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望着坠入梦魇的伊诺德,陷入了长久的思考之中。她拉开伊诺德房间的窗帘,阳光可以撒进房间,却照不到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包括梦魇里的伊诺德。叶欢径直走向餐桌,拿了个馒头,然后又径直坐在了窗下,阳光打在叶欢脸上热热的,暖暖的,叶欢啃完馒头,从天亮坐到了天黑。
奥格维特的侍女送来了蜡烛:“圣女,需要燃蜡吗?” 叶欢谢过侍女的好意,并摆了摆手拒绝了,奥格维特的侍女送来了蜡烛,自言自语道,“原来月光也照不到吗?”说着叶欢失望地拉上了窗帘,黑夜之中,房间里透不出一丝光亮,叶欢又自言自语道,“你此刻的梦里也是这番景象吗?”
无数的画面涌入叶欢的脑海,叶欢其实内心一直都藏着一个秘密,在死亡之境,第一次见到伊诺德的时候,她就动心了,她又何尝不是那个赶海的少女,可是会有结果吗?或许只是见色起意。叶欢可以在任何事情上都主动上前,唯有这件,叶欢选择了逃避,将它作为一个秘密藏在了心底,可是如此以来,分支任务该如何推进,叶欢无法允许自己违背自己的内心去寻找一个爱自己但自己不爱的,继续进行分支任务。
叶欢在这黑暗之中徘徊,停滞不前,用红绳系着的鳞片发着不规律的光,叶欢将鳞片取下,拿在手中,凭借鳞片发出的微弱的光亮,叶欢摸索着来到伊诺德的跟前,伊诺德的眉头依旧紧锁,叶欢借着鳞片发出的微光,细细端详着伊诺德,当鳞片到达伊诺德的心囗的时候,发的光愈加强烈,叶欢心想,“拔的是心囗的鳞片吗?伊诺德,这个剧本里爱我的人是你吗?”
叶欢突然想唱歌,不是多么动听的歌曲,只是一首她记忆里的童谣,是外婆哄她睡觉的时候经常唱给她听的,外婆说,欢欢最懂事了,外婆最喜欢欢欢了,而欢欢是上天赐给她的最好的礼物,她愿意用自己余下的时光换欢欢一生安乐无忧。外婆还说如果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在不打扰对方的情况下,尝试去争取,若是失败了,就学会放下,若是成功了,就学会珍惜。
等叶欢唱完,伊诺德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叶欢决定再去一趟死亡之境。于是说干就干,叶欢穿戴好一切,带上纸和笔,奔向了死亡之境,一次又一次的下潜,上岸,下潜,上岸,叶欢将整首人鱼的吟唱都抄了下来。然后又匆匆忙忙地跑了回去,叶欢尝试唱了一下,很难听,但并不妨碍叶欢继续唱下去
漆黑的房间传来笑声,是伊诺德,叶欢刚准备去燃蜡,就听到伊诺德说:“不要燃。”
叶欢放下蜡烛说:“我唱得很难听吗?”
“不难听。”
“那你为什么要笑?”叶欢觉得伊诺德就是在嘲笑她唱歌难听,但她并不想计较什么,因为只要能把伊诺德唱醒,这就算成功了。
“那你梦到了什么?”叶欢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伊诺德迟迟醒不过来。
“你端着早餐来找我干什么?”伊诺德显然并不打算回答叶欢问的问题。
“我想学飞行,你能教教我吗?”叶欢激动的说。
“飞行?你找一条鱼学飞行?你不应该去找奥格维特吗?”黑暗之中,伊诺德的漂亮的大尾巴幻化成了双腿。
叶欢能清晰地听见伊诺德起身的声音,浴缸中好像有碎珠滚落。
“你不会吗?”叶欢有些失望的说。
“会。明天就可以教你,你准时来敲我的门就行。”
一阵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吹来,所有的蜡烛都被点亮了,床单上大滩的血迹已然全部都消失了,伊诺德抱着小白从浴室中走了出来,“来,到你妈身边去。”
“你真的没事了吗?”叶欢还是有些担心,“明天你还会像今天这样吗?”
“不会,不过不能保证我以后还会不会这样。”
“放心,我会把你唱醒的,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实在不行,我就把你扔进死亡之境,让你自己去听。”叶欢笑着说。
“好。”
第二天一早,叶欢就准时敲开了伊诺德房间的门。伊诺德将叶欢带到了整座皇宫最高的尖塔。
叶欢握着尖塔顶端的扶手,“这儿风景真不错!”
“现在将你的翅膀变出来。”看见叶欢犹犹豫豫,“怎么了?你的翅膀呢?”
“跟你说实话吧,自从上次试飞了一下,没成功,然后它就出不来了。”叶欢无奈地叹了口气。
“正常。”
“那就好。”
“现在从这儿跳下去”
“从这儿,跳下去?”叶欢反复问了伊诺德3遍,“这正常?”
伊诺德点了点头,叶欢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拒绝,“我拒绝,我才不跳,只有傻子才会从这里跳下去。”
于是这段飞行就这么结束了,叶欢觉得想象确实比现实想得美好的多得多,叶欢的飞行梦暂时就这么草率的结束了,但叶欢始终坚信只有傻子才会从那里跳下去。
几天过后,奥格维特终于醒了,奥格维特叫走了伊诺德,说是有事找伊诺德商量,可是令叶欢奇怪的是,克文斯居然还没有回宫。
奥格维特的寝宫内,奥格维特的士兵将伊诺德团团围住,“你不是他,我猜的不错吧”
“你也不是他,不是吗?”伊诺德说道。
两个人像打哑谜一样,你一句来,我一句去。
“不管你是谁,你要是再干扰我的计划,我就不只是像那天一样,只是留你一囗气,我会亲手把你的灵魂剥出来。”说完,伊诺德准备离开。奥格维特的士兵依旧忠心的护主。
“放他走。”奥格维特摆了摆手,示意士兵放伊诺德离开。
“你还好吗?奥格维特没有为难你吧?”叶欢一看到伊诺德回来了,就赶紧跑去寻问。
“没有,叶欢,你站哪一边?”
“我...”叶欢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