。猪悟能一听非常高兴,找出一块玉佩作为定亲信物,又拿出包袱里所有的银子,取了一块酬谢老者,其余都作聘礼。老者把这些东西交给高太公。高太公并不在乎聘礼多少,只不过是走一走男婚女嫁必走的过场。收到定亲信物和聘礼后,高太公选了一个黄道吉日让高翠兰和猪悟能拜堂成亲。

  成亲的那天,高太公把宅子装饰一新,又雇了一伙吹鼓手吹吹打打,请来亲戚和街坊四邻凑趣。日落之后,开始拜堂,高太公和夫人端坐在堂屋的八仙桌两边,猪悟能和高翠兰身穿大红礼服对二老三叩首。夫妻对拜之后,猪悟能牵着高翠兰进了洞房。

  虽然在高家打短工已经两月有余,猪悟能一次也没有见过高翠兰,在洞房里他掀去翠兰的盖头,在灯下定睛一看,发现翠兰竟是个美女。不过看着有些眼熟,好似在哪儿见过。猪悟能现在的模样与他成仙之前的模样多少也有些相像的地方,高翠兰也觉得猪悟似曾相识,但是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高翠兰被贬到凡间之前虽然没有去阴曹地府,但也服用了忘忧草,所以她不记得前世的事,只是因为与朱四星在一起修炼了几百年,尚残存一点点模糊的记忆。

  新婚之夜,猪悟能与高翠兰颠鸾倒凤,同谐鱼水之欢,共效于飞之愿。婚后的头一年,猪悟能比较谨慎,时时都提醒自己不能在人前露出本相。高翠兰与他也是恩恩爱爱。可是时间一长,尤其是喝酒之后,猪悟能常常忘乎所以,时不时地露出本来面目。有一次被高翠兰看到,差点把她吓死。高翠兰哭哭啼啼地把见到的猪悟能真面目的事告诉了父亲,死也不肯再与猪悟能同床共枕。

  高太公以为高翠兰看错了,决定亲自去探个究竟。当天晚上,听到猪悟能房里传来鼾声后,他悄悄提着灯笼过来。因为高翠兰不在,猪悟能也就大意了,又恢复了本来面目,放心地睡觉。高太公来到床前举灯一看,吓得几乎扔掉了灯笼。他急忙跑到前院,找来高才,让他去请道士,把猪悟能赶走。道士来了之后,被猪悟能一耙子打跑了;后来高太公又请来了和尚,可是和尚也不济事,也被猪悟能打跑了。见真面目已被高家人识破,猪悟能便把高翠兰从前院掳到后院,把门锁死,不放高翠兰出去。他白天仍回福陵山找吃的,晚上回到高太公家后院过夜。

  就这样猪悟能在高太公家又度过了两年。后来唐僧和孙悟空取经路过高老庄,高太公求孙悟空捉拿猪悟能。得知唐僧就是观音菩萨说的取经人,猪悟能拜唐僧为师,随他去西天取经。唐僧又给猪悟能起了个别名,唤作八戒。从此,唐僧和悟空都只叫他八戒,不叫他的法名。离开高老庄之前,八戒能对高翠兰说:“娘子,待我取到真经,脱了这身妖怪皮囊,还要回来和你过日子。”高翠兰得知八戒是被贬下界的天神之后,不再害怕他,还为他做了一套僧衣僧鞋。

  八戒离开高翠兰,半路出家,致使务成子为他解除心魔的计划半途而废,因此在取经路上八戒常常因贪恋女色而被人捉弄。幸好取经成功后,八戒不仅脱胎换骨,恢复了法力和武功,也彻底解除了好色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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