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侍卫向她奔来,南君笑愣住片刻,眼神冰冷,笑了一声,暗道:“ 想抓我,没那么容易。” 好歹,她也是上过战场的人,这等景象,还不足为惧。
掉转方向走近那屋子的门口,猛地一踢,居然十分牢固,就不信了这邪,南君笑提气,满腔豪气憋在胸口,跃起转身把右腿一甩,那力道自然而然地传到门上,屋门应身裂成两半。
数只被铁链锁着的妖兽,看到此景,激动不已,纷纷发出低沉的嘶吼声,獠牙反射着照进去的光,寒冷如夜深之月。又射出几枚飞镖,打断它们身上的链条,那妖兽瞬间如脱缰的野狗,往南君笑扑去。她早就急忙后退,到达对面的屋门,等着那几只妖兽向她而来。
黑夜之下,月光似绸,将地上众生轻轻掩盖,欲令安睡。却仍有不安分的人,筹策万千,让本不属于这个地方的事物,出现于此,她眼前的妖兽有罪吗?抬头间,那高高跃起的几只赤訾,它们身上的毛发,它们眼中发着绿光的恨意,瞬息之间清晰可见。围过来的侍卫见到有被放出来的妖兽,都不敢再靠近,一切都仿佛慢了下来。
好熟悉,也曾陷进如此的境地,前有“豺狼”后有“虎” ,如果不是她,也许就没有现在的南君笑了。
“羽渊,你一定化成星君,在天上看着,对不对?” 如此危险的境地里,除了映在眼里的妖兽,她竟还有心思把天上闪烁的繁星收在眼底。
妖兽无罪,唯人心难揣度。
南君笑往身后的屋门踹了一脚之后,一直站在原地,颇有任周围如何变幻,我自岿然不动的淡定。是时候了,赤訾越来越近,她找好时机,就在它们近在眼前之时,甩出四枚飞镖,同时迎面向它们而去,待它们跃在半空之时,从其身下而过。赤訾们吃了痛,嘶吼一声,也刹不住自己,砰的一声响,那屋门便出现了四个大洞。
随后,里面此起彼伏地响起婴儿的啼哭声、笑声还有嘟囔声,衬着朗朗星光,真不知叫人如何反应。正当这时,一个人从屋内冲将出来,原本就穿了几个洞的屋门彻底结束它的生涯。只见此人头发散乱,面目赤白。背上伏着妖兽,妖兽的利爪深深地嵌进他的胸膛,可是他的肚子却圆润如球,那球直往胸膛移动,突然一只小手破膛而出,将那妖兽的利爪一折而断,然后又从肚子里传出婴孩的笑声,天真无邪。
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在原地,不敢动弹。南君笑见状,不容多想,飞身急忙离开左相府,消失在墙外的巷中。
她回到原来与星若隐分开的地方,却不见她人影。便在附近转了一遍,心里不免有些焦急,她该不会真的去搬救兵了吧?
这时,一支箭又被射向天空,这次却没有带着火焰。南君笑明白过来,往那箭射出的方向过去,却发现仍是没人。
“若隐!!” 她忍不住低声喊了一句。
忽然,身边一口缸的盖子动了动。“我在这里!” 星若隐掀开盖子,探出头对着她笑了笑,泚出的一口牙在夜晚白得发亮。
南君笑肩膀耷拉下来,无奈道:“你怎么躲在这里?”
“我害怕呀!”星若隐怕怕身上蹭到的缸灰,“我算好位置,就跑到附近放箭,又连忙折回来。”
“那你射得还挺准的。”
“你说那第一箭吗?” 星若隐一脸求夸奖地凑过来,“哈哈,那时我还在那屋顶上,去人家院子里摸了几个火折子,又搬梯子爬上去,刚好看见你被韩肃逮着,便放了一箭,不得不说,那箭弓可是废了我不少的力气,怎样?还不赖吧?!”
“准头不错,力度欠缺。” 南君笑八字总结,“我们赶快走,趁着现在他们一团乱,韩肃还没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