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经理问我有没有考过,我耸耸肩有点无奈得回答:没过。
这是第一次没过,我并没觉得脸上无光,毕竟大多数人第一次都过不了,能过的也是凤毛麟角。
曾经在抖音视频里看到过一个故事:有一个中年大叔因为科三考了三次都没过,出考场的时候,他情绪崩溃到一步一踉跄路都走不稳,嘴里还哭喊着:我不想再考了,我真的再也不想考试了!
边上的教练一边拽着他的衣服将他从地上拎起来,一边训他:瞧你那熊样,你能有点出息吗?
当时我看了视频还觉得特别搞笑,就一个驾考而已,怎么能把一个大老爷们整到崩溃大哭的程度,这心理素质也太差了点。
直到参加完考试,我才深刻体会到他当时的心情,我这才第一回参加考试,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只是我忍住了。
但我太能理解他的心情了,这次考不过,就得再交补考费重考,每次住宿费吃饭费,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重考前还得一趟又一趟得跟着教练车练习,你每次练习都要被教练各种损,还要一次又一次给教练送钱送礼物。
整个过程就纯属花钱找罪受,考一次受一次罪,考三次不就得受三次罪,前前后后,光学费加补考费外加送礼费,就要花费八九千近一万了。
一万块对有钱人来说是毛毛雨,可对农民来说,甚至是大半年的积蓄。如果是专门停职过去学车的,生活就更是要因此变得雪上加霜了。
最让我哭笑不得的是,我以为我经过下一轮的勤加练习,第二次应该能顺利通过,结果后面的补考,却是一次比一次输得离谱,最离谱的当数第四次考试——
那次教练不愿意带我过去考试,他说:考试那天没有其他学员约考,只有你一个,我不可能就为你一个人专门开车跑一趟,我顶多在考前一周带你去考场再演练一次。
那次他主要是带科三的学员去考场练车,是顺带把我捎去的。教练让我练了6把,我成功了三次,失败了三次。又是一个五五开。
因为考场离市区特别远,相当于在C市的另外一个直辖市,正式考试当天,教练不乐意带我,我只得自己提前一天在考场附近找了一个小旅馆。
我是在旅游APP上找的旅馆,当时店里正在搞打折优惠活动,价格实惠才96元一晚,我们之前跟教练出来光住宿费就要一人200元,甭管住的是三人间还是单人间,大家都是这个价。这样一对比,感觉自己一下子省了好多钱,就毫不犹豫地预定了这家旅馆。
考试前天,我跟公司提前请好了假,上了半天班,下午就出发坐大巴车赶到了考场。然后自己到考场门口的文印店打好了准考证,就准备坐公车去旅馆住下。
考场的位置位于郊区,站在大马路上,放眼望去周围渺无人烟,基本全是绿色的山脉和农田。
我当时在网上搜索旅店的时候,为了方便第二天一大早就能快速赶到考场,特意选了离考场只有2.5公里的旅馆。
我在考场门口坐到一班公交车,坐了两三站路后,我下了车,看到在我右手边的正东方向有一条通往山上的小马路。马路中央描绘了“红黄蓝”犹如彩虹般夺目的三色旅游观光路线,彩虹马路线一直延伸到小山坡的半山腰处,远远看去甚是漂亮。
根据导航显示,我预定的那家旅馆竟然就在那小山坡的半山腰处。
我心想这是什么神仙旅馆啊,竟然建在半山腰上,带着好奇心,我大踏步朝山上走去,走了一两公里路,就到了我预定的旅馆附近。离目的地越近,我越惊叹,因为这里的景色简直美呆了,完全超出我的想象。
在小山坡的半山腰上,建造着一条古色古香的走廊,走廊两旁的护栏里,还开着不知名的花朵。冬日里鲜有花儿开放,美丽的花朵让人眼前一亮,再往上爬,两岸的竹林随着风声沙沙作响,我有点怀疑这莫不是到了“世外桃源”了吧。
顺着长廊一直往上走,山坡的坡度不是很大,不一会就来到了旅馆的小院里,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棕红色的木质庭院,古雅馨香。
主人在前台看到有客人来,热情得跟我打招呼,一条硕大的黄狗对着我汪汪直叫,我不由得有点胆怯地往后退了两步,主人赶紧打招呼说:姑娘别害怕,狗是锁链锁着的。
我跟着主人到了二楼的客房,房间设施简单,有两张小床,墙壁有些许潮湿,但是看着还算干净整洁。打开后窗,一股清幽的茶香随着满眼的绿扑面而来,我惊讶的发现窗户外面别有洞天,竟然是一大片一大片绿油油的白茶园。
对于我这样一个海边泥沙平原地区出生的孩子来说,看到这层层叠叠的绿色山脉,就好像发现了一片新大陆一样欣喜,我立马放下行李,锁好门,走出旅馆,直奔后山。
穿过来时的长廊,不一会我就下了山,我看到旅馆对面有一片八字形的水泥空地,空地中间竖着一块白色的石柱牌坊,牌坊由四根古色古香的祥云柱子支撑起来,牌匾上刻着“太云白茶”四个红色大字。
山上此刻一个人都没有,异常幽静,我好奇得走近园子,才发现牌匾边上立着一块木制的牌子,记不得写了什么文字了,大意是提醒陌生人茶农种植茶园不易,如入茶园观赏,不要动手采摘,不要破坏茶林诸如此类的“友情告示”。
入园之后,我慢慢往里面走,顺着山脉的坡度,往山上逐步攀爬,所到之处,皆是翠绿。白茶沿着山上的一道道田埂,被规整有序得种植在山坡上,茶树的叶子鲜翠欲滴,看得人身心舒爽,看得我站在茶林中间,就好想大声呐喊......
但是我没出声,山里太幽静太空灵了,我不想因为我的呐喊声破坏了这份难得的优雅宁静,站在这里你不自觉得会生出一种神圣的“庄重、肃穆”之情。
在见到茶园美景的那一刻,我就突然下意识地想到了小鱼,我在心里轻轻对他说:小鱼,这次来这里考试,真是意外的惊喜呀,竟然看到如此美好的景象,如果你也能看到这漫山遍野的绿色白茶林,你一定也会跟我一样,像孩子一般露出天真烂漫的笑脸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认识小鱼儿之后,无论吃到什么好吃的,看见什么好看的,无论遭遇什么,欢乐还是悲伤,我都会下意识不自觉地想起他。
不,换句话说,他就好像变成了我生命里挥之不去的一道光影,我到哪,那道光就陪我在哪。
不论我坐在飞驰的列车里,看夕阳的晚霞映红天边,渐渐消失在黑色的夜幕里,还是此刻站在清风徐徐的茶海里,风吹长发,思绪飘飞,我的灵魂都仿佛紧紧追随着那道光,一刻都不愿与它分开。
纵然我早已跟他划清了界限,彼此也约定从此只是朋友,可是我在心里还是不自觉得想跟他的灵魂一起分享生命里的每一次感动。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可能这种情感只能被称之为“单恋”吧。但是谁又能说单恋的感情就不是真爱呢?人这一生,想要遇到真正的爱情,找到彼此相爱的人,那概率如同中彩票一样渺小,大多数的人都只是找到一个“差不多”的人,过着差不多的人生。谈不上爱或者不爱,仅仅只是觉得适合就潦草得走入了婚姻的殿堂。
所以很多人穷其一生也不懂到底何为真爱,因为他们从来也没遇见过自己打心底里面想要守护和深爱的人,更没遇到过真的爱他们的良人。所以我在人生的中年时期遇到了自己的心之所爱,不得不说这也算是一种幸运。爱与被爱这种事实难两全,能遇到其中一桩就已是平生幸事,夫复何求。
我曾经也因为那道光在我生命里始终挥散不去而疑惑甚至恐惧,害怕那股强烈的爱恋思绪会让我痴恋入魔,终身孤独,可是渐渐得我不再害怕,因为与其焦灼抗拒,不如心平气和地接纳,接纳自己是真心的爱了,所以才如此难以放下。
众生皆有爱的自由权利,因为这份爱我获得了奋发向上的能量,更勇敢无畏得面对生活的挑战,也是因为这道光,我想成为更美好更优秀的自己,只要我并没有因为爱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又有什么好顾虑害怕的呢?
即使这爱是一种执念,我也做到了和自己心中的执念和平相处。即使我跟小鱼今生只能成为知己,无法缔结金玉良缘,我也愿意为了心中的这份爱,选择成全和祝福。
我把这里看到的幽静美景描写刻画成了优美的散文诗,介绍分享给小鱼,我说明天我就要补考了,这是我第二次参加科二考试了,原本紧张的心情在看到茶园的那一刻都消失不见了,你一定会在远方为我祝福的吧,但愿明天自己可以一切顺利。
想当初我是为了小鱼才生出了想学车考驾照的想法,渐渐的这个目标也成了我个人生活中自我完善,自我提升的愿景之一。
还记得在SOUL平台看到过这样一个搞笑瞬间,有个男孩子在灵魂APP的“广场”分享他考驾照的心得,他说:现在相个亲真心不容易,没房没车很难有姑娘愿意跟你,就算人姑娘不嫌弃你,他父母也会挑剔你。为了早点讨上媳妇,给女方家长一个好印象,好助我早日相亲成功,我走上了学车考驾照这条路。眼看双方家长隔天就要第一次会面了,我已经想好了才艺表演,到时候可以给大家现场来一个完美“倒车入库”。
底下评论留言无数,大家都在调侃,有人建议说:表演啥,不如直接来个“原地熄火”算了。
我当时噗嗤一声就笑开了,这个时代考个驾照真心太不容易了,车子好买,驾照真心难考。说实在环境污染严重,马路上到处都是小轿车,数以万计的小轿车每天给这个城市制造多少二氧化碳和氮气啊!
可大家还挤破脑袋拼了命得想考驾照想买车开,所以国家对这块严格管控,增加考试的难度,也就不难理解了。一方面,只有严格遵守交通规则,才能有效降低交通事故的发生概率,另一方面,减少汽车排放也是环保的重要一环。所以我暗暗下决定,将来有一天如若我拿到了驾照,我不会选择烧汽油的汽车,我宁愿买“电动汽车”来开。
在世俗的阶层金钱观念面前,其实男女都是一样的。女生到了我这个年纪,没有积累一定的资产和身家,没有取得让人刮目相看的成绩,也是会被人看不起的。
我自身如果没有任何硬核实力的话,即使上天让我遇见第二个“小鱼”这样的“天之骄子”、“人中之龙”,我也依然还是会无福消受,接不住上帝给我发的“好牌”。
我不想因为自己的“碌碌无为”,被未来的他或他的家庭轻视小瞧,再次与好姻缘失之交臂。
妈妈认为我当务之急,是要在奔四之前赶紧找到一个靠谱的男人把自己嫁了,好早日生儿育女,才能抢到最后一丝获得幸福的机会。
而我却认为只有抢在不惑之年前面,先成就事业,成就自我,才能在将来凭实力赢得爱情与婚姻里真正的尊重,也好为父母养老筹备积累好更丰富的物质保障。
同样是跟时间赛跑,妈妈是想让我把未来的幸福压注在男人身上,用有限的青春资本赌一个男人的真心。而我却是要求自己努力提升自我,把幸福的可能投注在自己身上。
我知道理论上我是选择正确的那方,但是如果我无法用实际行动证明我是对的,妈妈便永远会觉得我是在做梦,在天方夜谭。
在旅馆睡了一晚后,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来了。我定了四点钟的闹钟,三点半自己就醒了,因为山上没有车,从山上走到考场有2.5公里,我心有担忧,怕自己会延误排队,就计划着早点出发,好早点排上考号。
但是四点的光景,天还没亮,山上一片漆黑,一走出旅馆我就后悔了,路上黑灯瞎火,啥也看不见,伸手不见五指。
竹林里不时传来飞禽走兽扑棱翅膀撞击竹子的声音,走到昨晚那边的白茶园边上,我抬头回望了一眼那个白色的牌坊,在黑色的夜幕下,白色的牌坊和牌坊后面深不见底的远山,看起来有一丝阴森诡异,我顿时感到后背凉飕飕的,赶紧转回脑袋瓜子往前看,不去看这片白天望去还景色宜人此刻在我眼前有点幽暗恐怖的茶园。
我拿着手机,用手机的屏幕光照着前方漆黑一片的马路。因为对这带完全不熟悉也不了解,当时心头笼罩着一股莫名巨大的恐慌感,我脑海里不断闪现电视里的那些走夜路的女孩,被歹徒袭击的悲惨画面,不由得全身哆嗦起来。
我很怕路的两边突然冲出来什么怪物,越想越害怕,又情不自禁得想到了小鱼,在C市他是我唯一可以信赖的朋友了,我真想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我现在的窘迫状况,让他为我壮壮胆,但是我点开他的号码,又取消了通话。
我心想也许人家早就跟女朋友住在一起了,你这样一大清早冒冒失失打电话过去,人家女友知道了,岂不是要误会。
“算了吧,成亦菲你给我勇敢一点,你就是一‘独孤求败’的命,谁让你不交个男朋友的?男朋友没有嘛也可以聊个男闺蜜的,为了小鱼,变成一个痴情种,和哪个异性好友也不来往,现在好了吧?!关键时刻连个给自己壮胆的救兵都搬不到。现在你只能依靠自己了,手机拿出来先拨好110,万一土匪来了还能打电话定位呼救,我想好了危机对策,下定决心,背着背包快速朝前奔跑,尽快走出这片小山林。
我在心里给自己加油鼓劲:别害怕,别害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过半小时天就亮了,前面就是汽车公交车站台处了,加油,只要跑到那里,我们就算胜利了一半。
正当我摸黑往前奔跑的时候,我看到在我右侧的小路上驶出来一辆通用别克,刺眼的灯光冲破了夜的黑暗,谢天谢地,因为它的出现,让我顿时感到自己不再孤独,车子慢悠悠得在我眼前开着,其实我很想招招手,喊师傅载我一程,但我又怕遇到坏人,只得默默紧跟在车子后面走。
好不容易到了十字路口处的公交站牌处,当时已经快五点了,我看到有教练载着满满一车学员往考场的方向开去,我鼓起勇气上前拦车,车子往前开了一长段感觉到我在不断招手,又急刹车缓缓停了下来,坐在驾驶座位上的小平头从车里探出脑袋不解得问我:
“干嘛啊,你啥事啊?”
“不好意思,请问您是教练吗,你们也是去考场的吧?能否也带我一程?”
“你自己教练呢?没带你吗?”
“我这次是补考,教练没高兴带我。”
“哦,这里离那边也就七八百米了,你不能自己走过去吗?”
“啊?只有这么近了啊?好吧,我之前不知道。”
我尴尬得笑笑,不是所有路人都会愿意帮你,人家愿意帮你是情分,是善良,不愿意帮你也是本分,我只能靠自己坚持步行到达目的地了。
到了考场大门口,我看见大家正在轮流排队量体温,我戴着口罩,赶紧加入到排队入场的人群中去。
一个人大清早起来就小跑步穿越过了黑暗的山路,步行了一个多小时的我,此刻感到特别疲倦,我一路跑得气喘吁吁,鼻子呼出的热气把眼镜都熏模糊了。
测完体温,查完身份证,又要步行两三公里才能进入项目二的考试场地,早上已经步行了两三公里左右路程的我,这会面对着考场的漫漫山路顿时发起了愁……
看着其他教练开车带着自己的学员往考场飞驰而去,我感觉特别羡慕,且打定主意,想要厚着脸皮再拦一辆教练车试试。
因为我心里很清楚如果这会再步行过去的话,这一大早的,我还没正式参加考试,恐怕就已经先把自己累到“精气神”全无了,哪还有力气备考啊?
说时迟那时快,我向一辆从我身旁缓缓开来的教练车用力挥了挥手,教练从车内探出头来,问我:你什么事?
我说:抱歉哈,我是来补考的,师傅有事没来送我,能麻烦你带我一程吗?
这回我总算遇到了一个爽快的好心人,二话不说就回答我说:“没问题,那你赶紧上来吧”。
到了考场那边已经是早上六点半,考场的队伍此时已经排成了浩浩荡荡的大长龙,尽管我起的比鸡还早,两条腿终究敌不过四个轮,所以最后考试排号我依然被排到了最后那批。
候考厅里漫长的等待让人焦躁不安,等到肚子咕咕叫,眼皮开始打架,临近中午时分,才听到屏幕上开始叫我的名字。
再次来到考场的我,还是紧张到浑身肌肉僵硬,上了车我整个人还是懵的,早上走夜路时的惊恐混沌感似乎一上午都在笼罩着我,始终没有散去。我也不懂自己是怎么了,整个人跟掉了魂一样昏昏沉沉的。
在做第一个项目倒车入库的时候,我像往常一样一点点小心翼翼得沿着白线往前开,结果开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就像中了“迷障”一样,莫名其妙觉得今天的车子特别缓慢,慢到怎么开也开不到头?
因为到了第一个项目考区的分界线尽头,车子就应该马上踩刹车停住,开始挂倒挡做倒车入库的动作才对,如果超出分界线太远,会被扣分,想到这个我一下子慌了神,不断得问自己:为啥我今天怎么都看不清前面的分界线呢?今天车子咋这么慢还没到分界线呢?
踌躇疑惑间,我鬼使神差般得踩了刹车,结果刚踩刹车我就傻眼了,系统立马开始报错!
我瞬间清醒,眼前的迷障也跟着立马全部退却了,我定睛一看,分界线明明还在前方,我只开到了整个倒车入库区域的中间位置就提前踩了刹车——于是,第一轮考试结束。
我懊悔不已,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监考老师在前方用对讲机对着车内的音响系统提醒我:请不要做余下的项目了,直接把车开到出发地。
我当时的心情别提有多沮丧了。尽管我强行让自己立马调整好情绪,振奋精神,准备进入第二轮考试。但做第二轮动作的时候,我内心还是承载了巨大的心理负荷,每做一个动作都异常谨慎,好不容易前面四项都过关了,终于迎来我期待已久的坡道起步,结果到了坡上再次起步时,离合没压住,又熄火了。
一次熄火就是十分,我心想这下完了,前面四项如果有一项完成得有一丁点纰漏,那只要熄火一次,我这考试差不多就可以结束了。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系统并没有通知我“游戏结束”,我这才明白其实前面四项我一分都没扣,这坡道起步即使扣了10分,我还有一次机会,于是我赶紧再次点火启动,但是不幸的是车子刚开始要抖动就再次熄了火。
我心想这下真的要完了,二次熄火20分全扣没了,顿时我慌乱到六神无主了,第三次索性连重新发动车子都发动不起来了。系统这才开始提示我“本次考试结束,成绩不合格”。
我彻底崩溃了,僵持在那里半天上不去,最后监考老师实在看不下去了,对着喇叭喊:这位考生你待在那里不要再动了,等我们工作人员过来处理。
我万分尴尬得拉了手刹,从车上下来。看着监考老师朝我走来,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我自己也明白“心态决定命运”的道理,我今天的心态是彻底崩了,第一把就犯晕,犯糊涂,第二把又太过谨慎太过紧张,紧张到在桥上手足无措,我不失败谁失败呢?
回去的路上,我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很想哭,但又哭不出来。
难怪有个学姐说她考了四次都没过,而且一次比一次心态差,每次考试她都失眠睡不好,焦虑不安。考个驾照真心不容易,其实考的不是技术,更多的是心态,所谓的考运不佳大抵就是如我今日这般。
回去的时候,为了省钱,我没打车,坚持到离考场三四公里远的车站等大巴车,大巴车售票处的售票人员是个老师傅,他看到我要买票,就好奇地问我:小姑娘你背着个粉红色的背包这是从哪里来,要去哪儿啊?
我说:我是从考场那边考完试回去,准备回C市市里去的。
他说:哦,我知道了,你今天上午是参加驾考了吧,怎么样啊?你考的是科二还是科三啊,过了吗?
我苦笑了一下,说:别提了,又没过。我考了三次了,太紧张了这次又没过。教练都放弃我了,没带我来,我今天自己过来考的。现在心里好难过...
老爷爷笑着安慰我说:小姑娘,没事的呀,大家都难过的,好多人都考了很多次的。正常的。不要气馁呀。
临上车的时候,他还操着C市的方言对已经上了车的我远远地大声喊道:丫头,下次一定过。下次一定过哈!......
他讲的不是普通话,他讲了很多遍,我一开始一直都没听懂,纳闷得问边上的人:老爷爷对着我叫什么?
他们笑着说:他在祝你下次好运,一定考过。
我感受到老大爷的一片好心,赶紧拉开车窗,对着他挥手示意:好的,爷爷,下次争取一次过。
回到座位上我感觉有点哭笑不得,这个世界其实一直不乏可爱又友善的人,就像这个萍水相逢的老爷爷,为了给我鼓励直到上车的最后一刻都不忘给我加油鼓劲。
虽然我也不知道下次我能否成功考过,但是冲着这份执着的善意,我也必须要给予对方一个“必胜”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