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和韩石山因为写作而结缘,本应相互尊重。可是,自从捅破那层窗户纸,两人约会出现新的矛盾。就像千万对恋人那样,两人分分合合,合合分分,最后,还是因为写作的缘故,又走到了一起。
那天,韩石山看杏儿对他时冷时热,若即若离的,就心生疑惑,问:“你是不是在利用我?”杏儿莫名奇妙地说:“我利用你?我从天南跑到海北去见你,这千里的路途受天大的罪,有这样利用人的吗?”韩石山一时就无语了!
后来。杏儿感到和韩石山在一起,竟毫无自由可言。韩石山和赵二虎如出一辙,都是脾气暴躁,大男子主义。他俩的区别就是,韩石山大学毕业,有文化搞写作,经常在纸刊发表作品。赵二虎初中都没毕业,把杏儿的写作看做是抠脚丫。他看不起写作的人,说作家或诗人都是高级流氓。这样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却成了杏儿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人,带给她无尽的屈辱和悲伤。
韩石山脾气暴躁,说删她就删她,说拉黑她就拉黑她,杏儿在这种极度悲愤的心情下,写了一首诗歌:
致爱人
如果你真爱我//我愿做俗世中的那珠雪莲花//我娇羞的花心只为你//灿烂摇曳跳动
如果你真爱我//我本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却只愿为你蛰伏//如果你真爱我//就给我快乐和自由//让我在我的世界里//歌唱属于我本能的歌吟
如果说爱情是一副锁链//谁见过带锁链的歌者//能唱出欢乐绝妙的歌声?//如果说爱情是一个笼子//谁听过笼子里的百灵鸟//本能动听的歌吟?
我是一只雄鹰啊//那蓝天才是我飞翔的乐园//那暴风雨才是我欢乐的歌声//我在暴雨里搏击长歌//在电闪雷鸣中昂首前行//我用血泪染红了//那个绮丽辉煌的梦啊
与我同行吧,我的爱人//世界是舞台//天地是乐园//在我们的两人世界里//你用一个男人的脊梁//扛起我的梦想//把星辉带回家//而我紧紧地依偎在你怀里//幸福地把风铃挂在门上//把月光布满小屋
再后来,杏儿常常难过之极,面对韩石山的反复无常,她备受伤害,最后,愤然写下:
伤口
为了爱你,我欣然//变成一条美女蛇//我的七寸上,每一处//都密密麻麻写满你的名字
而你,每日站在这里舞蹈//像个卓越的骑士//在征服一匹脱缰的野马//我便听到自己的心//一刀一刀被割切的声音//丝丝咧咧,那种痛//撕心裂肺,痛彻心底//我伤了,痛了//你都不疼惜,不缠裹包扎
终于,有一天//我的伤口,破了//滴出殷红的鲜血//而你//依然在上面大把大把地撒盐//我惨烈的一阵剧痛//便猝然昏死过去//醒来后,发现//我的伤口开始溃烂成脓//最后,直至被风干
这时候,你嘴里//吐出的每一句//温柔的“我爱你”//就如同吐出一大团//令人作呕的蛆//倾听你的每一句缠绵的“吻你”,就像//遭受一次巨大的屈辱//你的名字成了我永远//无法逾越的痛//而你,成了//我永远不想提及的风景
我乌黑飘逸的长发//在一夜之间被霜染成白发//而我在一夜之间长大//我在自己的尊严里活着//今生都不想再爱
可这首诗歌写出来了,杏儿却不敢让韩石山看。她怕他生气,怕他不理她。韩石山跟写作就像鸦片一般,让她既上瘾依恋,又痛苦的求死不能。几番几次较量之后,杏儿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因为她热爱写作,她希望得到韩石山的教悔和指导。
这次,眼看,韩石山下了最后通牒,杏儿想,你住在西安,我住在石家庄,这中间相隔865公里,你总有天大的本事也抅不到我,更伤害不到我的身体。你不是想找情人吗?不如先答应下来!你好好辅导我写作,等我的写作水平有了长足的进步再说。
这样,杏儿心里做了简单的利益权衡之后,两个小时刚过,韩石山发来短信:“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杏儿就很爽快地说:“就按你说的做吧!”韩石山突然就热情起来,说:“我的宝贝,这就对了!”杏儿却试探性地发出要求,她想看看韩石山到底是个啥货色,说:“但是,我希望你以后娶我,嫁给你是我的一个梦,咱们老了生活在一起,好好为文学写作打拼,争取在文学取得最大成就。”
韩石山忽然爽快起来,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这样吧,等我六十岁退休了就娶你过门,咱们生活在一起好好为写作打拼。”杏儿立马兴奋起来,说:“一切由你做主吧!你不是说,等我写完长篇小说《又是梧桐花开时》,帮我修改润色吗?你得说话算数!”韩石山很爽快地说:“我答应你!”杏儿就还提条件,说:“还有,还有,还有.......”韩石山烦躁起来,说:“别再提条件了,我会凭良心做事的!”杏儿一时就无语了。韩石山说:“我已拟好一个合同,你按我说的重复书写一遍,填上你的名字就行。”杏儿不再吱声了。
不多时,韩石山发过来一个文档,杏儿看时,上面清晰地写道:
终身情人合同
我,顾雨华此生此世心甘情愿地做韩石山的情人,把身心全部奉献给他,此生此世爱他,喜欢他,此生不得改变。
合同人:韩石山、顾雨华
2016.4.15.
杏儿看见合同,就工工整整地复写了一遍,签上名字,给韩石山发了过去。这时,韩石山突然就发过一个拥抱、一颗心、还有一张红嘟嘟嘴的表情包。杏儿就回发了,握手、茶水、玫瑰花。此后,韩石山开始正式认真地辅导杏儿的写作。
韩石山对杏儿的严厉也是她始料不及的,他从一个字一个字扣她,不让她有一个错字别字。从标点符号,从每个单词的用词准确性,和语言的精炼。从分段,过渡段,认真地纠正杏儿改正。期间,韩石山还要求杏儿先从阅读着手。他发来一段文字:“你要好好读书,多读书,读好书,读世界名著。读书读报不能只靠眼睛,要入脑、入心。走马观花,一知半解,只能害了自己,贻误终身。我这样说你是恨铁不成钢,响鼓得用重锤,希望你能平心静气刻苦阅读,多思多悟。”
杏儿忽然有一种回归的感觉,如同几年前一样,是流浪的孩子突然找到母亲的感觉。
而后,杏儿就把韩石山的这些文字,用笔工工整整地写在纸上,贴在墙上。每当她抬头看见这些文字,就有一种无穷无尽的力量支撑着她,在夜以继日,不知疲倦地学习。
这样,过了将近两年的时间,韩石山看到杏儿的作品比较成熟了,就让杏儿投稿。而杏儿只想把读书写作当作精神生活,她不图名利,只愿自己的心灵有所依托。只是,即便玩,也不能让自己的水平太低,让别人说笑。
杏儿如实说道:“我只想自娱自乐,根本就不想投稿。”韩石山立马生气道:“去你的,去你的自娱自乐吧!”说完,便不再理杏儿。杏儿看见韩石山真的生气了,就道歉:“石山哥,别生气了,我听你的教导还不行吗?”看杏儿心意回转,韩石山说:“你写了作品不投稿,那写出来干啥?放在家里自己欣赏吗?”杏儿就不再做任何辩解,开始重新投稿了。
此时,省报的编辑姜东平,发短信:“这段时间,你在忙什么呢?怎么不见你投稿了?记住,以后写了稿,无论什么稿,都一并发给我,我继续给你发稿吧!”
杏儿心里就很是欢喜。自此,每天写了稿就投给姜东平。此后,每隔一段时间,杏儿就会收到来自省报社的稿费,200元,300元不等,这几乎可以供上杏儿的零花钱了。此时,杏儿就满足万分。不久,杏儿被评为省报优秀通讯员。
当杏儿把好消息告诉韩石山。韩石山却说:“我在市报发表作品,而你却在省报发表作品,我们俩还差着一个级别呢?我根本配不上你。”杏儿心里忽然难过起来,说:“你咋会这么想呢?你教我的都是比较正规的东西,你永远都是我最尊敬的恩师。”
韩石山却说:“你别叫我老师,这样,我会有压力。再说,我也不是你的老师,我只是你的爱人。”杏儿心里就既高兴又难过。韩石山想起以前杏儿的作品质量,说:“以前,你的作品写成那样,报社都会用,你们报纸的质量也实在太差了。”杏儿心里就止不住地难过。
因为省农民报对于杏儿来说,是她人生当中极其重要的报刊。那是她第二次拿起笔写作,发表初女作的地方。正是有了姜东平的辅导和支持,才有了她的今天,杏儿对省农民报有种别样的依恋和崇敬之情。此时,她听到韩石山如此说话,心里就极不是滋味。
于是,她就把韩石山说的原话告诉了姜东平。姜东平却说:“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样说话!你告诉他,让他来做编辑吧,我都做了30多年的编辑了,稿子能不能用,我自己还不知道?”当杏儿把姜东平的原话转告给韩石山时,韩石山就沉默不语了。
后来,韩石山向杏儿要省农民报的邮箱。杏儿疑惑地问:“你不是瞧不起我们省农民报吗?你要邮箱干啥?”韩石山却说:“你老在上面发稿,我也想投稿看看。”杏儿就毫不推辞地把邮箱给了他。
后来,杏儿听姜东平说:“有些作者的作品,一看就是专业作家的水平。文字语言,标点符号,分段,一切都看的很好,挑不出任何毛病。可是,他就是没有业余作者丰沛的一泻千里的感情。所以,我宁可修改业余作者的作品,也不用专业作家的作品。”
至此,韩石山向省农民报投了好多次稿,终还是没被采用。此时,杏儿虽然在写作取得一定成绩。可是,想起自己终身受治与韩石山,心里就感到巨大的屈辱。她终身背着情人两字过活,忽然之间,心里就难过异常。
可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又把杏儿推向另一个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