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昌王反常的举止,吓到了庭前的南宫旭和少年金驰。
二人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同时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就在二人紧张怀疑的时候,只听郝昌王哈哈大笑着说道:
“好啊!我在这遥远的月影港,等了半年之久,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上天庇佑我天朝上国,有如此雄心万丈的太子殿下。
我们这些老臣理当鼎力相助,何愁赶不走洼尔国那些小贼,重振我天朝上国的国威。”
南宫旭和少年金驰暗中松了口气,二人把放在剑柄上的手,悄悄的挪动开来。
南宫旭看着郝昌王,如此慷慨激扬的表情,他心中明了,这位王爷是一位忠臣良将。
他不由得从心里对他钦佩有加。
只见郝昌王大手一挥,向站在案桌前的南宫旭,和少年金驰说道:
“快给二位小将看座,侍卫何在,快给二位客人看茶。
把我珍藏多年的龙须茶拿出来,沏上一壶,我要好好款待二位小将。”
南宫旭说道:王爷您太客气了!”
郝昌王哈哈大笑的说道:
“二位小将给我送来如此振奋人心的好消息,我要好好的宽待你们。
今天我要在王府大摆宴席,好好招待你们。也算是提前庆祝……”
郝昌王话没有说完,南宫旭站起身来,看着郝昌王说道:
“王爷,您太客气了!既然书信已经送到,我和金驰兄,还要赶回去向太子殿下复命,以免太子殿下挂念。”
郝昌王沉思了一下道:
“小将说的也是……”
郝昌王话说一半,又停了下来,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目,注视着案桌前的南宫旭说道:
“请问小将你叫什么名字?”
“王爷,我刚才已经自报家门了,在下南九日,是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卫。”
“哦!……南九日。”
郝昌王若有所思地,重复着这这三个字。
他面色沉痛,思索着说道:
“不好意思啊!你乍一进门的时候,我看你很像我的一位故友,所以才把你当做了他。
唉!你和他长的太像了,我上次和他分别时还是十八年前。
没曾想,那次分别竟然成了我们此生的永别……唉!悲惨呀!”
此时的南宫旭,心中如波涛翻滚。
他知道自己进门时,郝昌王失口叫出了自己父相的名字。他口中所说的故友,应该是自己的父相吧?
纵然是心中怀疑,因为,这是第一次见面,还不知道这位郝昌王,真正的人品。
南宫旭不敢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含蓄的说道:
“哦,是吗?不知道王爷的故友姓甚名谁?年方几何?”
“唉,说起来话长啊!”
郝昌王回忆往事,不由得面色黯然,深深的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
“我的这位故友,是天朝上国的栋梁,他文武全才,是一位忠臣良将。
我上一次与他见面时,还是十八年前,那时他年轻气盛,威武勇猛。
和小将你现在的年龄有些相仿。要不然老夫怎能把你,错认成是他呢!”
郝昌王说着,深深的叹了口气,他那双炯炯有神的虎目中,溢满了哀思的忧愁:
“十八年恍然已过,当年一别却成了永别。
如今物是人非,可怜我那位故友,冤深似海,临死还背上了叛国的罪名。
并搭上了居家三百多口人的性命。
如今,他居家惨遭灭门之祸,陷害他的人还逍遥法外。
灭门之罪,冤深似海,谁人能替他申冤?何人?何时?能替他平反昭雪?
南宫相国冤深似海,我身为一个小小的藩王,却无能为力……”
郝昌王忆往事慷慨陈词,猛抬头看见了堂下的南九日,竟然泪流满面,他不觉心中一怔,脱口问道:
“敢问小将,你为何伤心落泪?”
南宫旭用衣袖擦去眼角的泪痕,苦笑了一下道:
“我这人心软,被王爷讲的故事感动了。所以不由自主,为英雄落下了几滴眼泪。”
郝昌王看看面色坦然,坐在南宫旭身旁的少年金驰,再看看泪流满面的南宫旭。
他感觉这个是少年,一定不是被故自己的故事感动那么简单。
郝昌王心中有一种,不可名状的预感,他举步走下堂来,站在南宫旭面前。
近距离仔细端详着南宫旭,沉重的声音说道:
“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是太子殿下的侍卫。南九日”
“南九日?”
郝昌王重复着这三个字,他不禁眉头紧皱,思索了半天。
突然,恍然若悟似滴说道:
“本王曾记得,南宫相国有一位公子,那时他才刚满月,尚在襁褓中。
南宫相国非要让我给他儿子起名,并要我收他为义子。我也是喜欢此子。
就为他起名字为“旭”,象征着旭日东升。
南宫旭是我的义子,“旭”字扯开为九日,你不是南九日,你是南宫旭!南宫相国的遗孤!我郝昌王的螟蛉义子。”
郝昌王双目朦胧,透过婆娑的泪幕,观察着已经泪流满面的南宫旭。
南宫旭幼年时候,也曾听父相说过,自己有一位义父,只是没有见过面。
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是镇守海关的郝昌王。
如今话一说透,面对郝昌王,南宫旭就像见到了自己的父亲一样。
他百感交集,扑通一声跪倒在郝昌王面前。
情感的闸门再也难以控制,他失声痛哭起来。
就像是一个失踪多年的孩子,终于又见到亲人一样。
郝昌王把南宫旭搂在怀里,也落下了迟到的泪水。
南宫旭哽咽着说道:
“义父,我就是南宫旭,我父相和我南宫世家的三百多人,死的很惨,很冤啊!
今天能见到义父,是我南宫旭三生有幸,也是我父相在天之灵,保佑咱们父子重逢。
我南宫世家若能得以平反昭雪,告慰父相在天之灵,南宫旭就是九死一生,我也愿意。”
郝昌王为南宫旭擦去脸上的泪水,双手把他搀起:
“孩子快快起来!”
二人重新坐在椅子上,他们这次意外相认,场面真是感人。
就连不愔人间事故的少年金驰,也感觉心中有点喜悦。他不解的眼神看着这两个人,一会儿哭,一会儿又笑。忍不住插口说道:
“南宫少爷今天和你义父相认,本来是一件喜事,你们两个人哭的什么呀?一个个哭的泪流满面。
我真搞不懂你们人类,怎么会有这样的思想?”
少年金驰此语一出,郝昌王不觉一愣,惊讶的目光,看向少年金驰,再看看面前的南宫旭。
南宫雪矜持的一笑,向义父说道:
“义父请莫要见怪,这位金驰兄,他并非人类。而是儒怀山金光洞洞主,金鹏圣仙的三公子。
今天我能从凌霄城赶来月影港,也是多亏了金翅兄帮忙。
要不然我可不能在一天之内,行走四千多里的路程。来到月影港拜见义父大人。”
“哦,原来是位神仙呀!”
郝昌王有惊讶转为惊喜,他向南宫旭和金驰说道:
“旭儿,既然你们千里迢迢从凌霄城赶来,也不急于这一时半晌。
我们吃顿便饭,你们再赶回去,也不会耽误向太子殿下复命。我们在餐桌上边吃边谈,你看可好?”
“旭儿听从义父安排。”
“好!这就对了嘛!”
得到了南宫旭的应允,郝昌王急忙吩咐下去,烧菜做饭,准备便饭。
南宫旭和少年金驰用过午饭,他们在饭桌上谈论了很多。
郝昌王关心的问了南宫旭,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南宫旭从头至尾,一五一十向他讲述一遍。
并讲述了太子殿下的境况,近况和奇遇,郝昌王甚感欣慰。
南宫旭和少年金驰,急于赶回凌霄城向太子墨子晔复命。
所以,这顿饭匆匆吃好,便辞别郝昌王,离开月影港。
日头偏西的时候,在王府大院里,南宫旭拜别郝昌王,俯身在金驰化为神鹰的背上。
二人在王府院内冲天而起,向着凌霄城方向飞驰而去。
王府院内,郝昌王和居家老小,看着英俊潇洒的南宫旭,还有少年金驰划为原形的神鹰,在天上飞行而去。
他们大开眼界,郝昌王连连说道:
“我天朝上国有救了!天朝上国有救了!有如此胆识睿智的太子殿下主持大局,还有各路神人相助。难道说还怕他小小的洼尔国反贼不成?”
郝昌王仰望着神鹰金驰,驮着南宫旭,在天空夕阳的照射下越飞越远,直到看不见人影,他才回过神来。
立马吩咐手下将官,安排月影港留守的兵将,要坚守岗位,不可懈怠。
自己亲自带领一批人马,择日出兵,赶往九龙山与太子殿下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