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缤纷,荒草凄凄……
字幕:胥水谷地
胥丘剑坐在废弃城堡的台阶上,神态安祥……。
国师荀炫和六名宫中甲士都面色沉重站在一旁……。
胥丘剑:“子虚会来哭我,告诉子虚,不要为我办什么葬礼……”
荀炫点头……。
胥丘剑:“我老了,怕是杀不死自己……”说着拿起身边的长剑,荀炫接过长剑,向胥丘剑深深一躬……
胥丘剑默想了片刻,起身向荀炫和几名宫中甲士一捐,然后转过身去,“我准备好了……”
荀炫抽出雪亮的长剑,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色的绢布,轻轻搽拭着剑身,然后将绢布裹在剑柄上,向胥丘剑的后背鞠了一躬,抬起身时长剑已是穿心而过……。
身后两名宫中甲士挥剑引颈,倒地身亡……
荀炫回过头,“先别急着死,我一个人不行……”
两名甲士上前扶着已经身亡的胥丘剑,荀炫抽出长剑……。
两名甲士轻轻地将胥丘剑放在石阶前,荀炫拭去剑上的血迹,将长剑放在胥丘剑的身旁……。
荀炫抬起身,看见山道上来了一队人马……。
子虚知道在那能找到胥丘剑,他令乌有派士卒封了谷口,带着十几名行遥子的手下准备去行云别院,在山道上看见废城堡有人,就赶了过来……。
子虚到了近前,看见胥丘剑躺在石阶下,慌忙下马……。
四名宫中甲士手按剑柄怒目看着子虚……
荀炫喊了声,“弃剑……”见四名宫中甲士站着不动,走过去大声道:“事已至此,要剑何用?”说着一一拽下四人佩剑,走去仍在子虚脚下……。
行遥子的手下都已下马拔剑,见状又都收了剑……。
子虚已是泪流满面,神情恍惚地走去坐在胥丘剑的身边,呜咽道:“先生就不该做国君……”
四名宫中甲士满脸不解之色,荀炫则面无表情……
子虚伤感了一阵,见无人劝他,只得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搽了泪痕,看着荀炫道:“荀炫大人,你为何不走?”
荀炫:“主公留有东西让我转交子虚先生……”说着走上台阶,拿起一个湛蓝色的包袱……。
子虚起身……
荀炫走到近前,打开包袱……
荀炫:“木简是主公先祖抄录的圣者之书《天地录》,主公说他没有子嗣,这部《天地录》和先生家族有些渊源,竹简是主公新近写的,主公没有交待……”
子虚又是泪水盈眶,“我知道……”
荀炫:“主公有遗训,子虚不必为他举行葬礼,主公只求能与娘娘合葬……”
子虚:“先生既有遗命,子虚岂能不从。”
荀炫走上石阶来到殿门前,双掌按在门上,缓缓推开了两扇沉重的殿门……。
子虚暗自吃惊,两扇红木殿门少说也有几百斤,就是天生神力的天子姒癸也未必推的开……。
四名宫中甲士抬了胥丘剑走入殿门……
子虚方才恍然,早逝的娘娘竟然是葬在废弃的大殿内……。
荀炫过来拿起长剑,“子虚先生,你不可入内……”
子虚拽住荀炫的长袖,“荀炫大人,你会去那里?”
荀炫:“先生如果不杀我,去终南山吧……”
子虚松开手,默然无语……
荀炫走入殿内,又缓缓关上了红木殿门……。
子虚沉思了片刻,对行遥子的手下道:“你们都去吧,告诉乌有大人,送些祭品和吃的来……。”
画面转换
阴云低沉,树鸦、秃鹫在昨日的战场上空鸣叫、盘旋……
字幕:成汤军营
子虚骑在马上神情疲惫,摇晃着独自穿过战场,朝军营走去……
子虚连日行军身体早已不支,昨夜又在殿门前撮土焚香,枯坐了一宿。早起又送了荀炫一程。心里有事,硬挺着要见成汤……
行遥子大早就在栅栏前张望,他也有事要见子虚。眼见子虚已离栅栏不远,却见子虚耷拉着脑袋,心知不好,喊了一声,“子虚先生……”
子虚抬头看了一眼,一阵眩晕竟跌下马来……。
行遥子越过栅栏,奔到子虚身前,抱起子虚……。
镜头转换
行遥子站在一座军帐外……
军帐内,子虚躺在草榻上,身上盖着一件锦衣棉袍……。
子虚翻了个身,一脸茫然地坐了起来……。
行遥子听到动静,将帐帘搭起,走入帐内……。
行遥子:“先生醒了……”
子虚:“什么时辰?”
行遥子:“已过午时……”
子虚看了一眼锦衣棉袍,“君上来过……”
行遥子:“君上吩咐让先生先歇息一日……”行遥子想了下,“郎中来看过了,先生只是累的虚脱了……”
子虚做了一个吃饭的手势……
行遥子走到帐门嘘嘘吹了几声口哨,“饭菜早已为先生备好……”
片刻,一人拿着一个精致的红木小桌和条凳,另两人端着饭菜走了进来,摆放好后就退出了……。
行遥子:“一碗鲜菇蛋汤,一个菜饼和肉饼,还有炖山雉……,嗯,郎中说了,要多喝点汤水……”
子虚看了一眼红木小桌,在桌前坐下……
行遥子:“红木桌子是那人的,他要带的……”
子虚喝了两口汤,“君上知道吗?”
行遥子:“这那瞒的住,君上有些不高兴……”
子虚几口将菜饼吃完,又拽下一只鸡腿,“为何无人清理战场?”
行遥子:“君上下令让士卒们歇息两日,子鸿大人带人去给两位伯君和梁羽大人做棺木去了。”
子虚将汤喝完,站起身道:“带我去见他。”
镜头转换
一座军帐前站着两名行遥子的手下,看见子虚和行遥子走来,一人欲掀帐帘……
子虚摆了下手,走在帐门边掀起一条缝……
帐内站着一个头束玉冠,身着锦衣、体格健壮的少年……
子虚松了手,和行遥子走了几步,低声道:“殿下还有危险,不能待在这里……”
行遥子:“那怎么办?”
子虚:“给他找身农家衣裳,明日就走,先送到平丘……”子虚想了下,“你就不要去平丘了。选几个年轻、相貌端庄的,在大屋候我,阳城还有大事要办……”
行遥子笑了,“自从跟了先生,干的都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