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三叔和麦先生商量,这些村民们说话还有点水平,“估计一把手是好官,其他的也坏不到哪里去。”这话就说得很有道理。二人离开朗溪县高椅村。在巫水渡口坐上一只船,向着下游行驶。到了巫水与沅江相会之处,二人下船,商量说,上面三里就是雄溪,这雄溪虽然不是大城市,但是它的名气大。这里是大西南最早、最大、最完整的古商城。
雄溪历史悠久,3000年前就有先民在这里从事生产活动,后来逐步形成商埠,到了明朝,这里发展成为烟火万家的巨镇,是滇、黔、桂、湘、蜀五省的物资集散地,以集散桐油、木材、白腊而闻名,是湘西南地区经济、文化、宗教中心,素有“湘西明珠”、“小重庆”、“小南京”、“西南大都会”之美称。
满三叔和麦先生对这雄溪的窨子屋有深刻的印象,那成片的窨子屋全是斗拱造型,一色的青瓦灰墙,飞檐翘角,雕龙画凤。这些窨子屋建筑群一律按井字排列,错落有致,形成“七冲、八巷、九条街”的独特格局。
窨子屋群巷内,青石板路和码头蜿蜒迂回、高深莫测。门匾、门联、石雕、石刻、题字等随处可见;有图案精美、雕工精美、风格各异的用于防火的太平缸48多个。
满三叔和麦先生站在江岸,看着对岸的雄溪镇,只见商贾云集,店铺如林,沅巫两岸千帆竞发,一派繁华景象。本来二人都想在雄溪镇玩几天,但是二人考虑到自己肩负的使命,还是坐上了去龙标的船。
满三叔和麦先生都知道,龙标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唐代大诗人王昌龄曾经流放在此地,王昌龄为了纪念爱妻芙蓉,特意修建了芙蓉楼。有了这座芙蓉楼,使龙标成为楚南上游第一胜迹,成为历代文人墨客吟诗作画的地方。
二人正在议论王昌龄,船已经在码头停下,二人下船,乘着时间还早,二人决定首先去芙蓉楼转转。
芙蓉楼坐落在沅、潕水汇流之处的龙标古城,它是一座典型的古典园林建筑,占地六亩多,它北廓临江,依林踞阜。筑叠巧思、错落有致,被誉为“楚南上游第一胜迹”,是历代文人墨客吟诗作画之处。芙蓉楼一色青瓦屋面,屋顶泥塑丰姿多彩。它虽无皇家园林之气势,苏州园林之精致,却也飞檐卷垛,储蓄淡雅,清秀宜人。
石上植有橘柚石榴,池中有水。池畔有一亭,似一弯新月故叫“半月亭”,相传为王昌龄抚琴处。亭中柱联“鱼游水底寻明月,树插石缝遮青天”。
亭右侧拾级而上有一玉壶亭,是王昌龄按照自己的诗句“一片冰心在玉壶”七个字合篆成一“壶”状字,镌刻于碑并立于亭中。
园内还有三角亭、耸翠楼、碑廊等建筑。碑廊、芙蓉楼主楼是同时期修建的,廊内收藏刊刻有唐代颜真卿的“麻姑山仙坛记”碑,宋代“四家”米芾的“西山书院”碑及山谷道人黄庭坚的“选宅”诗碑,宋末元初书画家赵孟頫的“前赤壁赋”字碑,岳飞的“墨庄”碑及元、明文人墨客碑刻二百余方。
穿过浓荫的笆蕉林,步入西园,在陈列馆正中陈列有一樽树根雕,上面雕刻有三十多个民间故事及一百多个人物、动物及精怪,是国内最大、故事最多、雕刻最精致的“三绝树根要雕”。馆内还悬挂有一口号称江南第一的大铁钟。
眼看天色已晚,二人在芙蓉楼附近的一家旅馆住了下来。第二天吃了早饭,二人走出旅馆,麦先生用手高举着‘麦谷子看风水’的牌子,满三叔则背着一个达连袋子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一个一尺左右见方的木牌。二人又开始大声吆喝:
“欲得子孙为公卿,必得门前玉带水;欲得子孙享富贵,青龙白虎遥相对。看风水罗!”
“做屋不落断层,落断层无后人。天空莫做屋,地空莫葬坟。金钱掉葫芦,准主福禄寿。看风水罗!”
……
二人看到人聚多了,麦先生用另外的一种语调说出一番话;
“清官清,贪 官浊,清官清清有清风,贪 官混浊浊气熏。我今为官判清浊,是清是浊自分明。清官莲心一点红,贪 官原来心肠黑。”
满三叔接着说:“龙标的父老叔伯,兄弟朋友,晚辈后生,大嫂姐妹,小媳小姑,我们二人本来以看风水混碗饭吃,想不到就在前天的夜里我们二人同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恍恍惚惚到了天庭,有一位须发纯白的老人自称是太上老君,他交给我们二人一个任务,要我们二人遍游辰州府,对辰州府各县的父母官进行一番考察。太上老君还交给我们二人一块牌子。”
满三叔说到这里把牌子高高举起,大声说:“龙标的父老叔伯,兄弟朋友,晚辈后生,大嫂姐妹,小媳小姑,这块牌子就是太上老君交给我们的牌子,牌子上有辰州府各县的父母官名字,你们看啊,这就是你们龙标县的知县、县臣、主簿、典史四个父母官。你们晓得这些官员是好官还是贪 官?”
村民们都不作声,满三叔指着一个穿着秀才服装的人说:“这位小哥,看你是读书人,应该晓得县衙里这些官员都是谁,其中最好的官是谁,最坏的官是谁。你能不能对我们说一些情况吗?”
秀才指着旁边一个人说:“你要他说说,我们县里有些人还只有他敢说,因为他有靠山,不怕那姓周的。”
“姓周的?他是什么人?是什么身份?”满三叔追问。
秀才指着的那个人说:“他就是周苟富,别人怕他周苟富,因为周苟富既有家产又有权势,得罪了他可没有好果子吃。但是我王大胆不怕他,他周苟富要找我麻烦,把我惹急了我就跟他拼命,大不了我跟他一起死。”
“啊哟哟,你跟他周苟富有如此深仇大恨?”麦先生问。
王大胆说:“不是我王大胆一个人跟他周苟富有深仇大恨,我们龙标人有几个不恨他周苟富。你们问问他们,周苟富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被他欺负凌辱的人又有多少。”
接着,王大胆开始了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