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大败突厥(下)
书名:亡命八荒 作者:杨铎 本章字数:2555字 发布时间:2021-03-17

         只见那人以矛指着隋军大阵,大喝道:“仆骨何力在此,尔等何人敢战?”声震如雷。张承宇心中略有紧张之感。这是他第一次参加两军对垒,第一次以大将身份出阵,第一次马上使枪交战……,虽然他在梦雾里时,与几个师哥骑马对打过,但那毕竟是练习,不是实战。他的张家枪经师父点拨,已有极大提高,这才是他保命的关键。这时,马开山回头,示意张承宇出马。于是他拍马提枪,出于阵前。

         仆骨何力正在阵前耀武扬威,却见从隋军主将身后转出一将,身形瘦小,面白如少女,不禁仰天哈哈大笑,喝道:“堂堂大隋,乏人如此之甚乎? 竟遣此白尻小儿出阵? 哈哈哈—— 哈哈—— 哈——”

         突厥阵前众人亦跟着哄笑成一片。张承宇心中愤恨,以枪指着仆骨何力,喝道:“无耻匹夫,休得无礼!侵吾大隋,罪该万死。”言罢,拍马挺枪,直取仆骨何力。

         仆骨何力大怒,道:“竖子寻死,本将即成全小儿!”随即拍马举矛,直冲张承宇而来。

         两人刚战了十几合,张承宇已感力怯。一是张承宇主练步下功夫,马上功夫却不娴熟;二是张承宇在招数上尚可匹敌,但力量明显不足。他自己早知这些,只是要麻痹敌人,诱其轻敌,故先与其马战,以示弱于敌。

         马家兄弟都见过张承宇的剑法,那绝对是高一流水平,他们以为张承宇的马上功夫肯定不弱,可没想到却只是准一流水准。两人都心急如焚,一边观战,一边不停地侧头看着父亲。

         马开山也没料到张承宇的马上和马下功夫竟有如此巨大差异,但他知道张承宇是个稳重之人,又见过仆骨何力的功夫,他既说能胜仆骨何力,自然有十分的把握,他决定再等一等。

         梁子若这时也站在西门的城墙之上,她从来没有在如此近距离地见过两军对垒的场面,心里又是激动,又是紧张。尤其是看到突厥大阵,黑压压一大片,各种号角声、鼓声和喊杀声混成一片,她心中不禁有些害怕,主要是担心城外的张承宇和隋军。

         刚才一见张承宇出阵,她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她知道张承宇马上功夫一般,但她知道张承宇的弓箭超一流,她猜测张承宇会以弓箭取胜。可当她远远地看到张承宇在马上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时,直紧张得浑身微抖,两手手指交叉,紧握成拳头抱在胸前不停地颤动着。

         这时,只见张承宇突然虚晃一枪,拨马向斜刺里便走。仆骨何力掉转马头,紧追不舍。张承宇侧头见他追来,左手取弓,右手挂枪,随即摸出三支箭。估摸着仆骨何力赶过来了,他突然猛一回头,一个“连珠箭”射向仆骨何力。三支箭一尾接一头,成一线风驰电掣般,“嗤嗤“地飞向那番将。

         那番将全然没把张承宇放在眼里,他见张承宇直身,早挂了长矛,摸了硬弓。他见那箭射到颈前,右手向下拍下,一把抓住了来箭。他刚想拉弓将那箭反射回去,却猝见第二支箭已到胸前!他条件反射般地右手猛然一挥,将第二支箭打飞。可他万万没想到,还有一支箭紧随其后。这时第三支箭已到颈前,他回手不及,那箭正中其项颈!箭身大部透颈而出,立刻血如泉涌。他大叫一声,左手早抛了硬弓,紧扶项颈,右手捏住箭尾,翻身落马。

         仆骨何力中箭之瞬间,突厥阵中,先前那两员大将一齐抢出,分左右飞奔来夹击张承宇。张承宇已拨回马头,正拍马回阵,一见对方二将齐出,立刻来了一个“双飞箭”,因为距离太近,两个番将躲闪不及,双双中箭落马。

         那边,马开山见状立刻高声大喊:“仆骨何力已亡!仆骨何力已亡!”一边挥军杀入突厥阵中。他右肩负伤尚未痊愈,不能使锤,他只能勉强用右手抓住马鞍,左手单手使锤。他左右的亲兵,都紧跟着杀入敌阵。

         那仆骨何力是何等的名将,乃是突厥军的中流砥柱。突厥兵士一听仆骨何力死了,立刻不战自乱,乱哄哄地溃败下来。铁勒思力拼命想阻止突厥兵后退,挥马刀砍翻了几个突厥兵,仍无法镇住后退的浪潮。他被混乱后退的突厥军夹裹着,被迫往回逃。

         张承宇、马家兄弟及一众副将,率隋军奋勇杀入突厥阵中。城中留守隋军见城外隋军取胜,亦开门涌出,追击溃逃的突厥兵。梁子若也不甘落后,跑下城墙,上马随军杀出城外。

         最近几次交锋,突厥人一直占据上风。突厥兵士多以为又是一场攻城战,故它的中军及后军之兵士,只是摇旗、擂鼓、呐喊,并无十分戒备。对于隋军突然反击,毫无准备。一听仆骨何力已死,前队先乱了阵脚,慌乱后退,挤压中军。中军亦大乱,压迫后军。突厥军自相践踏,又被隋军猛烈反击,死伤遍地,抛了所有辎重、粮草,拼命逃跑。

         这一仗,隋军追击数十里,眼见追不上了,这才鸣金收军。

         梁子若出城后,一边追杀突厥残兵,一边四处寻找张承宇。追到半路时,听到鸣金,见到前面的隋军已开始回返。她并没有掉头,还是一直往前走,又跑了一段,终于见到张承宇和一众隋军纵马回来了。她激动地迎上前去,喊了一声:“哥哥神勇!”

         张承宇亦兴奋地叫道:“终将突厥赶走了!”

         两人四目对视,眉目传情,充满爱意。这时马家兄弟从后面率队赶上,两人高声喊叫着,冲到张承宇身边,与张承宇拍肩、捶背,嬉笑成一团。他们受了突厥人这么长时间的窝囊气,现在终于出了这口恶气。

         张承宇等率军回城,一路上命兵士们打扫战场、收编俘兵、收缴军械。大家都兴高采烈,兴奋异常。快到城门时,张承宇看到路边被抛弃的十几具“霹雳砲”,横七竖八地扔在大路边,忙命兵士们将它们拖进城去。看来突厥人是准备全力攻城的了,他也想用这“霹雳砲”攻击敌人,但自己首先要弄明白这“霹雳砲”是如何操作的。他还想着将它们修复后,部署于城内,可于将来守城时,用于攻击城外之敌。

          张承宇、梁子若、马家兄弟等众将士纷纷归队,来到城门时,早看见城里的百姓自发地拥到街道两旁,夹道欢迎他们凯旋回来,有一些小孩子早跑到了城门口欢迎。他们进了城,看见到处都是欢乐的人群,整个白道城都沉浸在欢乐之中。

         他们一路回到总兵府,拜见了已先一步回来的马开山。马开山清点了一下众将领,悉数都在,心中大喜。他命总兵府文书,记录每个将领的功劳,写成奏折,派人经驿站,报入京城。张承宇虽然立了头功,因他尚被通缉,且不想引来麻烦,故名单中略去了他的名字。

         马开山又宣布全城庆祝三天,并于晚上,大摆宴席,宴请守城之所有将领,一连三晚。城中富户、豪绅等人亦来到总兵府,献上礼物、金银等,感谢守军大破突厥,守得一方安宁。张承宇和梁子若白天跑去研究那些“霹雳砲”,晚上参加宴席。

         三日后,他们基本搞明白了“霹雳砲”的运作,便带了一队兵士,拖了一个到野外,装上石弹,练习起来。张承宇想把那些缴获的“霹雳砲”都布置在城中,故每天都去训练兵士操作、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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