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拍了拍闻初漓的手,拿起桌上的汤药吹了吹递给闻初漓。
“你放心好了,殿下没事,殿下很安全呢 ,倒是你,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都已经昏迷好几日了。”
“我昏迷好几日了吗?”
闻初漓的脑袋昏昏沉沉,记不得太多事情 ,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片段,便是陆扶璟冲进火场救她,还有阿婧,对,阿婧掉下去了!
“阿婧呢?她怎么样了?”
闻初漓面露着急,倘若阿婧真的死了,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向阿婧的家人交代。
“阿婧?是那日跟你一起被带回来,那个浑身是血的姑娘吗?”
玲玲疑惑的问着,那日闻初漓被带回来时,还有一位姑娘,据说是坠楼受了重伤,好在前面有个黑衣人倒在了她前面,替她挡过一劫,否则她这条命也是没了。
闻初漓点了点头,“嗯,一定是她 ,她现在如何了?”
闻初漓眼里唯有着急担忧,管不上自己的伤,像是知道了阿婧还活着,她便有了继续坚持下去的勇气。
“你放心,殿下让太医给她看过了,她没事的,修养几日应该会有好转。”
玲玲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闻初里已经强撑着起了身。
“我去看看她。”
“唉…”
玲玲放下药碗赶紧去扶她,“你自己都这样了,就别乱动了。”
玲珑拗不过闻初漓,最终她还是出了门,一步一移的去找到了阿婧。
此时的阿婧仍在昏迷中未曾醒来,闻初漓走近瞧见她,却发现她身上若隐若现的几道伤痕,她轻轻撩开阿婧的衣袖,发现她手臂上满满当当的针扎过的痕迹 ,以及鞭打的痕迹。
闻初漓只觉后背一冷,心里空空荡荡,她不知道阿婧是经历了什么,只是没想到这群人居然如何恶毒,居然连一个姑娘都不放过,不惜用刑逼供。
那日那些黑衣人,她能确定的是他们的确来自大元,可是,究竟是谁派他们来的?是舅舅?还是……宋清宴。
闻初漓不敢多想,无论是谁,都是她如今无法抗衡之人,可想到宋清宴即将要来,闻初漓便是满心的害怕。
不知不觉,她对宋清宴不仅有恨,更有深深的恐惧和害怕。
他伪装多年,一直在自己身边,虚以为蛇,可自己与父皇母后却对他信任有加。
回到王府的这几日,陆扶璟都没有出现,玲玲只告诉她陆扶璟是忙于政务,所以才几日未归。
等闻初漓再次见到陆扶璟时,是在三日后的一个午后,闻初漓身上的伤渐渐康复,玲玲近来每日让厨房炖了各种补汤,她连喝好几日,不禁精神渐好,就连面色也红润了不少。
那日,她正在院中的摇椅上晒着太阳,陆扶璟突然出现在她身旁,照着她的光被眼前高大的身影挡住,惊醒了正在午睡的她。
她眯了眯眼,睁开一看,眼前的陆扶璟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她慌忙坐起身子,却不慎手扑了空,差点摔了下去,陆扶璟及时伸手扶住了她,二人视线交错。
陆扶璟紧紧握着她半边悬空的身子,拦腰将她抱了回去。
闻初漓的心瞬间猛然跳动,微微低下了头,抿着唇角未再说话。
“伤成这样,怎么不在屋里好好休息。”
陆扶璟语气带着三点责怪,将她抱进了屋中放在床上。
闻初漓躲回床上,缩了缩脚,伸进被子里面。
“近日伤都好的差不多了,我便想出去晒晒太阳。”
“以后要出去,身边带个人。”
陆扶璟走到桌前,将凉好的老鸭汤端了过来,舀了一勺喂到闻初漓嘴边。
闻初漓缩了缩头,略微带了几分不好意思。
“殿下,我可以自己来。”
她刚要伸手又被陆扶璟将碗收了回去。
“都这样了,还逞强。”
闻初漓低着头,不知说什么好,她只是觉得,殿下似乎不一样了,好似对她 ,更亲近了。
闻初漓不敢确定,更不敢沉溺在这片温情中,怕只是梦,一碰就散。
“阿漓……”
陆扶璟轻唤她一句,又舀了一勺汤送人她嘴里才开始说道。
“此次的刺客,恐怕是元国那边来的……”
他面色不佳,也猜想到人是冲着闻初漓而来,其他人不过都只是一些无关紧要。
“嗯,我知道。 ”
闻初漓淡声回答,她怎么会不知道,她不仅知道,更知道他们为了国玺而来 ,可这些陆扶璟都不知道。
陆扶璟放下手中的碗,看着面前脆弱的闻初漓,他不禁捏了捏拳头,他的阿漓都已经变成这副模样了,为什么元国之人还是不肯放过她。
“元国之人阴险毒辣,不惜连你一个弱女子都不肯放过,无论如何,我都绝不允许再有人伤害你。”
他紧紧握着拳头,眼里满是怒火,这是闻初漓很少见到他这种生气的样子,印象中的殿下,一直温文尔雅,从不做任何举止失态之事,可如今在她面前,他似乎已经慢慢一步一步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殿下,初漓是旧国余孽,元都之人不肯放过我,本就是毋庸置疑,殿下不必为此牵连进去。”
闻初漓眼中闪烁着泪光,此刻的她,的确是被眼中炽热的男子所感化着,她本以为,在这个世界,她再无所依靠,可如今,却一有人愿意用自己的命护着她。
“阿漓,我说过,你我之间不用客气,你我本就是一家人,现在是,未来也是。”
陆扶璟对待闻初漓,早已不像当年那般只是妹妹这样简单,现在的他,尤其是经历生死之事后,他更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他想要的更多,他想要他的阿漓,好好活着,与他长长久久。
闻初漓还在一片感动声中,突然 ,门外猛然敲门。
“殿下,初漓姑娘,那位阿婧姑娘醒了。”
闻初漓听到这话立马坐直了起来。
在丫鬟的搀扶下,她来到了阿婧的屋子,此时的阿竟刚刚清醒,脑袋一片混乱,见着周末陌生的环境渐渐生出害怕。
她蜷缩在墙角,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身体仍旧在瑟瑟发抖,直到看见了闻初漓,她才微微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