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龙连番攻击未奏效,气急之下连连喷吐强劲水柱,目标直指韩家平。然而韩家平身手矫健,每一次都能巧妙避开那如长矛刺来的水幕。庞大的身躯猛力撞击治安局的小楼,四层建筑瞬间垮塌,仿佛巨兽摇晃一只装有猎物的蜜罐,誓要将韩家平硬生生震出。
它那双嗜血的眼眸死死盯着韩家平,贪婪之色毫不掩饰,混合着雨水的唾液滴滴滑落,显露出对血肉的极度渴望。
新西兰海域鱼龙忽地踪影无觅,犹如幽灵般消隐于深邃的蔚蓝之中。
此刻韩家平在浪涛中竭力挺直身躯,映射出内心的极度挣扎。他心头萦绕着一种难以言表的预感:那对庞大且阴森的眼睛,正如同潜藏在黑暗深渊的冷酷猎手,一刻不离地锁定着他,透过波光粼粼的水面,无声无息地释放出震慑人心的压力。这无形的威压宛若巨石压胸,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面对如此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韩家平被浓烈的恐惧牢牢笼罩,那是一种源自生命本能、深入骨髓的战栗,使他在刹那间丧失了逃离此地的勇气与决心。他只能僵立水中,任由冰冷的海水与炽热的恐慌交织浸染,整个人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韩家平的目光低垂,凝视着那已然垮塌的治安局废墟外围,只见满目皆是无垠飘荡的废弃物,视线所及一片混沌模糊。曾在电影中震慑人心的巨型鱼龙,此刻竟毫无预兆地踪影全无。察觉异样,他不动声色地将身边的镜子悄然探出。一只硕大如车头灯光的眼球赫然藏匿于废墟之外,它迅猛一扑,镜子瞬间被其吞入口中,却又仿佛尝到苦涩,愤然吐出。
鱼龙之口持续猛力撞击倾颓的建筑,势不可挡。见状,韩家平当机立断,自对面碎裂的玻璃窗中灵活穿梭游进。而那尾随其后的鱼龙,正凶狠地欲将其一口鲸吞。
韩家平瞬间跃出水面,一把抓住身边大楼的玻璃幕墙,脚尖灵巧地踏在新西兰大鱼龙尖锐的牙齿上,仿佛飞檐走壁般直抵楼顶天台。这一系列动作快如闪电,让那条硕大的鱼龙都未能及时作出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视线中。鱼龙带着满心留恋缓缓沉入水底,耐心蛰伏,期待着下一次猎物的降临。
雨更大了,韩家平心头还残留着几分惊魂未定,盯着水面下那片看似平静的水域。虽然那只硕大的新西兰大鱼龙已不见了踪影,但感觉它仿佛并未真正离去,而是潜伏在某个阴暗角落,伺机待发,只等那些不幸的生还者路过时,一口将其吞噬殆尽。
冷汗与雨水交织,瞬间浇灭了韩家平心头的燥热,使他清醒地意识到:眼前这头鱼龙,狡猾至极,擅长伏击且能布下陷阱,着实令他首次感到无从下手。此等源自远古的巨兽,智慧竟与那沙虫王不相上下,无疑将在末世后的世界里,为他带来无穷无尽的烦恼与挑战。
韩家平正琢磨着应对之策,突然间,那条硕大的新西兰鱼龙横冲直撞,硬生生掀翻了一艘脆弱的木船。它毫不留情,一口便将船上落水的那对夫妻囫囵吞下,唯独剩下了一个年仅七岁的小女孩。鱼龙的巨口紧跟不舍,径直尾随着小女孩的小小身影,一路追至韩家平的视线之下,慢慢在瓢泼大雨中缓缓隐去。此刻的它仿佛一位狡猾的猎人,耐心地潜伏待猎。
小女孩费力地攀上一座仅容她一人立足的狭窄天台,一只鱼龙正挥舞着它那骇人的血盆大口,对小女孩步步紧逼。韩家平目睹鱼龙口中密布的尖牙,毫不犹豫地从顶层楼顶飞身跃下。鱼龙恼羞成怒,疯狂甩出各类破烂杂物与废品,如雨点般砸向韩家平。然而,韩家平身形矫健,轻盈闪过所有袭来的废弃物。但就在这一瞬,鱼龙趁机将小女孩整个吞噬,随后转向韩家平,再次露出那令人窒息的血盆巨口。
韩家平悬停半空,两臂奋力朝自家方向伸展。鱼龙瞬间潜入水中,紧紧尾随韩家平的身影。然而,水底密布的废弃物令新西兰大鱼龙迷失了方向,盛怒之下,它一头撞塌一座荒废已久的空楼,最终隐没于水底深处。
韩家平一踏进家门,便迅速从背包里掏出一瓶酒,毫不犹豫地将其一口气猛灌入喉咙。那股烈酒带来的强烈辛辣感瞬间席卷口腔,正是这股刺激,让韩家平终于找回了些许内心的平静。谁能料到,一个已灭绝数亿年的生物竟会突兀地现身眼前?死里逃生的他,此刻仿若经历了生命的再度涅槃。
突然间,一阵巨浪狂怒地席卷而来,瞬间将远方十数艘可怜的小船无情掀翻。船上数十名无助的生还者,顷刻间便沦为鱼龙口中的猎物。韩家平眼见水面仅剩的十几片残破木板漂浮不定,耳畔萦绕着周遭建筑中人群刺耳的尖叫声与弥漫的恐慌气息,心中五味杂陈。
万般无奈之下,他选择暂时逃离这片混乱,步入洗手间寻求片刻安宁。热水澡如瀑而下,冲刷着他紧绷的神经,试图将那惨烈的一幕从脑海中暂时抹去。在蒸汽氤氲中,他寻得一首悦耳的曲子,让旋律轻轻抚慰内心深处的震荡。
最后,韩家平躺卧于泡沫板之上,任由音乐悠然流淌,缓缓阖上了沉重的眼帘,试图在这动荡不安的世界里,为自己觅得一丝丝宁静与解脱
第二天一早,韩家平没再外出搜寻物资。他就像置身于颠簸的船上,食物刚落肚又一股脑儿全吐了出来,这状况从早到晚折磨着他。直到傍晚时分,他才终于觉得舒服些了。
可那头凶猛的新西兰大鱼龙,可是半点没打算放过任何人类。它一路狂虐,所过之处,建筑接连遭其摧毁,仿佛视人们为玩物,无情地追捕猎杀。甚至将那些侥幸落水、惊魂未定的幸存者步步紧逼,直至聚拢至一幢大楼的天台上。
这条巨大的新西兰大鱼龙,就如同游乐园里那贪婪吞噬硬币的机器般,豁然张开自己的大嘴,等着无助的幸存者们自行跌入它的血盆大口里面。
次日清晨,韩家平醒来,麻利地将背包塞满压缩饼干与矿泉水。随后,他朝着远方那座煤气处理中心,展开了潇洒的滑行之旅。紧随其后的,是那庞然大物——新西兰大鱼龙,如影随形般贴着韩家平的身后滑动。
然而,当这巨兽抵达煤气处理中心厂门之前,却出人意料地刹住了脚步,缓缓转身,离去了此地。瞬息间,它的庞大身躯已在远方三公里开外若隐若现,仿佛一位沉默的守望者,专注且神秘地注视着韩家平的一举一动。
韩家平实在没辙,只好硬着头皮朝远方的天然气管道滑行过去。那新西兰大鱼龙却像存心要探他究竟,远远地在安全边界守着,对韩家平的各种诱骗手段无动于衷。韩家平被气得两眼直冒火,可人家愣是连一丝靠近危险的念头都没有。
新西兰大鱼龙察觉到韩家平对它萌生了敌意。这巨兽愤然一头撞向身边的楼宇,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楼宇瞬间垮塌,如同一场震撼人心的示威。
紧接着,它在翻腾的水浪中锁定一名侥幸逃生的人,残忍地将其吞噬,整个过程冷酷而迅猛。吞食过后,大鱼龙并未罢休,而是悠然自得地将那不幸者的遗体从深邃的水中吐至韩家平脚边。它目光挑衅,直勾勾盯着韩家平,仿佛在以这种方式宣告其无可匹敌的力量,以及对韩家平潜在威胁的蔑视与震慑。
韩家平与那条新西兰大鱼龙,一个壮汉对一条巨兽,遥遥相望于远方。此刻,风势更猛了,逼得韩家平不得不从管道上一跃而下。两人一鱼互不相让,径直朝着对方猛冲过去,最终在三百米开外形成对峙。大鱼龙怒吼震天,而韩家平面对这威势,非但毫无惧色,反而淡定地朝它比出了中指。紧接着,一场人鱼激战就此爆发。
大鱼龙豁然张开布满尖牙的血盆大口,精准狠地咬住了韩家平的右臂,硬生生撕扯下一大片鲜肉。韩家平愤然反击,挥舞利爪欲破其脸颊,无奈坚如磐石,反倒是自己的锐爪应声断裂一截。然而,韩家平倚靠建筑之侧的身躯并未坐以待毙,任由无数铁丝化作黑影疾闪,瞬间在大鱼龙脸上犁出一道触目惊心的深长伤口。
大鱼龙的尾巴如同铁鞭一般,直接扫在韩家平的胸口,让他瞬间进入狂暴状态。他手中的巨锤猛烈地砸在大鱼龙的身上,然而,巨锤的冲击力仿佛被大鱼龙那厚重的鳞片完全吸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反倒是韩家平的右臂被大鱼龙的牙齿咬开数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韩家平迅速抓住身旁的一辆漂浮的汽车,猛地砸向大鱼龙的鱼鳍。大鱼龙猛烈地甩尾,打在韩家平的头部。尽管受到了重击,处于狂暴状态的韩家平依然毫不退让,挥出右拳,重重地击在大鱼龙的头部。他们仿佛陷入了生死搏斗,互相纠缠,难以分离。韩家平手中的利刃迅速切掉了大鱼龙的左鳍,而他的左手则被鱼龙的巨口直接撕扯下去。
韩家平感觉身体逐渐无力,仿佛被一阵柔和的风托起,飘向遥远的天际。眼前的景象模糊起来,他仿佛回到了那个熟悉的三里屯路口,程小宇就站在他面前,还是那副高傲而冷漠的表情。
韩家平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程小宇的脸逐渐变得朦胧,仿佛被一层轻纱笼罩。他的眼睛慢慢闭上,整个世界仿佛沉入了深海,静谧无声。那种轻盈的感觉,如同漂浮在云端,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宁静
他的身体慢慢下沉,仿佛被海水温柔地拥抱。尽管失去了重力的束缚,他却没有感到恐慌,反而有一种异样的安宁。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仿佛进入了一个梦境,一个没有烦恼、没有压力的梦境。
而他此刻不知道,鱼龙张开那张血盆大口正朝着自己的要害冲来。身上的第二道DNA锁慢慢开始摇晃,韩家平再次睁开眼睛时,那种感觉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平静。
脸庞上挂着一抹与程小宇如出一辙的微笑,却在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中,仿佛连天地都瞬间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