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懵住了,她想我怎么忘了这碴儿了?昨晚说好今天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的。离婚!离婚后我就不用再遭受他的折磨了,这个变态狂,我是一分钟也忍受不了他了。方晴闭起眼睛沉思片刻,脑子开始能够冷静地思考了,她想如果我今天杀了他,我还要抵命,这样是最愚蠢的,离了婚,我以后不就自由了吗?对,自由比什么都重要,我自由了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和葛明寒在一起了。这样一想,她决定放过汪震。
方晴拿着菜刀慢慢地向厨房走去。听到方晴离去的脚步,汪震便战战兢兢地开门走出来,确定方晴已经返回厨房放下菜刀,汪震暗暗呼出一口气,他无意中摸到自己额前的汗水。
方晴从厨房出来,面若冰霜地看着汪震:“今天算你命大,收拾收拾,拿上身份证、户口本,我们离婚去。”
汪震怔怔地看着方晴,经历了今天这场生死交锋,汪震突然发觉直至今日,他才真正地认识方晴这个人,她的刚烈程度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原来她骨子里也有暴力倾向,相对于我有过之而无不及,逼急了她竟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来,我是个男人自叹不如啊。
汪震呆呆地想着刚才方晴荒谬而不可思议的举动,打死他都想像不出来方晴竟然会拿刀追杀他。她内心潜藏的这些让人难以置信的东西却让汪震觉得她难以捉摸,因难以捉摸便给他带来一种强大的吸引力,这种吸引力是致命。
看着汪震一直在发呆,方晴瞪大双眼怒吼道:“你聋了还是哑了?怎么了,被我吓傻了?”
汪震意识回来了,他突然走进厨房,把厨房里所有的刀都收到悬挂的柜子里,以防方晴故伎重演。然后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媳妇儿,过来坐一会,折腾那么久了,累了吧?”
方晴狠狠地白他一眼:“还坐什么坐?走吧,去办手续呀。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汪震看着身穿的睡衣的方晴:“走什么走?你还没换衣服呢。”
“好吧,我去换衣服,你也赶紧换衣服,一会就走。”方晴说完走进卧室。
汪震追着方晴进到卧室,坐在床边,想想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他仍然心有人余悸,他说:“媳妇儿,跟我说句实话,你刚才真的想砍死我吗?”
方晴冷冷地看着他:“是!你该死!”
汪震还是难以置信知书达理的方晴真会丧失理性地谋杀亲夫,他微笑道:“呵呵,也好,如果能死在你的刀下,我毫无怨言。”
“别废话,赶紧去换衣服。”
汪震坐着不动,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方晴换衣裳。方晴来气了,抓起窗边榻榻米上的一个抱枕向汪震扔过去。汪震坐着不动,枕头打在脸上,他面不改色心不跳。方晴一看他这架势是要耍赖不去离婚了:“你怎么还不去换衣服?难道你想反悔?”
“咱们能不能不离了?”汪震肯求着,充满期待地看着方晴。
方晴愕然地望着汪震:“想玩儿赖啊?昨天是谁说谁不离谁是孙子的话的?”
“是我说的,我是孙子行了吧?”汪震呵呵地笑。
方晴笔直地站着,脸色变得阴沉,她突然感到所有的希望都落空了,昨晚遭受的耻辱和今天早上的发狂,付出这样的代价还是无法顺利离成婚,她感到愧对葛明寒,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他,他对她一往情深,她也渴望着有朝一日能和他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不再偷偷摸摸。
方晴震惊之后便感到很沮丧,她一屁股坐在榻榻米上,欲哭无泪,她已经无力再去对汪震发飚了。见到方晴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汪他感到自己现在又可以控制局面了。他走到榻榻米处坐在方晴的身边,温和地说:“方晴,我为昨晚的事向你道歉,我对不起你。你再给一次机会我,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方晴怔了怔,然后突然仰起头哈哈笑了几声。汪震感到有些毛骨悚然,他说:“笑什么?很可笑吗?”
方晴止住笑,怪异地看着汪震,就像看个怪物:“你真的觉得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汪震揽住方晴的肩膀:“当然能,我保证以后决不再动手打你,你也看到我的改变了,这一次你几夜未归,我痛苦欲绝,我也很痛恨你,恨得咬牙切齿,但你回来后我动过你一根手指头吗?”
方晴痛苦地闭了闭眼睛,“你是没有再打我,但是你昨晚的行为更加恶劣,这叫什么?这叫强jian,你懂吗?”
汪震似乎显得很惊讶,他从未认为他强行和妻子过夫妻生活就是强jian,他说:“你是我媳妇儿,我和你造爱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怎么能说是强jian呢?”
方晴感到汪震非常可笑,简直可笑得有些脑残,“这还不叫强jian?亏你还受过高等教育,我不愿意的情况下你强迫我做了,这就叫强jian,懂吗?”
汪震反而觉得方晴很可笑,他说:“我不这么认为,如果你非要认为我是在强jian你,我向你道歉,我保证以后我不会再这样做了,你愿意了我们再做好吗?不过退一万步来说,我想和你做,是说明我爱你,我也是想给你快乐。说实在的,以前我的工作压力实在太大了,经常无法满足你,我知道你一直有怨气,现在工作顺利了,我的压力小一点了,在沙特呆了两年,我的身体也不知道怎么的,也许是跟饮食有关,突然变得强壮了……所以想好好补偿你。”
见方晴不吭声,汪震以为她被自己说动了,他便说:“媳妇儿,我们别离了好吗?我保证以后好好爱你,也不再限制你的自由了,你想到外面去交朋友,去玩儿都可以,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会让你幸福的。”
方晴想起葛明寒来,心中又袭来一阵疼痛,那种疼痛就像有人拿着一把刀片在她的心脏上轻轻地划动,牵动着她心中最柔软最纤细的神经,她感到柔肠寸断,一种繁复的情绪紧紧地攫住她,让她很想大哭一场。
汪震继续劝说着方晴:“方晴,我们在一起十多年了,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说起来这些年也不容易,我们风风雨雨,打打闹闹,一路走来,我也做过很多错事,前两年我的确对你不太好,我这几天都深深地检讨过了。你不在家的这些天,我联系不上你,我倍受煎熬,你知道我是怎么挺过来的吗?你根本想像不出来我的痛苦无助。我先是担心你出事了,我还一度以为你出了车祸,那种惨景我都能相像得出来,我感到天都快塌下来了,后来并没有关于你出事的消息和报道,我感到很欣慰,我想你一定还活着,只是躲着不见我,我想只要你能回来,你想干什么我都成全你,哪怕是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