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渐西去,夜幕降临。
中枢小院东厢房,墨子晔和ru娘、羽璃南宫旭,四人吃过晚饭,按部就班,各就各位。
羽璃和南宫旭,依旧在门外值班放哨,ru娘和墨子晔在房内商量着复国大事。
二人沏了壶香茶,坐在八仙桌两旁。
墨子晔端着香气四溢的茶杯,望着从杯子内缕缕上升的白烟,他贪昧的吸了下鼻子。
一股淡香沁人心脾,他顿感头脑瞬间清醒,心旷神怡。
这种短暂的安逸,被脑海中蕴藏的纷扰之事剥夺。
如今,夏凉王这颗肿瘤在逐步铲除。剩下一个三王子,孤掌难鸣,不足为患。
接下来如何运筹划策,还待和ru娘商议。
墨子晔就是这样一个人,平时和常人无异,他也需要放松一下自己。
日常中观察性超级敏捷,大事来临之际,头脑异常清晰淡定,今天亦是如此。
他轻轻呡了一下杯中香茗,抬起他那俊美绝伦的凤目,看着坐在桌子对面的ru娘。
只见她神态安详,就像一个无所事事的,慈祥的老人一样。
坐在那里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眉目中都透露着镇定从容。
墨子晔仰头把杯中茶一口喝完,在口中含了一下,让茶香溢满口中每一个神经,才缓缓地送去喉中。
他轻轻的咳了一下,打破如时间静止般的环境,淡淡地说道:
“师父,据说天朝上国的四路藩王,夏凉王为首,执掌凌霄城,镇守北方国门。
北国达子望而生畏,才保得我天朝上国北方安宁。
可惜啊!他功高膨胀,居心不良。竟然野心勃勃,觑于墨家江山。
如今,夏凉王已故,大王子夏涵晨帅兵镇守着边关,北国达子不敢进犯。
镇西王和镇东王,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可不可靠?”
ru娘缓缓抬起眼帘,注视着眼前这个,看起来身材瘦小,心中却有磅礴之气的太子殿下。她神态庄重地说道:
“天朝上国的四路藩王,有夏凉王,郑卫王,郝昌王和温炎王,四家王爷镇守着天朝上国的,东、西、南、北四个国门。
温炎王镇守南方国门,他的驻地离天朝上国国都最近。
在京都西南两千里的碧陇市驻扎。碧陇市和洼尔国,和天朝帝都呈等腰三角形状。
洼尔国离天朝帝都也为两千离。碧陇市离洼尔国为三千里。
洼尔国本是睾丸之国,人口是天朝上国的十分之一。
所以,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以最薄弱之力,侵入了天朝上国腹地。
他镇南王,温炎王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们这次恢复天朝上国,就把镇南王列在计划之外。”
ru娘陈陈有词地分析着,墨子晔专心致志地倾听着。
ru娘的每一句话,每一个重点分析,墨子晔都以最快的速度,存入自己那超强大脑的数据库中,以备用时之需。
“夏凉王镇守北方国门,名为镇北王。这里的强敌是北国达子,也是四个方位中最强大的敌人。
所以,派实力最强的夏凉王来镇守着北方国门,他也就是四路藩王中最强的藩王。
郝昌王骁勇善战,性情耿直,有名的忠义之士。
他镇守东方海域,以防外贼从海上侵入,他的藩号为镇东王,驻扎在海边的月影港。
郑卫王神威正派,对天朝上国忠心耿耿,先帝封他为镇西王,驻扎在西方边境的广领域城。”
ru娘话没说完,墨子晔心中疑惑顿生,他忍不住插嘴问道:
“看来天朝上国并不缺人才和忠臣良将,为什么一个小小的洼尔国,竟敢攻打我们天朝上国呢?”
ru娘沉思了良久,缓缓抬起眼帘,目光透过时空,仿佛又回到那遥远的年代:
“天朝上国,在几百年前建国以来,开国祖师帝君就立下了规定,四路藩王镇守东西南北,四个国门。
这些都是重守之地,镇守着这东西南北边境的藩王,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离开自己的守护地。
天朝上国历代军法严明,帝王威武,没有外忧更无内患。
洼尔国虽然在帝都东南,两千里距离。也是离帝都最近的小国。
洼尔国人少,地薄,不足为患。所以,才派镇南王,温炎王镇守南方边境。
因为,四路藩王之中,温炎王是实力最薄弱一位藩王。
这次洼尔国从南边攻破国门,温炎王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如今,国都已破,无人追究。不知道温炎王现况如何?
温炎王所镇守的碧陇市,距离天朝上国的国都,只有两千里的路程。
但是,它离凌霄城却有八千里之遥。所以,我们这次搬兵,便舍弃镇南王。
只联络镇西王和镇东王,这俩家王爷便可。”
墨子晔听ru娘如此之说,他不由得眉头紧皱,陷入了深思。
ru娘见墨子晔不说话,又重复问道:
“日华,以你之见,我们这步棋该怎么走下去?”
“哦!”墨子晔恍然若悟,迷茫的眼神看着ru娘说道:
“镇南王,温炎王已经不可靠了。从然不是因为路途遥远,我们也不能把他列为自己人。”
“何以见得?”
“师父,请您想想,温炎王负责镇守天朝上国的南边。
洼尔国从南边攻入天朝上国,温炎王就是再不济,也不可能袖手旁观吧!
一个军事家,在战争发起的时候,他是不可能无所作为的。
他不能为我所用,那么肯定是为敌人所用。
否则凭洼尔国睾丸之国,他不可能如此胆大妄为,以卵击石。”
听墨子晔如此一说,ru娘恍然若悟,不由得眉头紧皱,沉思着说道:
“日华,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如果温炎王没有被洼尔国收买,它洼尔国怎敢与我泱泱大国为敌。
这么仔细想来,他一定是收买了镇南王,才敢如此放肆,从南边的国门直捣京城帝都。
温炎王他应该也知道,另外三路藩王,就算是发现他判变了,也是鞭长莫及,阻止不了他们的狂野行为。”
墨子晔豁然站起身来,慷慨激昂地说道:
“既然国已破,君已亡,东西这两家藩王,是否还能一如既往的镇守自己的地盘?
他们又会为谁而守?夏凉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日华,你是在怀疑镇西王和镇东王他们的可靠度吗?”
墨子晔手扶桌子,面露忧愁,缓缓地说道:
“据眼下的形势来看,镇南王叛变没有异议,镇北王谋反,遭自身反噬而亡。
四家藩王有两家的例子,摆在眼前,镇西王和镇东王的可信度,很难让人琢磨。”
听墨子晔如此之说,ru娘双眉紧锁,也陷入了沉思。
忽然,她抬起头来,双目中放射着坚毅的光芒,坚定不移的说道:
“不管镇西王和镇东王,现在的情况如何,我们别无选择,只有一试方可定夺。”
“师父,你说的很对!我们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于镇西王和镇东王,这两家藩王了。
如今起兵南下,迫在眉睫,我们还需要抓紧时间……”
墨子晔话没说完,ru娘豁然站起身来,果断的说道: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行动。”
墨子晔看着ru娘神情一愣,只听她接下来又说道:
“镇西王的驻地广领域,离凌霄城三千余里,如果骑马而行,往返需要十日有余。
如果我亲自去广领域一趟,往返一昼夜即可。
镇东王,郝昌王镇守的月影港,地处海峡领域。
离凌霄城四千里之遥,如果骑马而行,往返需半月之久。
我们起兵迫在眉睫。为防夜长梦多,这种时间上的消耗不可取。”
ru娘话刚说完,墨子晔淡淡一笑道:
“师父,您可施法飞行,在空中飞来飞去易如反掌。
徒儿我的法力薄浅,不如师父法力深厚。但是,有金驰兄陪我前行。
我们二人合力飞行,就选择路途遥远的月影港了。
广领域就有劳师父您走一趟吧!”
墨子晔话音刚落,只见南宫旭推门进来。他急促的声音阻止道:
“太子殿下不可以!”
南宫旭的突然出现,令墨子晔和ru娘大吃一惊,
他们没想到,在门外巡逻的南宫旭,竟然专注于二人的谈话。
ru娘和墨子晔不解的眼神,一起投向南宫旭。
南宫旭深深的注视着身材弱小的墨子晔,态度坚定的说道:
“太子殿下亲自去藩王领地,下达指示绝对不合适,您不能亲自前往。”
“旭哥哥,我不去难道说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吗?”
墨子晔秋水般的凤目,深深地注视着,因着急而显得霸道的南宫旭,她温声说道:
广领域和月影港,离凌霄城都是路途遥远。如果按常规的骑马而行。恐怕会延误我们起兵的日期。
常言说,兵贵神速,我们起兵南下的日子,也是宜早不宜迟,以防夜长梦多。”
“但是,太子殿下,你也知道我们起兵驱逐反贼,是为了重建天朝上国。
最终的结果,是你太子殿下的头衔,改为天子帝君。
你想想看,我们现在虽然是在最艰难的时刻。但是,也不能丢失了一个帝君的风度。
如果这次你亲自去藩王的驻地,求他们出兵相助。到重建天朝上国那日,帝君的尊严何在?”
听南宫旭如此一说,墨子晔和ru娘都面现惊讶。
南宫旭见一招奏效,便乘胜追击,他停直了胸膀,慷慨陈词:
“如果太子殿下和ru娘,信得过我南宫旭,就让我去月影港一趟,会一会号称忠义之士的镇东王——郝昌王。”
南宫旭话没说完,墨子晔立马阻止道:
“旭哥哥,不行我不答应。你想想看,南宫世家现在还没有平反昭雪,你还身负着叛国的罪名。
如果郝昌王是一位忠臣良将,他见到你会是何感想?
此去凶险异常,你不等于是自投罗网吗!”
墨子晔如此一说,南宫旭面上的表情变了几变,少顷,他渐渐的恢复了平静,缓缓的说道:
“我不是南宫旭,我是太子殿下的侍卫——南九日。
只要我带着,太子殿下你的亲笔信,不怕他郝昌王不发兵南下,助太子驱逐贼寇,重建天朝上国。”
墨子晔没想到,南宫旭竟然有如此深思熟虑。
如果自己再阻止他替自己前往,那便是阻挠一个忠义之士,为国家建功立业的忠心。
更多的是这位最好的朋友,为自己舍身取义的决心。
墨子晔看向ru娘,ru娘点点头,墨子晔无奈地轻声说道:
“那好吧!既然旭哥哥去意已决,那我现在就修书信,你和师父分头行动。”
“谢太子殿下对南宫的信任。”
墨子晔复杂的眼神深深地看了一下南宫旭,转身回到房间。
不一会儿,写好了两封书信,一封交于ru娘,一封交于南宫旭。向他们说道:
“师父,您和旭哥哥此去,千万要小心谨慎。
我们还不知道这两位王爷可不可靠,如果他们忠心依旧,愿护主出兵,我们就按计划行事。
如果哪一家藩王,像夏凉王和温炎王一样,背叛国家,或心存邪念。
你们二人一定要保全自己,极速返回,我们再另谋它策。”
ru娘和南宫旭各自揣好书信,收拾好行装和兵器。
ru娘走出东厢房站在门口,向空中吹了三声口哨。
不一会儿,只见神鹰金驰从空中飞来,它在中枢小院上空盘旋了一下,然后降落在东厢房台阶上。
墨子晔走到金驰身边,抚摸着他身上那光滑靓丽的羽毛,轻轻的说道:
“金驰兄,有劳你带旭哥哥去一趟月影港。此去路途遥远,你们可以缓慢飞行。
累了就降落云头,休息一下,饿了就下来找寻点食物,补充一下能量,千万要量力而行。”
ru娘微微一笑,向像墨子夜说道:
“日华,你就放心吧!金驰知道如何才能,更好的完成任务!而不是冒险莽撞。”
ru娘说着,无意间看到上空有一道白影划过。
同时,南厢房的门口,出现了一条黑影。ru娘淡淡一笑,高声说道:
“风离痕,你不妨向你的主子告密去吧!我们又要行动了。”
墨子晔不解地看着ru娘,品味着她话中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