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杏儿一时就怔怔地望着李磊，心里七上八下的。李磊却说：“如果，你说的属实的话，你虽然年龄偏大，可你却是一个很干净的女人。有些男人带着小三过来找工作，长的再好看，我看都不看一眼。”
杏儿突然问：“你多大年龄了？”李磊说：“28岁。”杏儿顿时惊讶起来，说：“你还那么小，我可以做你妈了，你咋会生出那种想法？”没想到，李磊说：“从这个意义上说，你还占我便宜了呢！”杏儿说：“我真弄不懂，你们现在这些小孩心里是咋想的？”李磊说：“我就是看你干净，才......”杏儿说：“我干净，你就......”李磊问：“你只跟你老公发生过关系吗？”杏儿就郑重地点点头。
李磊催促道：“快点，还用我给你脱衣服吗？”杏儿说：“还是换种方式吗？我挣了钱给你送礼，送多少都行！”李磊说：“那你是说，你不愿留在这座城市照顾孩子了？再说了，以后孩子缺钱了，我也可以给她们钱。”杏儿听到可以给孩子钱，心里忽然柔软起来，说：“那当然，我咋会不愿意留在这座城市呢？我的母亲和孩子都在这。”李磊说：“那你还犹豫什么？快点，姐姐！”
杏儿想想孩子，再想想未来，心想，不如用感情拴住李磊，引导他慢慢往正路上走。她说：“那你有感情吗？”李磊说：“这社会谁有感情？”杏儿拿起包就往外走说：“好了，那我不留在这座城市了。”李磊忙说：“有，有，姐姐，我有感情。”杏儿见状就停了下来。李磊说：“你是用避孕套，还是？”杏儿就想起跟赵二虎用避孕套时的难受劲，就说:“还是不用避孕套，带着太难受！”
李磊就拉过杏儿，脱下她的裤子，像做一件极其高雅的事一样，优雅地把杏儿的衣服撩开，从后面深深地把尘根插进了她的芳草地......李磊，这是让杏儿失身的第一个男人。杏儿就在那夜，为了能留在本市照顾小辉和小雨，把自己的身体献给了李磊，献给了小她12岁的年轻男人。
后来，当把学技师的工作一切都安排妥当，杏儿就和李磊就走出办公室大门。杏儿看到漫天的星星清冷清冷的，夜风清爽地刮过来，想到以后的美好生活，心里就涌出长长的感叹。
第二天大早晨，杏儿就收拾行李带了笔记本，倒乘两次公交车到火车站。然后，买了票，到点时，就踏上了去保定的火车。
这时，杏儿坐在火车上往窗外看，窗外的高楼、山川、田野，急速地向后倒去。杏儿想起这些天发生的事，再想想将要去学的技师技术，还有以后的美好生活，心里突然就豁然开朗了，火车就在她对未来的憧憬中一点点前进。大概，过了两个小时，火车就到达保定界面。她拉着行李箱下了火车，当看到保定这三线城市的破败、荒凉与落后，待在这样的城市长久地干活，杏儿还是感到深深地失望。
此时，杏儿不由地想起多年前的事。20年前，杏儿就在这座城市，在保定的疯人院整整待过近一年的时间。尽管如此，她却从未走出过医院大门，去看看这座城市到底是怎样一座城市？由于得疯病的原因，她并不留恋这里，不想揭开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更不想再返回这里。如果那样就意味着旧病复发，意味着大难再次降临。可世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不到，20年后的今天，杏儿故地重游，并且是神智清醒地返回这里。老天似乎跟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你越不想想起从前，老天越要偏偏让你想起，让你正视过去，正视过去的一切，你能咋样？退缩吗？放弃吗？可是为了生活，为了更好地生活，杏儿只能选择坚强，只能迎难而上。
上午9点钟，李磊打来电话，问：“你去保定会所了吗？”杏儿就抬头看看门口的招牌，答道：“我已经到保定养生会所的门口了！”李磊惊讶了一声，问：“是吗？你还真去了？”杏儿答道：“这还有假？我现在正站在会所门口呢！”李磊镇定下来，说：“门口不是有电话吗？你联系一下，昨天，我都跟他们说好了！”杏儿说：“知道了！谢谢你！”然后，按了一串数字就拨了出去。
电话接通了，电话传出一个男人慵懒的声音，说：“我们中午12点才上班，晚上12点才下班，现在我正在休息，我叫人给你开门！”杏儿就有些心疼地说：“好，你休息，我等会儿便是！”这时，就有人出来开了大门，杏儿就拉着行李箱走进养生会所，然后，来到一个沙发上坐着开始等。
临近中午12点，一个大概三、四十岁的男人向她走来，经过简短的询问之后，经理就让人把她带到女技师宿舍。杏儿刚走进宿舍门，便看见，巨大的女技师宿舍，都是两层通铺。女技师把她带到一个闲置的床铺说：“这个床铺，人刚走，你暂且就在这里休息吧！”杏儿就朝她点点头，说：“谢谢你了！”女技师说：“你来了，已经中午了，先吃饭吧！”说着，找来别人的饭盆递给她。杏儿就接过饭盆，感激地望着她，说：“谢谢了！太感谢你了！”
吃过饭，杏儿就拉过行李箱，简单整理了一下，拿起饭盆跟着行人到食堂打饭了。吃过饭，就暂且躺下休息了。下午，当活不忙时，女技师们就穿着统一的酒红色工作服，脑后扎个辫子，戴着统一的头花，把头发装在头花兜里，画着浓妆或者淡妆坐在一起聊天。
这时，就有人问一个年轻女技师被经常翻牌的经验。那名女技师就抬起画着淡妆美丽的脸庞说：“我没干别的，就是对客人笑，再就是说话温和点。”别的技师就疑惑地问：“就这些？”似乎，这不是最终答案，或许不是她们想要的答案。那名女技师就淡淡地笑笑，说：“还能有什么？”
众人都无不羡慕地望着她，很明显，这名女技师除了长相妩媚姣好外，更多的是来自对客人的友好态度。女技师们A聊起从事技师的人群，说：“干这个行业的人都不普通，普通人也干不了这行业。干这个行业的女人，那个不是被生活逼出来的？”听见这话，女技师们就各自想着心事，回味着自己为啥进入技师行业？
技师B说：“103床是离婚了。202床，她老公是有小三了。302床，她是家里遭火灾才来的。”技师C忽然来了兴致，就高声问在座的：“你为什么干技师行业？她为什么干技师行业？旁边那个又为什么干技师行业？”技师D说：“如果我有一点办法，也不会干这个行业。”技师E说：“我也是没办法，才走上这个行业的！”技师F说：“我也一样，看来咱们都一样，都是生活所迫，不得已才走上这个行业！”
其中这里，也有两个男技师，后来就有人说：“咱们会所，女顾客给安排男技师，男顾客给安排女技师，这样是异性间的互相吸引吧！”这时，杏儿就认真听着她们的说话，不过，她们跟李磊说的基本吻合。随后，她就从宿舍走出来开始熟悉周围环境，楼上楼下地开始来回闲转。
但见，这个会所分三层楼，每一层大概有几千平米。客厅、走廊、厅堂，每一个房间都装修精美，里面的沙发、按摩器具，看起来高档豪华。此时，就有穿着红色半袖制服年轻妩媚的女技师，提着木质泡脚桶，来来往往地在走廊穿梭着。
杏儿走进按摩单间，但见单间灯光昏暗，人在里边昏昏欲睡。杏儿就感到这种气氛太压抑、混沌，太和她阳光的性格不相吻合。等到傍晚聚会时，经理就安排杏儿暂且休息，杏儿就走出会所到附近超市买来饭盆和脸盆。吃过晚饭，大概10点钟的样子，喇叭上依次传来002,003,004,005,006，007等等......
女技师们按着牌号依次被叫走，屋里就空落落的只剩下杏儿一个人了。这时，杏儿实在感到无聊，头就昏昏沉沉的。超越梦想发来消息问：“三凤，这两天怎么样？你还好吗？”杏儿身处异乡，几天时间遭受空前绝后的折磨和摧残，偶然看到超越梦想，突然跟看到亲人一般，想起这两天的经历，泪水就哗哗地流出来。她的情绪就很难自控，说：“不好，这两天遇到很多事，而且......”接着，就把这两天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偏在这时，偏偏经理走了进来，拿着笤帚和簸箕打扫卫生，并整理维修各处的电器，杏儿看见心里忽然就温暖起来。没想到，这些小事，经理会亲自动手去做。
当杏儿跟经理聊天时，经理说：“刚开始见到你，一看年龄，我真想让你走。可李磊说起你当前的困境，我还是把你留了下来。再者，我受李磊管辖，他派来的人，我总得给他面子。”杏儿就开始感谢经理，说：“谢谢你，真的很感谢你！”经理又说：“有活了，我们还得先给你安排活！”杏儿更是感激涕零。
可是，当她问起：“我可以使用前台的网络，在这边干活边写作吗？我从小就喜欢读书写作！”没想到，经理直言不讳地说：“你一个打工的，连饭都吃不上还想着写作？你还是好好把生活安排好，先干几年活，等一切好起来，再想别的。”杏儿眉头就皱了起来，想起李磊曾经允许她说：“关于你写作的事，跟经理说说，用他们的网写作应该不是问题。”
可是，如今经理毫无悬念地拒绝了。再者，别的不让她干都行，不让她读书写作，这比要她的命都难受。经理说完，就走出女技师宿舍。杏儿却越想越难过，越想越生气，就给经理发了条短信，说：“我是个堂堂正正的文学爱好者，我要堂堂正正地做人，堂堂正正地活着。”接着又发了一条：“我只想凭劳动凭双手吃饭，我不想依靠任何人，我要有尊严地活着。”没想到，经理正在睡觉，看见叮铃铃发过来的两条短信就大为恼火。也正因此刺激了经理的神经，为以后被辞埋下了祸根。
第二天，经理说：“你在我们会所学会至少干四年，底下我安排技师教你。”杏儿听到与李磊说的极其不符，又想起小辉和小雨需要照顾，就直言相告：“我起初来时，李磊可不是这么说的，我只是来学习，不会在这待的太久！”并因此大声跟管理员理论起来。管理员说：“你别急，这不是你的错，是他们提前没有说好。”这时，李磊正好打来电话，说：“你学会了，想回石家庄工作，这得暗箱操作，不能跟人家明说。”
杏儿这才明白一切，如果李磊提前告诉她，也不会出现那么多误会和事端！
技师们在电话听到李磊的话，就用异样的目光望着杏儿，似乎，她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才来到这里。杏儿的心就被大大地羞辱了。李磊说：“现在，你不要再麻烦人家，不要再向人家提任何要求，拉着你的行李赶紧回来，我给你报销车费。”这时，杏儿突然醒悟，如果当初不提写作，如果不说只是去学习，她就可以留下来，在那好好挣一段时间钱改变现状，可是一切都为时已晚。这样，杏儿只能又拉起行李走人。
当杏儿坐火车返回石家庄，让李磊报销往返路费。李磊却说：“我这样做都是为你好，你还是回到你老乡的中介那里。”杏儿心里顿时痛苦起来，问：“你还让我到中介哪？”提起中介老乡，杏儿心里就莫名地害怕起来。其实，她根本不认识他，只是为了避免再生事端，才说出那个理由的，算起来也只是萍水相逢。然后，又想起年轻男人对她所做的一切，后背就噌噌地冒凉气。那个中介就是个魔洞，她刚从那逃出来，莫非还要再返回去吗？
李磊说：“你先去，然后，我过来找你。”杏儿一时就愣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