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
张世承说声“知道了”,继续往南门赶去。
张世承一干人刚来到南城门楼上,西门的信使又来报告了:“启禀张将军,刚刚,我军五百军士冲出城门杀敌,本来胜券在握了,不曾想中了贼军圈套!
“跌进壕坑的军士不计其数,被贼兵火箭射死烧死的也不计其数,逃回城里的不过百来人,还不知道到底有几十人背上负了箭伤,我军损失惨重啊!”
张世承听了后,有气无力地说:“知道了,你回去叫你们的头领紧闭城门,切切不可外出!”
说完,张世承心里感觉到祸事并没有完,说不准北门也遭了暗算!
果然,张世承等人刚在城楼上观看了一下贼军围城的阵营,北门的信使也飞跑过来了!
信使一来就跪地报告道:“启禀张将军,刚刚我北门外被贼军围困叫战!
“但北门外面靠山,开阔地面不是很大,我们只派出了三百勇士冲出城门杀敌。
“眼看就要冲拢贼军了,不曾想中了贼军圈套!
“跌进陷坑里的军士不计其数,被贼兵火箭射死烧死的也不计其数,逃回城里的不过几十来人!
“差不多所有逃回来的人背上都负了箭伤,出战的三百军兵,等于损失光了啊!”
张世承本来就是五十几的人了,又体型偏胖,平日里威势赫人,吼声如雷,甚是神武,但却不经气恼。
听了报告,顿感头晕目眩,拼着劲儿说:“再探,再探,看看四门之间的城外可有围兵!”
这句话一吩咐完,张世承感到两眼一黑,两脚就往下蹲!
胡一彪和胡一虎连忙搀住张世承,张世承才没有倒下去。
胡一彪对傅廷玉说:“傅将军,劳烦你到四门巡狩布置,要各门紧闭城门!
“城楼上多备滚石箭矢,火炮要随时待命,万万不可再开城门,更不可出城迎敌!
“我二人这就扶张将军回去歇息!”
傅廷玉说:“遵命!就请两位胡将军放心扶张将军回去歇息吧!”
胡一彪和胡一虎两人,一左一右,把张世承扶回卫所中军营。
先安排张世承斜躺了一会儿,又服伺张世承喝了碗热茶。
这样安静了一会儿,张世承心情也平静下来了,精神总算还了原,然后和胡一彪和胡一虎商量:“两位将军,对刚刚发生的事情,你们有何看法和对策?”
胡一彪先说道:“禀张将军,以末将看,并非我军作战失败,实乃贼军自知作战无能,故施诡计而已。
“如今我方已经知道了贼军的技俩,区区草寇,何足道哉?”
胡一虎说:“大哥所言甚是!我军刚刚的损失,四门加起来,可能有一个千户所之多!
“但是,我军还有两个千户所,加上傅将军的兵力,还有足三个千户所,又有火炮之利!
“更何况,上阵杀草寇,我方军士,那可是一以当十!
“只要识破了贼军的诡计,再战时,我军谋定而后动,打败区区一伙乌合之众,还不是犹如探囊取物?”
张世承本来正在为总共损失了差不多一个加强千户所的兵力而心疼。
听了胡一彪和胡一虎的话,心中顿觉好受了许多,说:“二位将军分析得很有道理!
“区区流民之兵,实乃乌合之众,本不足道。
“刚才吃的亏,实乃我等太过轻敌,要是先刺探一下敌情,也不至于轻易中了圈套!
“不过也好,虽然损失了一千多军士,但换回了个教训,再战就必须要谋定而后动了!
“且等候四门报告了贼兵的围城情况,我们再作计较!”
几人又拉了会儿话,傅廷玉差来报信的军士就来了:“启禀张将军,东南西北,四道城门之间,在一箭之外,无不插满了旗帜,站满了军兵,而且都在此起彼伏地叫战骂阵呢!
“全城之外,只有西门和北门之间,因护城河外不到一箭之地就是山坡,围困的贼军就要少一些。
“但能站人的山坡上,还是有贼军和旗帜!”
“知道了,你去吧!”
张世承对报信军士说。
报信军士走后,张世承想了想,说:“这么看来,这次来围城的贼兵数量不在少数,大有想要吃掉我定边之势!
“哦,对了,我们还真不可轻敌!
“你们从两方面来想想哈,贼军既然胆敢来围攻我定边,那就说明贼兵不仅人数很多,而且一定有武功高强的将领,要不他们敢拿鸡蛋来碰石头?
“他们既然胆敢来围攻定边,那就只能说明他们是有胜算的!
“另外,从我们吃哑巴亏这一点来看,贼兵军中,一定有用兵高人,要依了草寇的脾气,那还不只懂得猛冲猛打?
“能使出请军入瓮诡计的人,八成都是会用兵的主儿,我们还真不能小看这些贼军呢!”
胡一彪和胡一虎两人听了,面面相觑,过了片刻才说:“听了张将军这一番分析,我等如梦初醒啊!怎么我等刚才竟没想到呢?”
张世承说:“岂止是你二人没想到,本将刚才也没想到这一层呢?
“哎,恨只恨我等之前太过轻敌,哪里会想到草寇流民军队里也会有能人呢!悔之莫及,悔之莫及啊!”
胡一彪和胡一虎两人同时问:“既然如此,那我们又如何来破敌呢?”
“且容本将想一想!”
张世承陷入了沉思。
良久,张世承说:“这样,我们修书两封,派信使去向盐池和红柳搬兵。
“约定盐池和红柳两处兵马,一天后同时来到围城贼兵的背后。
“盐池兵马从西北来攻,红柳兵马从西南来攻,我们来个内外夹击。
“贼兵必然腹背受敌,首尾不顾,必可一举消灭这一伙不知死活的流民贼兵!”
胡一彪和胡一虎两人拍手说:“妙,妙,张将军此计甚妙!”
胡一虎接着说:“可是,城外贼兵密如人墙,把我全城围得铁桶一般,我们派出的信使怎能出得了城呢?”
张世承说:“这一点,本将倒是想到了的。
“西门和北门之间,不是因为有山梁,贼兵的围城军兵没法像其他地方那样密密麻麻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困吗?
“只要地形复杂,围城军士稀疏一些,就有办法了。
“可于晚间半夜,趁贼兵犯困之时,在西北面城墙上用绳索把信使放下去。
“信使只要小心绕到了贼军围城兵马的背后去了,岂不就好送信了?
“然后,我们就不管贼军怎么骂阵,反正闭门不出,我们有火炮,看他贼军有没有胆量敢往城墙边靠!”
“好,好!张将军想得比我等周到得多了!”
“胜券在握了,酒还是要喝的,吩咐今中午为参将以上的将领摆酒!” 张世承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